咪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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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招灾

    赴宾筵波斯救主,李长河长堤救美

    一

    一天,仆人哈桑尼,向主人献上一匝官方礼帖,说:“尊敬的主人,真主保佑,今天上午驿馆的驿呈签字下帖。钞关督衙,督抚监理传递佳贴,宴请驿馆各部,来临商贾,明天上午到宴宾楼赴宴。”大红请柬押印着临城钞关的押签,这是为广交海内外商家,繁荣经贸往来,多纳税银,钞关官方每年都要举办一次广交盛会。

    纳罕麦德,手持柬帖高兴的对蒂亚说:“我美丽的小公主蒂亚,明天和父亲一起去赴宴吧!”蒂亚不知赴宴是怎么回事,父亲纳罕麦德给他讲了每年一次,钞关督抚衙门在宴宾楼,宴请海内外商人的盛况。她知道了赴宴的意思,高兴的蒂亚蹦跳了起来,亲吻了父亲的额头,愿意与父亲一起去参加盛会。

    宴宾楼在出钞关过虹桥,到凤凰岭向南拐的黄龙山下。这里是一马平川的临城著名的凤凰大街繁华街道。上午蒂亚挽着父亲纳罕麦德的手臂,怀里抱着她的心爱的波斯猫——雪绒球,出驿站过虹桥,走向了繁华的凤凰大街,向宴宾楼走去。

    临城富庶甲天下,都市繁华压两京。整个临城市面,有千家店铺,万座楼阁。这座城市依照各个商业经营的不同特点,形成了不同行业的居住特色,马市街,考棚街,竹杆巷,锅市街.......等等。有大大小小,南北纵横,东西行走的规模宏大的三百余条胡同。彰显着中原北方都市的繁荣昌盛,名噪一时。

    繁荣的街道上,卖糖葫芦,甜食,千年枣糕,小板豆腐的摊位比比皆是,横七竖八的排列在街道两旁。吆吆喝喝,声音嘈杂,此起彼伏,像极了秋天池塘里的蛤蟆吵天,噪声刺耳。蒂亚挽着父亲纳罕麦德走在街道上,来了两个月,她除了在钞关广场玩耍,就是长河在十里长堤观看大运河的风景,在不就是到长河家里去玩。她没有跨过虹桥,这繁华的街道还是头一回来,她要是早知道这里这样繁华,早就跑过来了。

    蒂亚挣脱了父亲纳罕麦德的手臂,跑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妇女摊位面前,向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年轻妇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说:“来两串。”妇女在匣子里取出了两只橘瓣糖葫芦,用纸袋包好,递在了她手里。父亲纳罕麦德,把文明杖挎在了手臂上,掏出了几枚铜板,递给了中年妇女。女人双手合十拜拜表示谢谢。

    走过拥挤的街道,一所宽大的牌楼后面,一座气势恢宏的楼阁建筑,展现了蒂亚父子面前。宴宾楼饭店的烫金匾额,高挂在门楣之上。饭点前门庭若市,钞关衙署仪仗排列,侍卫们身配彩带,身穿仪服整齐排列在门口两旁,手持鲜花,胸佩彩带,欢迎着各路商家贵宾。蒂亚父亲纳罕麦德步入楼阁台阶,向钞关衙署管事官递上衙署请柬,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宴宾楼会客大厅。

    大厅内桌椅纵横排列,雕刻龙凤图案的餐桌方椅,古色古香,四周悬挂白丝绣花布帘。宴宾楼大厅内,人员爆满,主席台上首端坐署衙官员,身穿官服,仪表堂堂,下首十几个外国传教士和神父,穿着白色外衣搭配一条黑色围巾,也有穿无袖坎肩黑色长袍,有法国人,意大利人,还有西域波斯人。有黄发,有红色卷发,有胖人也有瘦子,他们正襟危坐,彬彬有礼。蒂亚和父亲纳罕麦德在差役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几声吆喝,一棒铜锣响声,官方衙署官员至宴请词,欢迎来中州临城中外经商的贸易商家,来临城经商进行贸易往来,祝大家财源广发,生意兴隆。并要大家在中州临城过得愉快。官员简短的致辞以后,就是开宴就餐:几道凉菜压桌,八盘菜系品尝,鲁西正席大餐。喝酒唱曲,艺人助兴。酒席宴会,热闹非凡。

    蒂亚从没有参加过这么盛大的宴会,在西域的欧洲也举办宴会,最常见的是鸡尾酒会,只不过是几道牛排,清真甜点。。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宴席:香甜苦辣,鸡鸭牛羊,鱼鳖虾蟹,禽卵彩蛋,包子米饭,甜点糕点,应有尽有。猜令划拳,举杯碰盏,欢声笑语,充满大厅。达官贵人,商家牧师,老爷太太,公子小姐,衙役差办,各都尽兴,尽情的享受着美味佳肴的甘霖厚恩。

    蒂亚坐在父亲纳罕麦德的身边,雪绒球就卧在蒂亚身边的方杌上。蒂亚不时用刀叉吃着丰盛的大餐,还不住的给雪绒球喂一些鱼虾甜点吃。这广厦大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热热闹闹,喜笑颜开。在这和谐融洽的喜庆的氛围中,却也有龌龊的暗流涌动。不远处一个钞关衙内公子哥,一双醉眼朦胧的贼光,正瞄向蒂亚河雪绒球这边来。乐极生悲,否极泰来。一切的不幸,都存在于忘乎所以的欢乐之中;所有的意外灾祸,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降临到善良人头上。

    醉眼看美人,神动心仪;雾里看花,越看越美;灯下戏蝶,兴致最浓。艳花雾罩,春心荡漾,再加上蒂亚本来就有国色天香,美艳动人的颜值,怎能不招蜂惹蝶,引起叵测之人的窥觎。你道一双贼眼向这边看的人是谁,他非别人,他是钞关衙府总监理的阔少。他爹是正六品户部榷税分司总监理大员吴良人。今天想调戏蒂亚的就是吴良人的唯一公子,花花太岁吴天赐。他被蒂亚的美色深深吸引,一腔春心荡漾,欲水横流。再加上酒助骚心,狂血沸腾,抓耳挠腮,性情难耐,愈发施坏。逐,他独自一个,离了桌上的狐朋狗友,抬腚端杯逾越过了几排桌子,倾斜着身子,蹭了过来。过来还没有忘记,牵着他吱吱呀呀的金丝毛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