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阿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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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过江龙鼻子发酸 余国良虚惊一场

    靠,母老虎怎么在这里?

    这——什么情况?

    过江龙不敢跟着李茂德去找余韵悠,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贴在高满嗲外甥的身后继续往前挤——母老虎呢,躲都躲不赢呢,怎么可能去自动送货上门?

    这混蛋,根本就不知道母老虎已经闯进了他的心里!

    于是,李茂德一个人去找余韵悠了,过江龙跟着伍胖子他们跌跌撞撞地往前寻找高满嗲。

    几个人又找了一会、伍胖子终于发现高满嗲和高大姑了,然后、这死胖子就像是找到了猎物的猎狗一样、兴奋地向高满嗲的外甥女欢叫起来!

    伍胖子现在是满脑子的荷-尔蒙,根本没发现李茂德掉队了,过江龙也懒得去说、深怕引出母老虎来,于是跟在高满嗲后面帮他提袋子——塑料袋里都是些丝瓜、茄子、辣椒什么的,倒也不太重。

    一行人又挤了一会,高满嗲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鱼腥草。老爷子蹲下去伸手划拉了一下,发现是真正的野生鱼腥草时不由得眉开眼笑,抬头问价格:“好多钱咯?”

    卖鱼腥草的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脆生生地回答:“五块钱一袋。”

    她们脚下有两个化肥袋,每个袋子的袋口都露出一小堆的鱼腥草,那些鱼腥草洗得很干净,白嫩而肥壮,看着就让人喜欢。

    过江龙和高满嗲面面相觑:这满满的一袋没有5斤也有4斤,才5块钱?这么便宜?

    如果您是真正的“农二代”您就应该知道:这鱼腥草虽然是野生的、不花本钱,但您要花时间去挖!而且啊,这野生鱼腥草一点都不好挖——它们大多生长在潮湿的地方,几锄头下去、地面绝对变得泥泞而湿滑,一不小心就摔跤!摔个嘴啃泥是轻的,一般还要加上几个“屁礅”——哦,就是“咚”地一声响、屁-股落地了!

    如果您认为这样还算是带点野趣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绝对地无趣:要从黑乎乎脏兮兮的泥土里捡拾鱼腥草的根茎、要清理黏糊糊的腐烂的枝叶、要摘掉密密麻麻的细小根须,最后,还要用清水洗上好几遍!

    如果您这还觉得无所谓的话,那接下来的结果绝对会让您崩溃:鱼腥草“不打称”——就像蓬松的棉花、看起来一大堆,其实不过两三斤!

    您看看小姑娘的脚下就知道了:那么大的化肥袋子、满满一袋子的鱼腥草才四五斤!

    最关键的是:这鱼腥草虽然是“药食俱佳”的野生食材、但它有一股“鱼腥”般的异味,很多人不喜欢吃,所以根本就卖不起价!

    一句话——微薄的收入与巨大的付出不成正比,性价比极低!

    如果不是经济拮据、生活艰辛、赚钱无门,谁会去挖这玩意儿来卖?

    过江龙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要弄这么多鱼腥草,绝对要花大半天时间,花了大半天时间好不容易弄来的鱼腥草——竟然只卖5块钱!权贵们喝的A酒,一瓶1800!

    安徒生那“卖火柴的小女孩”让他记忆深刻,现在自己竟然碰到了“卖鱼腥草的小女孩”,还是两个!

    过江龙不知道自己的慈悲心又启动了,也不知道自己正像屈原那样在“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把泪花憋了回去,掏出20块钱递过去:“两袋我都买了——袋子也卖给我,5块钱一个,好不好?”

    “袋子不要钱!”左边的小姑娘急忙说道。

    过江龙把钱霸蛮塞给右边那个还在发愣的小女孩手里,提了化肥袋子就走。

    高满嗲也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过来,老爷子眼眶也红了,默默起身跟上过江龙。

    【读者朋友们,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你们应该也进过菜市场,应该也见到过类似于“卖鱼腥草的小女孩”那样的人和事,那、你是怎么想的怎样做的?不怕您笑话、我那次买鱼腥草的时候我就没有启动慈悲心,反倒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哇,那么多鱼腥草才5块钱、太好了太好了!】

    过江龙和高满嗲在情绪激荡满腹感慨,根本不知道有人目睹了他们买鱼腥草的整个过程。

    在巷子对面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余国良神色严峻,皱眉问身边的邵敏:“过江龙——是他吧?”

    “是他。”邵敏肯定地点头,又往窗下的街道看了一眼,狐疑不已:“怪事,他怎么跑到我们老家来了?”

    余国良的老家就在岣嵝峰下,他每个月都要带老婆孩子回来看望老母亲,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小镇上看见了过江龙!

    他本来就怀疑过江龙在暗地里调查陈婷婷,难道这家伙还在调查自己或是调查自己的女儿?

    吃过大亏的余国良立马警觉起来!

    沉吟了一会后,余国良要老婆打电话给女儿。邵敏自然明白老公的意思,拿了手机点开免提:“悠悠啊,我刚才好像看见你的大学同学了……”

    “我知道,来了三个!”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回老家了?”

    “他们应该不知道吧?我没告诉别人……”

    邵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不去岣嵝峰森林公园玩、跑到这菜市场来做什么?”

    “李茂德说过江龙有个长辈在镇中心医院住院,他们买点新鲜蔬菜回去……”

    这下好了,余国良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住院?在这么小的镇医院住院?麻烦你们找借口的时候动动脑子好不好?

    “他的长辈是我们这里的?叫什么名字?如果是熟人、我也好去看望一下。”

    “不是我们这里的,是省城的,李茂德说他姓‘高’……”

    从省城跑到这么小的一个小镇的小医院来住院?太假了!比宫廷剧和玄幻剧还要假!

    听到这里、余国良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巧合!

    上次就怀疑他调查陈婷婷、现在又来跟踪我们一家,这过江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以前对他做过调查、很清白很单纯的一个小伙子、没发现什么问题啊?难道是调查结果有误?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是谁在指使?是陈浩气吗?或者是他那个所谓的表叔陈喜双?难道他们也想搞我的股份?

    余韵悠原本与李茂德在聊着,她知道过江龙他们要去南岳、没想到过江龙竟然是来了岣嵝峰,她正暗暗开心呢,谁知道老妈就来了电话——花鼓戏里有一句台词:好鼓只需轻敲、破锣才要重锤。聪慧的余韵悠不是“破锣”,老妈的几句话让她也起了疑云:这么巧?

    余韵悠收了手机,对李茂德说道:“我妈妈喊我有事去——你们、怎么安排的?”

    “没什么安排了,吃了中饭就回去。”李茂德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折,笑道:“我去喊胖子和阿龙,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这就是典型的“破锣”了,余韵悠只好重锤:“我妈妈喊我去有事,你们玩吧。”

    高满嗲和过江龙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被余国良怀疑上了,正在医院前面的小广场上分装菜蔬呢:红得透亮的辣椒、碧绿可人的丝瓜、鲜嫩的空心菜简直可以掐出水来……

    李茂德甩着空手走了过来,抓住过江龙就嘚瑟:“告诉你一个秘密咯,我刚才看见余韵悠了——你给我一包高级烟,我就告诉你一个她的秘密!”

    过江龙懒得理他,指着地上的三个大塑料袋说道:“大姑也给我们买了菜,赶紧放到后备箱去!”

    李茂德怒了:“一包烟都舍不得?告诉你、我现在是心情好,给你的是友情价!要是我心情不好、那就是一条!”

    “要知道她的秘密还不容易?”过江龙说着就拿出手机,“我给陈婷婷打电话,看她是要一包还是要一条?”

    “靠,算你狠!”李茂德立马蔫了,乖乖去提塑料袋。

    热热闹闹地分完菜蔬,两台车前后相随驶出了小镇。

    在有“江湖气息”的人看来,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越多、江湖就越大!江湖越大、水就越深、鱼也越多!

    省城有七、八百万人口,水不浅、鱼很多,自然就有很多吃鱼的鱼;余国良在省城可以算得上是一条大鱼,但他不是食物链的顶端,他是一条被鱼吃的鱼。

    但是,事物总有相对性,在岣嵝峰镇这一亩三分地、余国良的能量那是绝对的超一流!在过江龙他们的两台车驶出岣嵝峰镇后几分钟、余国良马上就得知了过江龙一行人的去向——理纱河!

    读者朋友们,还记得理纱河吧?

    理纱河很小,小得在《江河水系图谱》里都查找不到;但是,理纱河的名气很大,因为嫘祖曾经在这条河“理纱”,帮她老公和儿子做衣服。

    嫘祖是谁?是最先教导人们栽桑养蚕织丝的女人,她开启了人们的穿衣文明;

    她老公是谁?黄帝噻!

    因为嫘祖的成就过于巨大,人们尊称她为“先蚕神”,嫘祖去世后葬于南岳岣嵝峰,山脚便是理纱河。

    现在过江龙直奔理纱河、当然不关黄帝和嫘祖那两口子的事,他牵动的是余国良和邵敏这两口子的心!

    因为,余国良的祖宅就在理纱河。

    生意做大了之后余国良便带着老婆孩子去了省城居住。他没有忘记老家的兄弟姐妹,帮他们在镇上买了地建了房。但是呢,老母亲不愿意住到街上去,非得住老屋,于是啊,余国良便修缮了老屋、并在祖宅旁建了一栋别墅。

    祖宅紧靠森林公园,那里依山傍水,风景极佳。

    为了不打扰老母亲的生活、也为了让自己有一方净土,余国良从不带外人去祖宅——无论是在衡-阳还是在星城、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在官-场,余国良都说自己的老家就在这岣嵝峰的、镇上。

    但是、现在,那过江龙竟然直接杀向了理纱河!

    邵敏不停地皱眉头:“他怎么知道我们是理纱河的?悠悠,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去我们老屋?”

    “我没告诉他们呀……”余韵悠也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

    余国良不停地踱步,一会儿看看老婆、一会儿望望女儿,母女俩被他看得心情越发沉重:难道、又一张大网撒了下来?吃鱼的鱼又要有动作了?

    终于,余国良停止了踱步:“悠悠,你给过江龙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余韵悠抿了抿嘴唇,理清了思路后开始打电话:“过江龙你好,我是余韵悠——你们怎么来岣嵝峰镇了?”

    手机按了免提、余国良和邵敏都听得出过江龙话里的拘谨:“我来看一个长辈,伍福图和李茂德想来南岳看日出,所以一起来了。”

    “李茂德说那个高满嗲是省城的,他怎么到这里来住院?”

    “他老家是永-州的。他从湘江上游开始坐车游览湘江,到了这里得了重感冒、要打点滴,所以在这里住了几天院……”

    听到这里,余国良和邵敏对视了一眼:真的?

    “李茂德说他今天就出院回省城,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本来医生安排还要住三天,我们一来他就不愿意住了,所以今天回去……”

    余国良和邵敏继续对眼:这样?

    “你们现在在哪里玩呀?”

    “在车上,去吃饭。”

    “吃饭?去哪里吃饭?”

    “烟晚山庄。”

    “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农家乐?”

    “医院的医生推荐的,说那里的湘江小米虾做得最正宗……”

    听到这里,余国良和邵敏终于不再对眼,轻轻松了口气。

    等余韵悠挂了电话,余国良开始打电话——几个电话下来,过江龙所说的话基本得到了证实;当然,高满嗲是否是从永-州一路沿江而下还不确定,但余国良相信自己的警察朋友很快会把真相告诉自己。

    发现是一场虚惊后,余国良苦笑不已:踏马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这是杯弓蛇影了!

    “走,我们也去‘烟晚山庄’——悠悠同学,你同学来了,你买单哈!”余国良难得地调侃了女儿一句。

    余韵悠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啊,刷你的卡!”

    “烟晚山庄”取名于历史上著名的潇湘八景之一的“烟寺晚钟”,这家店的老板据说是王夫之的后人——看清了哈,是王夫之、不是王夫人,我看书一般是“一目十行、不求甚解”,于是就犯了错出了糗,把王夫之看成了王夫人,后来为了不犯错、干脆就写“王船山”,呵呵。

    王船山巨厉害、是华夏文化史上的一座大山,不但曾国-藩、章太-炎等对他推崇备至,就连外国人也说“王船山是真正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的学说是中世纪哲学发展的最高阶段”,甚至啊、后来的文人们在长-沙成立了“船山学社”,专门研究和发扬他的学说与思想;

    哦,船山学社现在还保存完好,门首上的“船山学社”四字是毛体书法家的亲笔手书——毛体的草书有点“草”,我差点把“船山”看成了“韶山”——这不怪我粗心大意,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咯,估计也会把“船山”看成“韶山”,呵呵。

    其实吧,三句话就可以说明王船山的厉害——没有王船山就没有曾国藩,没有曾国藩就没有MZ东,没有毛ZD就没有新的国!

    王船山是著名的学者,他的后人开了这家“烟晚山庄”,于是,这个庄园里的文化氛围比饭菜的香味还要浓。

    半个小时后,邵敏开着豪车到了“烟晚山庄”,车子才停稳、立马有一个戴着摩托头盔的年轻男子走过来敲了敲车玻璃,余国良迅速推开车门。

    那年轻男子上车后取下头盔、顾不上擦汗就说道:“三叔,他们一共七个人,在‘白马山’包厢。”

    “辛苦了,镇山。”余国良点点头:“没事了,我们一起吃饭。”

    “有个新情况。”余镇山指了指窗外:“你们看看那台车!”

    余国良顺着堂侄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是一辆灰色的面包车——那面包车夹杂在十几台车之中,一点都不起眼。

    邵敏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满眼疑惑地望向余镇山。

    余韵悠却叫了起来:“镇山哥,你是不是说那台车子不反光?”

    余国良和邵敏都扭头再去看,果然——无论是玻璃还是油漆,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没有一点反光!

    余镇山点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玻璃应该是防弹玻璃,那轮胎应该是防爆轮胎——所以,那不是一台普通的面包车,坐那种车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来这‘烟晚山庄’吃饭的有几个是普通人?”邵敏笑了:“我看你是得了警察职业病!”

    余国良却反应了过来:“和过江龙他们有关?”

    “是。”余镇山回道,“那台面包车里一共有5个人——1个在驾驶位守车,下去了4个——有2个人进了‘白马山’包厢,另外的2个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后窗。”

    余国良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这是一次‘行动’!”余镇山很肯定,“要么是保护、要么是抓捕!”

    邵敏的脸“唰”地白了!

    余韵悠的丹凤眼“啪”地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