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吗？我也是杀人犯。”

    莱恩短短一句话让卡尔无语，卡尔想到莱恩在东格兰做的事便认同了他。

    “这么一说，你确实是个无恶不作的男人，不走近点根本看不出你的肌肉是有多大块，我说啊，你在奥斯顿服过兵役吧，而且刚当上士兵就仓促上了战场。”

    莱恩大惊失色，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能把自己看透的家伙。

    莱恩的一切仿佛都被扒个精光，甚至还被猜出具体年龄。

    “新闻报道只提到你是个年轻的将领，但是通过我的直觉就会优先把你看作18岁，真有意思。”（奥斯顿法定成年岁数为18）

    “有时候我会常常想自己是不是被冻龄了，我的经历要比任何一个中年人还要多，无数的担子压在我的背上，令我喘不过气，18对我来说只不过是1和8两个数字交织在一起。”

    “正确来说应该是10和8。”

    “大概是这样。”

    “你小子要喝汽水吗？超市有复购优惠，我请你怎么样？”

    “那个…我会不好意思的。”

    “一会好好跟你讲讲我的事还有这个人的事。”卡尔展示被攥成团的通缉令，随后戴上口罩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分钟，卡尔便从超市走出来，左手单提两罐可乐，缓缓迈步走向莱恩。卡尔突然将其中一罐可乐丢向莱恩，莱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砸中额头。

    “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小子会有超高的警惕性，结果竟然被可乐打败，如此说明你非常信任我。”

    “抱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抱歉什么，明明是我用可乐砸的你，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嘶———）

    “刚摇晃过的可乐直接开了？”

    “我没想过会溢出来这么多。”

    可乐的气泡喷涌而出，莱恩的手和衣服被溅得到处都是，卡尔向莱恩递了张纸。

    “原来你身上一直有带，为什么刚刚不用它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麻烦。”

    “不过你也该向我说说你了解到的事吧。”

    “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通缉令上的这个家伙我以为他很可靠，结果还是不尽人意。谢尔顿·斯科摩尔二世，听到他的姓氏你应该认识他的父亲，著名的毒枭，我是昨天遇到他的，跟他达成一致，我决定为斯科摩尔做事。”

    “那昨晚的…是你们两个策划的吗？”

    “你似乎一点不惊讶，毕竟在这个地方能做出这种事的无非两个人，马索夫·凯里和布拉克·斯科摩尔。”

    “如果你把马索夫先生加上的话，那你为什么没把帕楚里亚加上？那家伙为了自己的王位可能会到神智不清的地步。”

    “不，他并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因为我曾经在他手底下做事，我还替他杀了我的义父皮埃特罗。”

    “皮埃特罗？很熟悉的名字。”

    “你当然会觉得熟悉，你猜我为什么要替帕楚里亚杀他？我后悔了，尽管我对皮埃特罗的财产不感兴趣，我没想到帕楚里亚如此卑劣，我已经发过毒誓，我必须要让帕楚里亚·兰多夫付出代价。”

    “那你为什么会和谢尔顿·斯科摩尔达成一致？所谓的一致指的是什么？”

    “实际上我只是看中了他的才能，我觉得他的才能一定能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一生都在追寻的那样东西。”

    莱恩将喝到一半的可乐放下，站着看向卡尔，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喂喂喂，怎么了？难不成你为此怀恨在心吗？”

    “没有，我只是嫉妒谢尔顿，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与我达成一致。”

    “我只是个庸才，我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你要是想找搭档就不应该愁眉苦脸的。”

    “卡尔，我问你。”

    “嗯……”

    “你见过地狱长什么样吗？”

    “当然没有啊，等我死了应该就能看到吧。”

    “我亲眼见到过。”

    “唉，你认真的吗？”

    卡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将右手搭在其左肩上，微微一笑。

    “我从你的脸上可看不出你见到过地狱的神色，一点也没有。”

    “两年前，我在这里和那里见到过，我化身为恶魔，在地狱中肆虐误入地狱的人类那是我第一次闯进地狱。”

    “莱恩老弟，你错了，不必想太多，即便你没有化身恶魔，这里不还是跟地狱没两样吗？”

    卡尔一语道破，莱恩被这一句话从幻想中瞬间拉出。莱恩失落地看着卡尔，询问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跟要不到饭的乞丐差不多。”

    “很像吗？”

    “当然了，不过你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刚刚说错了，我是想问等下去哪吃饭。”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现在手头紧吧，年轻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连饭都吃不起，我请你吧！”

    莱恩被推搡着，很快来到商业街，卡尔指向不远处，那似乎是家新开的快餐店。

    “有时候地狱也会有一些不错的景色，这个你应该会喜欢上的。”

    “Enjoy‘C？”

    “我强力推荐的快餐店，进来试试吧！”

    “我的老天啊，谁来拯救一下我的胃？”

    （莱恩似乎不太喜欢汉堡薯条这类的油炸速食）

    “小姐，我要一份开心双人餐，就是那个最新推出的两个汉堡，两杯中可乐，一份大薯条…的套餐。”

    “不愧是忠实粉丝，套餐的内容都能记住，不过价钱出乎意料的便宜。”

    卡尔指向餐厅角落的双人座位：“那个位置看起来不错，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用餐。”

    “我发现你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我的事你貌似不想了解。”

    “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双国籍，还有你的身份，挺有趣的。”

    “你确定了解过我的身份吗？说不定背后还会有更大的惊喜。”

    “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长得像某个人，或许那个人对你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但你一定执着于某个事物，跟我一样。”

    “那你说的某个人是谁呢？”

    此时，服务员将餐盘端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等到服务员走后卡尔继续说道：“虽然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肯定的是，你是因为他才会来到这条街上，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布拉克·斯科摩尔。”

    “简直被你猜透了，你说得没错，我的生父的确是布拉克·斯科摩尔，但我现在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毕竟大选日子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猜都能猜得出来，只不过这件事确实并非布拉克之意。”

    “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是他的亲生儿子的？”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契机吧，在短短两天让我见证到了奇迹，然而奇迹在此前却没有引领我走向正确的道路。”

    “你的意思是，通过肉眼的观察辨别出了我和布拉克，换个说法就是我跟他有相同的地方。”

    “我都说不知道了，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赌博，你赢了，这一餐我请客！”

    “不是说好你请的吗…”

    “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莱恩下意识做出决策但他貌似差点丢失良机，或许有接近布拉克的机会。

    “我考虑考虑。”

    “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有什么时间考虑，相信自己的直觉，其实你的父亲并没有流传的这么坏心肠，刻板印象导致的。”

    “你都说刻板印象了…”

    “如果这上面的照片换成我，你猜会发生什么？”

    “你杀了总统，当然是死刑了。”

    “死刑的执行不一定是在刑场，还可以是在这里。在这座城市，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可不单单是被利益牵扯，东格兰方面也想插一只脚，联合帕楚里亚来逮捕我，醉翁之意不在酒，谢尔顿只不过是个诱饵。”

    “那是因为，你手上有对帕楚里亚不利的东西。”

    “正是如此，我才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大赢特赢，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那家伙，察觉到我和谢尔顿走得近，索性一网打尽，但是他忘了我曾经的身份。”

    “你还有什么身份？”

    “虽然是过去式，但我的名气依旧不减，一个横行霸道的混混头，巴特西姆的钢筋混凝土。”

    “等等，我有些混乱，你说的这个什么混凝土是你？我以为你已经牢底坐穿了。”

    “所以我命大，傍上了皮埃特罗，否则这顿饭就是你自己买单了。”

    “我同意加入柯提尔制药，但是在此期间我可不希望看见我不想看到的东西出现。”

    “很好，就等你这句话，幸许布拉克看到你本人会感到惊讶，认你做真儿子。”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认他做父亲。”

    “我不知道要不要先通知谢尔顿，毕竟那家伙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满大街都是他的面孔，还有你的事，不过不要紧，我自有安排。”

    “你就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很简单，首先从这种小事做起。”

    卡尔把莱恩拉到大街上，随后从口袋拿出一把水果刀，递给了他。

    “到底是怎样？”

    “还不明白吗？看看这些满大街的垃圾，既然你这么爱护环境，你就先把那些不顺眼的通缉令清理一下，不一定要全部刮掉，至少得有个75%。”

    “疯了吧！这一带的通缉令看下来至少有五百张。”

    “抱歉，毕竟想加入我们可是需要通过考验的，莱恩团长，这些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莱恩没法拒绝，只得任劳任怨，开始埋头苦干，他也深知卡尔的做法是为了尽可能减少影响，如果帕楚里亚当上了总统，那这个国家就彻底完蛋了。

    即使发生这样的大事，当地的警察却没有认真对待，今天早上没见着一辆警车到街上巡逻，东格兰军方又在做什么打算？案发当晚偏偏又开始演习，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奇怪，谢尔顿明知军营没人却计划偷袭，结果自己被通缉了。

    “莱恩，你在这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莱恩抬头一看，竟是布朗·福莱特。

    “布朗少爷，你怎么会在这？”

    “拜托你了，不要老是用问题回答问题，”

    “清理大街上的垃圾，仅此而已。”

    “看来你还挺悠闲，我只是去公司凑巧走这条路。”

    “哎呀，我还忘了你是公司的董事长。”

    “公司最近的事多得很，而且没有纳恩的帮助，我很难处理得来。”

    “没关系的，我有空就会去公司帮你。”

    “算了，那都是我的工作。”

    “话说布朗你平常不都是坐公司的车去上班的吗，司机今天没上班吗？”

    “没上班的应该是我，我已经很久没去公司了，司机跳槽到别的公司，我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布朗，你认识这个人吗？”莱恩手指向通缉令上的照片。

    “是个人都认识吧，而且这么有辨识度的姓氏，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那个男人，也就是你的父亲布拉克。”

    “昨晚策划偷袭军营的人就是他，可他还是被锁定成第一嫌疑人了。”

    “原来是因为昨晚的事，我还以为他随地大小便被通缉了。”

    (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布朗，格威老爷的身体好些了吗？”

    “你怎么转移话题了？”

    “没有，只是相比较，更关心格威老爷的事。”

    “老不死的家伙我其实还巴不得他被埋，他的身体硬朗得很，只是最近这段时间饮食习惯出了点问题，导致身体变得有些差。”

    “那就好。”

    “他死了你就能得到一部分财产，你不应该早点期盼他死吗？对你我都有好处。”

    “可说到底他是你的父亲，你说的话给他听见影响不好。”

    “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个烂好人吧，实际上我都是装出来的，我一直都在关注他的事，我盼到了现在，听到他生病的消息我也是为此兴奋，那样的人不配活到现在。”

    “布朗，你也变了......”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东西，但我没有说错什么，他就是这么自私冷漠无情的家伙，要不是他，佩拉的生母就不会死，佩拉就不会从小就失去母亲，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但他至少让佩拉过上了好的生活。”

    “你又错了，还记得之前谈论过的性格问题吗？佩拉是因为你才变得温柔体贴，在你出现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子的。”

    “我知道，但......”

    “佩拉是个既强大又弱小的女孩，每当家里人提出意见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出来反对，因为这涉及到她自身的利益，对她来讲不公平。举个例子，我们一家想要去吃自助餐，但她想吃家常便饭，然而她每次反对就会遭到父亲的辱骂和殴打，根本就不存在他疼爱佩拉的说法，佩拉只是个工具，只是个外人。”

    “佩拉她凭什么要被当成工具？”

    “因为她是基摩尔的继承人，最终的政治工具，以及那对金手镯，都是同等的价值。”

    “不，继承基摩尔的人会是我。”

    布朗听到这句话时不可思议的看着莱恩，因为莱恩说了很荒唐的话。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布朗一脸的无语，可是他有急事，不想再跟莱恩继续扯下去，直接摆手走人。

    “等你平复好心情再来找我。”

    （虽然一时间没搞懂状况，但是我应该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惹他生气了，我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