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出皇宫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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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皇兄?”朝槿轻轻的叫。

    未如故看朝槿,不由开心的道:“阿槿!”

    朝槿走近又看了一眼和尚,僧人起身时,看到他高高的个子,身子却很瘦削。

    “皇兄,他是谁?”朝槿询问时,带着些许张扬的傲慢,很是不礼貌的打量着僧人,素色僧袍的和尚,他只是低着头,不动声色。

    未如故转头看了一下,眸子带笑的介绍“此人念白,是朕儿时结交的挚友”

    “念白?儿时挚友?”朝槿思索着,更加感到烦闷,不由面色更不友善了。

    “你前几日于朕说不喜你师父的老道无聊,朕打算再给你一个师父,如何?”朝槿看着皇兄眼里闪着光,突然不知如何开口拒绝。

    闷了闷气道:“念白是皇兄的挚友,还是不要叨扰。”

    “你向来是个最不知客气的主,今日的话不免假了许多!”未如故笑着拆穿朝槿的假话,令她找不出推脱的理由!

    “知你不好学,可你为一国公主,锦衣玉食,就应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多承担些,而这些道理却也只能由书里得知”未如故认真给朝槿道。

    朝槿没有说话,沉默着反抗。

    “只要念白教你礼佛”未如故轻声道。

    “四书五经,已经够头疼了,皇兄还要我学阿弥陀佛,还不如把我脑袋摘下来痛快些!”朝槿不耐的道。

    “阿槿,哥哥自是不舍你受苦受累,你所有的事情皆可依,唯有功课,不可随心所欲!”未如故一副不接受辩驳的道。

    朝槿拗不过未如故,只好作罢!

    念白是晨间带朝槿学早课,之后的时间都去皇兄身边,讲佛学。

    自此之后,每次朝槿得闲去找皇兄玩时,那个念白和尚总会或站或坐在未如故身边,哪里都有这个光头英俊的和尚,让她从心里有些反感,总觉得皇兄自从有了这个和尚,便对自己不似先前那般疼爱了。

    这种怨恨一点点积攒在心头,直到一日,喷涌而出,也促使了她与皇兄这微妙的矛盾激化!

    这日朝槿来的比较早,皇兄去了议政殿与大臣议事,未按原先的时间回来。

    朝槿百般无聊的往殿内走,一眼看到那个令她讨厌的和尚,不由心生了坏意!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往里走,念白看到她,起身行礼!

    朝槿见他行的是佛家礼节,并未下跪!她知道,对于佛家的僧人,可以免跪的。并且平日里,都是如此。

    但是,她今日就是看他各种不顺眼,不由故意为难他。白了一眼道“见了本宫不知该如何行礼吗?谁给你的胆子!

    念白再次行佛家之礼,朝槿不由一怒,大声呵斥“你算什么佛爷!竟不对本宫行宫礼!”

    念白抬起头,看过来时,朝槿的心一阵颤抖,她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看清这个没有头发的男人,他圆润饱满的光光的头下就是一张白皙好看的脸,剑眉星目来形容是最好不过了,那高挺的鼻峰和俊逸的唇,令人觉得他一定很聪慧并善说教。

    他在跟朝槿说第一句话时,是低声细语,却丝丝入扣,撩人心弦。

    他道“殿下,今日是有烦心事?可否讲出来,念白为殿下解忧。”

    朝槿听后不由轻蔑的讥讽道“不过一个取乐用的,还真以为自己……”

    “阿槿!”皇兄不知何时出现在朝瑾身后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又威严!

    她惊吓的转头望去,看到皇兄的脸色阴沉难看,这是皇兄第一次对她这般面孔,不由又怕又气。泪珠子哗哗的往下淌,她似乎看到阴沉着脸的皇兄,面上有一丝不忍,却转而继续阴沉着脸对身边的小内寺道“去,把长公主的师父叫过来!”

    转头又看向朝槿道“贵为一国公主,讲话如此不知体面!朕倒要看看你这师父平日里都教了你些什么不上进的东西,去门口给朕跪下!”

    朝槿听了,不由恼怒起来,哭着撒泼道“哥哥,你竟然就为了一个和尚这般训斥我,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我再也不喜欢你了!”说罢,要转头就走,未如故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声音更大了,那威严的样子,就像大殿之上呵斥犯错的大臣,丝毫没有往日的情分,令朝槿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这个一直是宠溺她的皇兄感到了陌生,不由听话了下来,乖乖的跪在地上,连抽泣都小心翼翼!

    不消半刻,朝槿的师父来了,跪在她身边!

    朝槿听着皇兄对太傅的质问,看到一向风度温文尔雅的老师,颤颤巍巍的请罪时,不由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心,实在是越来越感觉屈辱!她抬头狠狠的瞪着,站在那一脸平静如水的念白,他此刻心里必是得意极了吧!对他的反感转为厌恶!

    皇兄看出了朝槿的情绪,见到她一丝不知悔改的样子,不由震怒,道“未如沁,把昨日教你的周礼第一章背诵出来!若你背不下来,鞭策!”

    朝槿一听背诵,心里一下子虚了,她突然感觉头重脚轻的念出了首章的第一行“士冠礼,筮于庙门……门……门”再也记不得下面了,不由道“皇兄待我再不如前,却要找些事情为难我,我明白了,日后不会再来烦扰皇兄了!”说罢,抹着泪,冲出了殿外!

    未如故正欲再发作时,却突然看着朝槿跑远的身影,产生了不忍,不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挥了挥手,让跪地的师傅退下!

    念白走上前,宽慰道“公主还小,大些便会懂事,何必如此苛责!”

    未如故抬眼看向念白欲言又止,最终道“是不是宫里的人都这般说你,何不告诉朕!”

    “我心向佛,诸多杂念也是修行之业,你我皆清白,闲言而已,何必扰心!。”他笑的一点不在意!

    未如故看着也笑了,转身道“念白,你这般与世无争,无七情六欲,我只要看到你便会感觉心沉如水,甚是安定。”后又皱了皱眉道:“我这个皇妹是被宠坏了,今日不止为你,也为她日后!”念白听后,眸子似夜辰的星子,闪了一下。

    “只是,这般待她,若她能明白,还好!若她依旧如此骄纵蛮横,日后对你怕是积了怨,你不必每日为她授课了。”未如故道!

    念白道“公主还小,需及时指正,若是放任不管,那才是害了她。”

    未如故面色无奈,拖沓着步子走上台阶,坐下!双臂放在两膝上,眼神失焦的看着某处,话音无不透着凄凉道“阿槿,自小失双亲,如今只有我这没用的哥哥,朝不保夕的护她。”

    “所以殿下,念白是你的兄弟,公主便是念白的妹妹,她如今恨我怨我,总有一日,会待见我,亲近我!”念白慢慢道。

    未如故突然笑道:“怎么忘了,你向来最会收买人心的,就儿时待我那样!”说罢,二人相视笑了。

    再说朝槿,含着委屈愤愤的跑回寝宫,她扑倒在床榻上大哭。

    淑媛快速的跑来安慰公主,道:“小殿下,别哭了,小心着身子”

    朝槿哭着对淑媛说“先已是好久未曾来我这处了,近日皇兄得了个和尚,叫念白!”

    淑媛想了想,正是每日上早课的年轻僧人道“是念白大师,这大师原也是自小与殿下认识。”

    朝槿撇撇嘴,不无酸味的道“合该是自小说的一起,皇兄做了皇帝,更是受益!皇兄这般偏爱他,反对我这个妹妹不好了”说罢掩面啼哭!

    “殿下,嘘,这些话还是少说的好,陛下待殿下宠之不及,念白大师是年纪轻,但已是寺里上下倚重的大师了。”淑媛焦急的制止道。

    “左不过一个和尚罢了,倒是高本宫几处?我却是不信些慈悲为怀的秃头!”朝槿发狠的越说越放任,令淑媛捏着冷汗。

    “殿下,越没了分寸,这话您与奴婢说说便罢,出了这门便莫要这般说法”淑媛更加担心的道。

    朝槿不由更加生气道:“淑媛,连你也偏袒那个和尚,你们都被他施了法吗?”

    说罢,随手将身边的一个枕头丢了出去,正好将淑媛头上的发钗稍了下来,险些划伤淑媛的脸,朝槿满眼的泪水,担忧的身子一倾,看了看见她没事,才放心下来委屈的大声道:“你们出去!都出去!”

    次日,太后长伶传召,朝槿去未央宫。

    朝槿内心怯怯的往未央宫走,一进大殿,就看到太后坐在那里沏茶,静谧的大殿,宫人们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喘的站着,只剩哗哗哗的倒水声,她小心翼翼的跪下参拜

    长伶未说起身,朝槿就一直跪在那,直到长伶突然说:“扶公主起身。”

    朝槿才腿脚发麻的被宫人们颤颤巍巍的扶起来。

    “听说你昨日在陛下那里好大的威风?”太后长伶淡淡道,却不无威严的无形中震慑着朝槿。

    朝槿被扶着不敢坐下,声音弱弱的说:“儿臣知错了。”

    “因何事?”长伶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