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很享受这种让人心甘情愿去饮毒。

    他清楚并很希望看到，脆弱的心临近歇斯底里无处释放疯狂掘地的自我感动，从来没有比这“马戏”更有意思了。

    总能让自己会心一笑。

    望着窗外的风景他听完了卓世杰的汇报，总的来说虽然没能抓住艾达和救她的人但装备都还在，那对自己的真实计划没有任何影响。

    他挥手安排完选拔计划就让人先告退了。

    而后进来的是端木森，他家伙的脸色并不比刚才的卓世杰好上多少，手上紧抓着什么，进来后行了单膝跪拜礼。

    “免礼。”大卫清楚无论自己如何让手下人不管皇家理解，最后到他身上都会变成恕难从命。

    要讲道理端木森甚至还可以搬出皇帝于某年某某场合说出的话来印证这是不可更改的事情。

    更何况他不止会在这种地方钻死脑筋。

    “你的处理方案我很满意，一来减轻了居民的灰色恐惧，二来合理的利用这次的活动做好了市内的安全防范工作。”大卫说的分别是如月街暴力冲突以及游星演唱会的安检安排，“干活的效率确实比玻璃市这种乡下地方的调查员有本事。”

    “为帝国服务，应该的。”端木森一步上前。

    看这架势就清楚这家伙没什么好尿了。

    大卫则从窗边绕回桌子上，稳当地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杯金樽，杯身犹如身披领甲的巨蟒，两枚红色的宝石鹤立杯口蛇眼。他闲暇地把玩起来，对刚才熟视无物。

    端木森自然是跟了过来，他站在另一端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待。

    直到对方不耐烦了，才许诺道：“说吧。”

    “这次他在市区散布了大量的预告信。”端木森呈上预告信。

    大卫顺过来，看了两眼就将它放在桌上与那堆只翻过几页的书上：“其实是你渎职造成的对吧。”

    “是的我难辞其咎。”端木森躬身道歉，“我半小时前向全帝国境内的调查局申请纸质档案传真，所有在档记录案宗。一查不到学习工作资料、二查不到帝国公司背景、三没有类似犯罪行为。”

    “你是想说他是惯犯，无论从手法还是其他别的地方。”纸质档案跟电子数据不一样，它们不会骗人。大卫清楚端木森的本事不差，身上装的还是顶级义体，只不过从辖区上来讲。他是四哥的人。

    他接着道：“防暴队伍的指挥权一并交给你，这次会场秩序也要维持好，继续办吧，别让我失望了。”

    端木森告退：“明白。”

    办公室这才安静下来，大卫还在核实信息库。认证比数据调取的时间要长上不少，但以他的等级很快就来到一个综合站点。

    胡黎……狐狸……

    筛查过许多信息，他也感到些许的不自在。自己能查到的结果，居然跟端木森汇报上来的一样。

    一通国安局的电话很快就打到了这里。

    大卫同时接过多重加密端口映射：“是我本人没错。”声波、面部、虹膜、性格模型、认真成功。

    请输入实时密钥。

    “HE3%9……”

    “皇子殿下，打扰您了。”电话那头传来女声。

    “希瑟局长是我麻烦你了。”大卫道，“托我给姐姐带个好，改天会去看她。”

    “六公主殿下知道了会更高兴的。再见。”对方没有闲聊，两句话后挂断通话。

    只需要动个念想，屋内朝着走廊的墙壁则会变成单面的玻璃。

    黑色保洁服的男人从房间外路过，他身形瘦弱，推着黄色的清洁车时不时抽出黑色塑料袋，像是驱虎的戏兽师，戴着一顶鸭舌帽，走路的时候低垂头颅，看不清面容。

    从他的举止迟缓地像是老年人似的，笨拙且粗心，差点同另一位急匆匆地主管在那展开场遭遇战。

    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风给窗户上吹来几块不知道哪里飘来的彩条，它们如同狗皮膏药般前前后后拍在窗外。

    “我忘了，这门屏蔽视觉系统的。”

    他不忍心看保洁被劈头盖脸的辱骂，于是又把墙壁给关上了。

    把玩着手上的古董，这两颗宝石的材料是完全无法复制的东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就像现在这样静谧。

    宝物，宝物，最珍贵的宝物。

    他凝视着金樽：“好吧我承认，我要接受你的挑战。这局游戏，我陪你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坐在位置上思考了很久，大卫又联系上了卓世杰：“帮我安排下，我也要去演唱会……顺带……”他摸着金樽，“我再赞助一个福利拍卖会。”

    “太好了老板，只是……”卓世杰本来就忧愁，毕竟那犯罪预告弄得全城风雨，还是自己里外打点把它弄成演唱会的活动。现在这皇子殿下，还要来参加演唱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哪里担当得起。

    他回道：“安保工作我已经和人安排过了，你不用担心。”

    “还好还好。”听到这话，他独自庆幸了两句，“只是没想到，皇子殿下也对这朋克乐手感兴趣啊。”

    “差不多。”大卫没心思听他讲话，吩咐道：“你安排下去……不要搞特殊，奖品我也会让人送过去，明面上我不会真的出席。”

    卓世杰自然不再多问：“明白，明白。”

    这种事情哪里担当得起皇室去背书啊。

    挂断通话后他激动难耐这双腿，恨不得当众就在自己的小弟面前蹦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地表现机会啊！

    这想法直到次日预备开场前半小时都是存在的，直到坐在导播室的他接到了通手下的电话。

    当兴高采烈的卓世杰听见报告时人都傻了，自己的人居然给皇子殿下拦在外头不说，居然还觉得人是来闹事的已经出动打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愤怒咆哮，声音几乎快要把屋顶掀翻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卓世杰气急败坏，多么希望刚刚传入耳中的话是幻听，他恨不得现在就到现场，然后磕头赔罪。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愤怒大骂，恨不得把电话挂了，届时一阵干扰那段带着隐隐怒气的声音出现在了语音频道里。

    “殿......殿下。”卓世杰战战兢兢道。

    “啊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个朋友，能帮我将它安排进VIP区吗，我照旧就好。”皇子殿下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

    小巷中几民打手在地上，垃圾桶旁睡得很安稳，墙边的电子广告屏上还在滚动播放着《游星演唱会》的主唱以及金樽慈善拍卖会的宣传海报。

    男人嘴角微扬，对身旁的女孩说道：“只要等待片刻就好。”

    阴暗的小巷中她的眼中不可思议，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