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我成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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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26章雨纷纷

    粉衣女子小心的把腰包解下,轻轻的把里面的草药都倒在地上,药渣也没放过,蹲在旁边,拿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

    林安怀疑的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她很怪。”

    余林则是直接开口问道:“你没骗我吧?”

    林安被他莫名的坦诚吓了一跳,不禁心里暗骂,还说孙双虹是莽夫!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粉衣女子扭过头奇怪的说:“我骗你做什么?又没有好处。我就出来采个药,真是倒霉!”

    ‘她说她没骗我。’余林眼神极为睿智的看着林安。

    林安盯着粉衣女子的情绪值,脸上渐渐浮露出与她如出一辙的奇怪,“她的确没骗你。”

    ‘没骗我还不是好事?’余林有些好笑的回答。

    林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十分感慨的说道:“只是难得遇见个诚人。”

    那边,粉衣女子忽地拍拍手上的药渣,站起身来,眼神亮晶晶的问:“你,可有婚配?”

    林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咬牙说:“我就说你这混小子女人人缘好吧!”

    余林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沉默半晌,无奈的说道:“姐姐,我喜欢与我上下不超三岁的……”

    粉衣女子冷笑一声,双手叉腰,微微扬头,不满的问:“你多大?”

    “今年正好十五。”

    她笑道:“那我才十六,符合啊。”

    十六?

    林安看了看粉衣女子……哦,不对,应该是粉衣少女丰满的身材,这身材,十六岁?林安摇了摇头,不信两个字直接刻在了额头上。

    余林咂了咂嘴,转身就要去找路。

    顾灼夭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锲而不舍的跟在他身后。

    余林又气又无语,猛地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姑娘,我眼拙,我认输!你我像是不超一个时辰,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你适合做我夫君。”顾灼夭理直气壮的说道,末了,还道:“这年头,找个勉强顺眼,年龄、家世都相配的人可不容易!万一一个扭头的功夫,你找到了其他人,跟他们跑了怎么办?”

    林安咬咬牙,这个破地,哪还有什么其他女人?妈的,这小子女人缘真好!想他中考状元,美好的高中生活开始不到一年半就被迫下岗,别说女朋友了,连女生都没见过几面!

    余林同他的关注点不太一样,有些为难的微皱着眉头,不好直接拒绝顾灼夭,实在是伤女孩子的面子,眼神飘忽的问:“你既才十六,何必如此着急?修行者享阳元千万啊。”

    “我只想找个人嫁了,不想成为什么修行者。”

    ‘靠?’余林大惊失色,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慌里慌张的问,‘她说的真的假的?’

    林安想看傻子一样看她,点头说道:“当真这么认为的。”

    林安与他一样,实在不理解粉衣少女的选择,毕竟依照她身上的灵力波动,只要有拜师函,拜入西北宗门绰绰有余,同孙双虹无差距。

    余林更加惊慌,倒吸口凉气,小心翼翼的问:“修行有什么不?”

    顾灼夭想了想,扬起手中的草药,笑眯眯的说:“修行没什么不好,只是……采药医人更好。”

    “怎么个好法?”

    “我喜欢。”顾灼夭斩钉截铁的回答。

    余林无言以对。

    林安有些赞叹,这个时代与他们那个旧社会还有些许不同,在这个世界中,女子并没有遭受极大的压迫,然而因为修行体质上的差异女子不如男子吃香,顾灼夭说出这番话的确要比绝大部分的女子都要强——他想鼓掌,但却莫名觉得很奇怪。

    下一刻,余林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他忍不住说道:“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同嫁人,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顾灼夭手撑着下巴,“当然有啊!我想要的是一块药田,一片桃林,一双壁人,仔细想想,好不快活!”

    余林略微想了一想,被她的话语折服。

    顾灼夭得意洋洋的说道:“我阿爹说这些都是修道者才追求的生活,看我多厉害,直接跳过百年奋斗!”

    林安在一旁歪着头思索父母的通病,长叹一声,这傻姑娘,他爹绝对没在夸她!

    把嫁娶的话题岔开,余林轻轻松了口气,‘既然这是活水,我要不要下水?’

    林安摸下巴,略微沉思着点头,“可以一看。”

    余林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二话不说,直接走向灵泉。

    顾灼夭一把拉住他,疑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扫,又瞟向灵泉,瞬间了然,说道:“你身上有伤,刚吃完药还是没恢复好,我去吧!”

    余林难免担忧的说道:“你不是也刚吃完丹药?”

    “我受的伤和这次带的丹药出奇的吻合,早好了,放心!”顾灼夭摇头,随口宽慰他一句。

    林安深吸一口气和余林的眼神对上,顾灼夭没骗人,她的阳元值已经从最开始的生命垂危趋向于健康,甚至是小地图上的红点也越发的“生机”。

    余林这才放心下来,乖乖的站着。

    顾灼夭如鲤鱼入水,粉红色的衣裙荡漾在灵泉之中,衣袖沾染了水略微漂浮在表面,整个人更像一朵落在酒碗上的桃花。

    林安皱着眉,“衣服不是防水神器,看来她的确不是从井里掉下来的。”

    余林下意识的向上看了眼井口。

    当然,落到了这么深的地方,即使再怎么向上看,肉眼凡胎也窥探不到上面的情景,余林现在后悔了,有些担心燕无歇等人。

    “这说明这方净土当中还有其他的入口。”林安默默的把冒出来的想法道出口,余林挑了挑眉,更加警惕。

    顾灼夭动作熟练,她并非生在陆内之人,她不屑于附合时代,做时代的弄潮,反而在这一方泉水当中游刃有余,水面顺着她的动作微微泛起涟漪。

    顾灼夭不知余林的想法,在轻微的水汽之中,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先上树那边看看。”林安双手环胸,挥斥方遒般的指点方向。

    顾灼夭颔首,敏捷的游到桃树面前。

    她出现的实在是突然,余林不敢完全相信她,建议道:‘一会儿我还是再下去亲自去探查一遍为好。’

    “好。”

    顾灼夭声音忽地响起,惊喜的说道:“树杆上有个……”

    林安:“小心!”

    余林:“小心!”

    顾灼夭瞳孔骤缩,盘延在粗壮树干上的“树枝”突然闪出了诡异的光芒。

    “呲——”

    那并非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条庞大的蟒蛇,晃着脑袋冲她吐着鲜红的信子。

    顾灼夭本就泡在水里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啊!”

    余林不管不顾的跳入水中。

    “你会水吗?”

    余林右手拍打着水面,快速的向顾灼夭走去,那条蟒蛇缓慢的靠近着顾灼夭的脸,顾灼夭浑身鸡皮疙瘩顿时炸起,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余林还能抽空回答:‘我只是不擅长在水中憋气,若只是简单的游泳,我还是可以的。’

    余林拉住顾灼夭的手,另一只卡在她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向后拖,离得这么近,他才发现蟒蛇的身上布满了金色的条纹,他脚腕一痛,沉默着动作明显加快。

    巨蟒的眼中闪过人性化的疑惑,猝然向前一冲,余林毫不犹豫,一把把顾灼夭推上岸。

    顾灼夭吓坏了,眼眶通红,只是仍死死的拽着余林的手腕,咬牙硬生生的将他拉了上来,见余林趴在地上吐了两口水,她才渐渐感受到回笼的心跳,“好……好大的蛇……”

    余林艰难地爬了上来,向后望着。

    那条巨蟒晃动着身躯,附而盘旋在树杆之上,在它偌大的身躯之下余林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符号,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林安点开了词条介绍,解释道:“这方天地原本是东北修道者在处理妖兽时随手一剑造成的秘境,而这条蛇,正是那个东北修道人分身,原本由分身寄生的生物已经死了很久,这个所谓的分身现今也只不过只存有一缕神识。”

    哪怕如此,林安补充道:“不可小觑!”

    余林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只随口发出一个单音节,表示自己听清楚了。

    一时之间,顾灼夭职业病上头,环顾四周,眼神蓦地大亮,兴高采烈的奔去草丛中,似乎从中窥探到了所需的药草,提议道:“先在这里疗伤!你快躺下,把衣服脱了!都说让你别下水,别下水的!这下好了,刚刚弄好的伤口现在又裂开了吧?”

    “不行,要快点出去。”余林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顾灼夭顿时被气的直跺脚,恼怒的说道:“出去是为了活着!而现在,你要不处理那个伤口,你活不到出去的时候!”

    好像进入到这个地方,面对这个人,余林总是在为难,他不好直接说明是被追杀,只固执的重复道:“出去!”

    顾灼夭不急,见他如此坚持,气得原地转圈,过了饭顷,下定了某种决心,点头说道:“那我制幅见效快的药方,你别下水,千万别下水!”

    林安附和着。

    余林听话,乖乖点头。

    顾灼夭一边采药一边回头盯着他,险些被零散的树枝绊倒。

    余林疼的冷汗直冒,真的就站在了水岸,没有在试图进入水中探查,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向巨蟒掷去。

    零散的石块打在巨蟒的身躯上,它的表情安逸,头也没回一下。

    余林奇怪的胜负欲一下子被激起,低着头飞速的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根木棍上。

    见他跃跃欲试,林安只好默默提醒他:“你要是真把那条蛇惹急了,没你好果子吃!”

    ‘别怕!’余林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心口,‘按照我刚刚的观察,这一条蛇的使命应该是用来保护桃树中间的秘密,它不会轻易离开灵泉上岸的!’

    余林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又捡了两三根木棍,把它绑成一个极大的连接器,才小心翼翼的去怼巨蟒的身躯。

    林安无语凝噎。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巨蟒猛地扭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的缠上了连接器,余林大叫一声,瞬间把手中的木棍扔了出去。

    “啪——”

    木棍扔在水面上,激起朵朵水花,巨蟒整个浮在水面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余林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过了好半天,巨蟒一个翻身,余林便见不到它的身影。

    余林刚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把自己的额头,感觉有轻微的冰凉之感,完全出于本能的抬起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阳光消失,与之相替代的是如棉针一般的细雨。

    余林侧耳倾听着,还好没有打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