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突降暴雨,抢收
三人约定假期之后,要找机会聚一聚,最近课业忙碌,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聚餐了。杨康倒是一有机会,就到骆家抄书,两人关系更近了,就连骆轩的父亲骆夫子都对杨康的好学刮目相看,让儿子多和杨康接触。
路上的行人变少,到了夏收的季节,大家都盯着田里的出产,稻子已经金黄了。他走过自己家租的十亩田地,稻浪连成一片,稻穗沉甸甸的,父亲正在观察稻穗。
杨康放低步伐,慢慢的走到父亲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拿起稻穗,闻了闻挺香。突然出现的脑袋,吓了杨老汉一跳,差点就要挥拳了。
他只是熟悉儿子,身上的汗味,衣服上打着的补丁,还有那张笑脸。“康儿,下学了怎么不回家?”。
“父亲,这不到了夏收的季节,我就想着今年,我们家的稻子使用了新的沤肥技术。就过来看看产量,不知道父亲看过之后,今天是丰收还是....”。
“康儿,你教的沤肥太好了,你看每一个稻穗多饱满,今年天气也好。特别是今年的雨水也充足,稻子一早就成熟了,我看再等几天,所有的稻穗就都和这三株一样。今年丰收了,等新米出来,我们全家大吃一顿。”。
杨康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他觉得应该尽早收割。空气很是沉闷,热的人憋着喘不过气来,这种天气在北方预示着将有一场大雨落下。
“父亲,看来是等不及三天了,我觉得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开始收割了。”杨康肯定的说道。
“康儿,太早了,损失不小,再过三天至少多收三五斗。”杨老汉是小农思想,只想着那一点点粮食,却没有看到天气对于稻子的危害。
“父亲,听我的。夏收稻子,最需要注意的是天气,谁也保证不了这几天不会下雨。如果是一阵就听的雨水还好,如果阴雨连绵,那么今天的稻子....”。杨老汉一个激灵,儿子说得对,这种情况他年少的时候,就遇到过,当时家里损失了一大半粮食,那时候还是靠着卖地闯过了危机。
这十亩他租种的好田就是父亲卖出去的,父子两个回到家,母亲王璇正在打扫庭院,把一些小石子都清理出去,准备收割后的稻子在院子里晾晒。
第二天一大早,杨康就换了一身旧布衣,穿了长裤长衫。腰间用一根麻绳困住,父亲和母亲两人已经穿戴整齐,三人推着家里唯一的独轮车,到了地中,甩开膀子开始收割。
天气真是越来越闷热了,昨天回到家,杨老汉不放心同村的几个朋友,特地上门把他的担心告诉他们。有的人回复,会提早收割,有几个只是随口答应。
村长家是最有眼光的,他们一家老少全都出动,一上午杨老汉一家三口,割完了三亩地。杨康累的膀子酸疼的很,不过丰收的时候还是高兴居多,草草的喝着白开水,对付了午饭。
村民都有从众之心,本来大家都没有打算今天割稻,看到村长一家都开始了。整个杨树村沸腾了,纷纷拿着镰刀动了起来。天上的太阳公公一点不慈祥,肆意的把他的热给予这个大地上的人类,稻子用稻秆困成一捆,用独轮车运回家。
三人一点不敢停下,第一天直到什么都看不到才停了下来。一天的时间三人割了六亩地,回到家已经累的不想说话,杨康脱下衣服倒头就睡,杨老汉常年做农活,还忍受的住。
王璇拿出六个鸡蛋,锅里煮着干饭,饭好之后,她用力的把儿子拖起来。扶着他的头为他吃了三个鸡蛋,几块切好的腊肉,然后才放他躺下。
杨康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有人抓着他,不停的给他喂食。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天亮之后还没有醒过来,等他清醒天色已经大亮了。在他的屋子书桌上面放着一碗厚厚的粥,两个鸡蛋,好几片腊肉。
看来父母等不及自己,已经去地里忙碌了,他一边穿衣一边把鸡蛋塞进嘴里,由于太急噎住了,赶紧一大口米粥下去,鸡蛋顺着食道下到胃里。
他一路小跑到了地里,遇到认识的人还被调笑:“哎呀,状元郎睡过头了吧,快跑,赶不上娶媳妇了。”。
这些村妇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自己还是个孩子好不啦。到了地头,父亲和母亲已经割了一半,他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操着镰刀就干了起来,他收割一天,已经会使用巧劲。
杨老汉停下喘口气,就看到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奋力的干着。天色越来越闷热,那些村民也感觉到了大雨即将到来,下午的时候家里的其他地就剩下,自己家的那一亩没有收割完。
一道惊雷,暴雨倾盆,大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杨康整个被淋透了,母亲跑回家,看看放着稻穗的房子有没有漏雨。杨老汉和杨康则是跑着去那块自己的田地,地面已经泥泞不堪,杨老汉摔了一个跟头,杨康赶紧上前扶起父亲:“阿爹,要不算了,那块地就算是过去收割,那么大雨之中,泡过的稻子....”。
“哎,早一点就好了,点灯也要全都收割就好了。”浓浓的无奈,令两人都没了丰收的喜悦,穿着湿透的衣服回到家。
盛放粮食的仓库,是用石头和红瓦刚修建的,地面用厚毡布铺了一层,稻子垛码的都要顶到横梁。看着已经收割完的稻子,杨老汉的心情才平复下来,雨水慢慢的小了下来。
许多村民在雨中抢收,有几个懒汉的稻子全都泡了水,等着夏季收税的时候.......
雨水不停的下了三天三夜,就连龙溪县城都有了积水,有几个靠近的村子还征收了徭役。杨康养了两天,肩膀不疼了,下雨天令他昏昏沉沉的总想着睡觉,脑袋都不清楚了。
清醒的时候,他就温习功课,杨老汉病了,村中的郎中看过开了药,他已经喝了三天,才可以下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