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祖的期盼
石碑林中。
这里终日不见阳光,几千座石碑伫立,像是墓林,“呱呱呱。”黑色的怪鸟还是偶尔飞起。
“你来啦。”石碑林深处的一块石台上,一个老人开口,他似乎早就意料到陌白会来找自己。
“你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孩子你过来。”老人招呼陌白过去。
“老祖,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虽然这么说,陌白还是走了过去。
在老人面前坐下,一只干枯的老手搭在了陌白的肩膀,陌白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秘力从老人的眼睛连接到了自己的眼睛,一幅幅的画面出现在陌白的眼前。
“这是?”陌白吃惊,这是老人以大法力让他可以看到老人曾见到过的场景。
那些画面是那么的惨烈,一场场的大战让陌白心神震惊,仅仅是观看,就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察觉到陌白身体的异样,老人也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那些画面都是一场场至强者的大战,涉及到很多种族,很多都是年轻的至尊,不过他们都有同一个对手,或者说是同一种族的对手,那是一双双的血月之眼。
最让陌白吃惊的是当中竟然有四星芒血月之眼族人的对战,他的对手很显然是一名年轻的至尊,两人大战了数百回合,一击便可击穿山脉,一回眸便能蒸干湖泊。
这场大战无疑是惨烈的,有着四星芒血月之眼的族中至强者被逼动用了具现的血月,可是对面年轻至尊同样施展了至强术,最后血月都蹦飞了,也裂开了一角。
具现血月可是就连同阶肉体为尊的圣兽都能碾压,可是却被对面的年轻至尊打裂了一角,这真的让陌白极为吃惊。
两人打到了天宇,又到了大地,至强术层出不穷,连绵大山都被打成了平原,最后有迷雾,都不可见了。
“咳咳咳。”老人又咳出了一丝污血。
“老祖,你没事吧。”陌白赶忙起身替老人舒背。
“无事。”老人摆摆手,一下将嘴边的污血蒸腾消失不见。
“现在你明白了吗?”老人开口。
“老祖想让我踏上一条不同的路?”陌白问道。
“你果然是一个聪慧的孩子。”老人点点头。
“是啊,他们都败了,都死了,魂灯已灭,这些都是他们生前大战的烙印,族中以秘法才能捕捉到这些画面。”
“同阶一战,都败了。”老人眼里有哀伤。
“我记着族中出现过一个五星芒血眼之人。”陌白不甘心的道。
“他......”老人的悲伤之色更浓了,“也死了。”
“迷雾笼罩,有不知名的力量隔绝了一切。”
陌白不死心的问;“也是同阶一战吗?”
“应该是。”老人答。
陌白彻底沉默了。
现在陌白也终于明白老人当初为何传他锻体开灵之法了,以老人的境界不可能没有觉察到他身体蕴含的红色秘力,老人早就知道陌白并非不适者。
血月一族,先有血月,后有灵泉,这才是正统,一旦先以锻体开灵,那么将会彻底和血月之眼失去联系。
一指点出,陌白脑海多出了一道残缺的法门,那是锻体开灵以后,再将灵泉强行变成死灵泉,再以血月之眼开灵,然后将活的灵泉浇灌活死的灵泉,最后两者共修。
“这是那个孩子传回来的残缺法门,我一直在犹豫,直至我遇到了你。”老人道。
陌白直觉老人口中的那个孩子便是那个有着五星芒血月之眼的人,很快又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坐下。”
陌白依言坐下,然后老人的手臂又搭在他的肩膀,一道神霞闪过,手指微微一疼,借着老人的血眼,陌白看清楚了自己手指上血液中蕴含着许许多多的金色颗粒,微小的让人肉眼不可查视。
“这是什么?”陌白愕然。
“不知。”老人摇了摇头,“但是我能感受到这些金色光粒里面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你可知,我虽然以命元为你洗礼肉身,但是最终还是你自身的缘故才能让身体恢复如初。”
“你的体质有点特殊,锻体开灵后让灵泉变成死灵,这会对身体产生极大不可逆的损伤,所以我才会选中了你。”想了想,老人又补充道。
“我是血月一族的血脉吗?”陌白产生了怀疑。
“不会有错。”老人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陌白竟然松了一口气,虽然自成长以来很少得到过族里的恩惠,但是长久生活在这个小世界,血月一族早就与他产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又或者说,生活在这个小世界全部都是血月一族的后裔,只不过大部分都是没有修行的凡人罢了。
“老祖想让我修行此法门?”陌白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面有愧色,可是却用干枯的老手仅仅的握住陌白的双手,眼神里有期盼,也有温柔。
回想起刚才那一场场惨烈的大战,陌白重重的点头。
“好。好。好。”老人欣慰的笑了,又叮嘱道:“将来有机会,将他们的枯骨带回来。”
他们自然指的是血月一族去到外面世界的天骄们,在外征战身死,老人有遗憾,希望收敛他们的遗骨回族。
“嗯。”陌白答应,知道老人对他有着一种期盼,不忍心拒绝,也不能拒绝。
交谈过后,陌白也彻底对老人放下了芥蒂,两人也说起了陌白在圣遗地遇到的事情,毫无保留,因为陌白相信眼前这个老人绝对不会害自己。
“那神秘女子起码是一位圣王了。”老人吃惊,“真的想不到我族竟然出现了一位七星芒血眼的圣王。”
“她是不是我族的天骄,是不是找到她,就可以带领我族冲破这片牢笼之地?”陌白问道。
老人摇头道:“我族自从逃进了这个小世界,便从未出现过七星芒血眼之人。”
“她会不会是血月一族其他的幸存族人?”陌白又问道。
“不知。”老人答,他虽然年纪很大,但是毕竟历经十万年岁月,很多历史的真相早已湮灭在岁月当中。
“也许是当初那场大战的幸存之人,或许早已死去。”老人想法很悲观。
而陌白却觉得女子有可能还活着,可是转念一想,历经这么久的岁月,有人真的能活这么久吗?
随后陌白又问了几个问题。
“先祖十万年前的那场大战是怎么落败的?”
“敌人是谁?”
“我族有盟友吗?”
老人都是一一摇头。
最后陌白又拿出了那块染着他血迹的青铜碎块,老人一见这块青铜碎块便很讶异道:“一个残器,感觉不到灵性,为何坚硬如神铁。”
几道神霞赤芒劈落,以老人高深的法力竟然也不能损伤青铜碎块,接着老人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头顶上的血月具现,压落的瞬间,神奇的被青铜碎块给弹开了。
老人瞠目结舌,要多吃惊就有多吃惊,陌白也是心中狂跳。
“这个东西,你一定要收好。”老人神情格外凝重叮嘱道。
接着老人又送了陌白几件法器和一个乾坤袋,打开一看,乾坤袋里装着满满的灵石。
陌白接过东西,向老人告谢,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