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全身都麻木了，耳边响起了轰鸣的声音。之前那一瞬间的愤怒彻底消失了，让我感到内心空虚。

    明泽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他想收回这句话。他眼中的愤怒完全消失了，他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叶茉，我没有——”

    我立刻甩开他的手。“什么意思？什么钱？”

    他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仍然放在我膝盖上的手。“我们不要小孩，我们……”

    “……你买我们。”我说完，我的声音听起来与我的其他部分脱节。

    他点点头，仍然不敢抬头看我。

    我不知道感觉如何。一想到他们要卖孩子就让我反胃，但更糟糕的是我的父母同意了这笔交易。我的父母把我卖给了这些怪物。他们花了多少钱才同意的？

    “叶茉，对不起。”

    我摇摇头，希望泪水不要从眼眶里流出来。我不想相信这一切。

    我把冰袋放在旁边的床上，然后站起来，把明泽的手从我的膝盖上推开。我听见他在叫我，但我没有理睬他，走出了房间。泪水开始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当我意识到明泽没有跟着我时，我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

    我沿着走廊走回去，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但不太确定自己要去哪里，这时我不得不停下来。我的耳朵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我赶紧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朝右边的走廊望去，那里就是声音的来源。

    我的目光扫视前方出口的方向，又扫视后方，然后静静地沿着走廊走去，越靠近，声音就越响。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是我要在乎的呢？

    一段声音从一扇开着的门里飘出来，我在门的另一边停了下来，听着听起来像是通过收音机传来的谈话。

    “这里有不少人，”收音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那个声音。

    老A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逃跑，在逃避什么。我靠在门边的墙上，心神转转，希望能更清楚地看看房间里的情况，但没有成功。我皱着眉头靠在墙上，听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老A粗重的呼吸声中，宁苇问道。

    “几个小时前，”一名男子回答道，我猜他正在给她看录音。

    突然，收音机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让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这声音绝对不是人类的。

    枪声响起，无线电中传来老A充满痛苦的尖叫声。我的心跳加速，我感觉皮肤上冒出了冷汗。是什么让他发出那样的尖叫声，听起来就好像它的利爪伸进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血肉从他的身体上撕扯下来。

    然后，就在他的尖叫声刚开始时，尖叫声就戛然而止了。在静电噪音消失之前，收音机里传来最后一声非人的尖叫声。宁苇关掉了收音机，一切都归于寂静。

    当我听到宁苇最后一次说话时，我正准备离开，沿着大厅走回去，以为就这样了。我从她颤抖的声音中察觉到了怀疑和恐惧。

    “就是这样。他们走了。只剩下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