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天子盼着你死呢!
天下诸侯已经许久没有对天子这么热心。
这个春日,大家都拿出了足够的兵马,开始向中原腹地挺进,大汉一片要好起来了的样子。
一月底,吕布军出兵,前锋骑兵离开陈留后直扑颍川,很快就占据了颍川全境,一个月后,吕布军在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就一路进入了曾经大汉最繁华的河南尹,稍稍跟几股盗匪交战之后,他们自然大获全胜,很快就穿过重重山河,抵达雒阳。
吕布曾来过这里。
多年前,他拜董卓为义父,在这里迎来了人生的重大转折。
因为这次转折,他的勇武为天下人知,他加入了名为天下的名利场,也亲眼见证了大汉一路滑坡陨落,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现在雒阳城一片狼藉,只有四处的城墙还高耸着诉说着曾经这个古老王朝的繁荣,而城内外的荒草早就齐腰高,大片的土地早就荒芜,只有少数百姓还在这块曾经繁荣的土地上艰难度日,他们栖身在公卿曾经神秘繁华的大屋中,砍碎大门生火,又将砖瓦石阶拉回家砌墙盖屋,至于曾经公卿豢养的走兽、飞禽则在董卓的大火中就早早化做飞灰,现在四处最多的就是野狗和老鼠,到处都是一片萧索。
吕布从马上跳下来,他抚摸着四处的斑驳,不禁轻声感慨。
宋宪也连连感慨,拨浪鼓一样轻轻摇着头道:
“当年咱们放火的手艺不太行啊,这不……唔,唔唔……”
“去你娘的,你都被人打的跑到这来了,还敢在这狂吠?
二人一低头,只见一个身材极其矮小干瘦,精赤上身浑身乌漆麻黑的男人正一脸丧气地看着众人。
吕布现在自称镇东将军,并表徐庶为荡寇将军,翁婿二人此番中军兵马不少于一万,可因为走到雒阳却不能继续前进,也只能暂时在这里继续等候。
吕布扔下杨定,一把夺过他腰间的布包,颤抖着拆开,果然看见两枚印章和几封书信。
当年我们凉州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杨定之前是胡轸的手下,吕布也跟随胡轸出征,而胡轸这人结合了宋宪的嘴臭和麹义的脾气,当年吕布和杨定都非常不满,两人经常一起设套坑骗胡轸,搞得胡轸逢打必输,逐渐失去了董卓的信任。
“娘的,骂谁呢!”魏续魏越兄弟一跃而起,却没有看见人,顿时吓了一跳。
来的路上陈宫已经想好了,让吕布说当年栖身董卓帐下是忍辱负重为了杀死此贼,不然这名声可太难听了啊。
杨定也冷笑道:
吕布冷笑着看着杨定,淡然道:
年少的天子脸上满是失望,随即脸色居然变得极其狰狞恐怖,一脸怨毒地缓缓向吕布走过来。
宋宪嘻嘻笑道:
他下意识地抓住腰间的玉玺,往常如此,他能立刻感觉到一丝安慰和温暖。
董卓死了之后,杨整改名杨定,自称是大汉纯臣,跟着吕布等人一起迎战李傕郭汜,被暴打之后二话不说就投降了,之后的事情就是听说这厮居然是护驾的股肱,跟白波军一起成为天子的左膀右臂,阻挡李傕血战郭汜的大汉纯臣。
“杨大人?”
我是,我是一直在,一直在寻找援兵……我……我没有辜负天子,没有辜负天子啊!”
嗯,也只是跟这些人比算是鹤立鸡群。
他似乎能看着天子站在青琐门前,面如寒霜的看着自己。
徐庶担心后路被切断,因此他们现在也只能把大军囤驻在许县,而吕布徐庶则带着前锋兵马在雒阳探听消息,顺便凭吊一下当年的繁华。
“有个屁!你低头看!”趴在地上的宋宪有气无力地说着。
杨定哼了一声,冷笑道:
“关你屁事。”
“朕把国事托给你,你却为朕引来大祸!
你说你去找援兵,援兵在哪!
宋宪、魏续、魏越盯着那人看了许久,突然一起兴奋地高呼出声:
此人的身材矮小,脾气暴躁,却胆识过人,心思缜密,在凉州一群莽夫中堪称鹤立鸡群。
救回天子,完成当年临别时对王允的诺言,吕布认为这样就能抬起头来,真正告诉天下人自己是个大汉纯臣。
杨定咧嘴大笑道:
“天子闻说曹操大胜,知道曹操能把你打出兖州,索性直接封曹操为兖州牧,又以徐庶为讨逆将军。
“你?兖州牧?镇东将军?这是谁给你封的?”杨定挖苦道,“你还迎接天子?
你当年扔下天子从长安逃走,说去找援兵,好几年屁都不放一个,任由天子沉沦李傕郭汜之手备受折磨,你还敢自称兖州牧、镇东将军?
嘿,我告诉你,天子听说你在廪丘被曹操部将徐庶大败,杀得人头滚滚,当即欢喜非常,连说了几个好字!”
“阿定啊,来了就别走了,我们这狗窝不缺啊,安心住下吧!”
杨定被这些人气的嘴都歪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混账东西,你们被打的狗一样地跑到这来,还敢如此狂吠。
“阿定?”
当年跟随董卓已经是抹不去的污点,陈宫帮吕布想了很多洗地的主意,可说实在陈宫的思路也就这样了,吕布这几天在琢磨着要不要让女婿给自己编点,毕竟女婿不要脸是大家公认的,不过身为岳父,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此刻触景生情,他也只能傻傻地看着周围的瓦砾发呆。
如果吕布军继续前进,袁绍和曹操立刻出兵进入颍川,那他们就回不去了。
本将这就宰了你!”
天子居然……居然如此怨恨埋怨自己。
“阿定啊,你也狗一样地逃出来啦?”
你不信是吧?我告诉你,天子现在就在大阳,听说你被曹操击败,欢喜非常,派我持节封赏曹操徐庶,这印信就在我腰间,不信你看!”
“呜呜呜,杨大人为了护驾都成了这副模样,你看我们都胖成什么模样了,当真惭愧啊。”
这位并州勇士感觉到了难言的委屈,可就像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