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谋士的我汉末求生
繁体版

第395章 步步向绝境

    艾先生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找回了穿越前在网上跟人对线的快感。

    这个年代的人太暴力,一言不合就开打,严重限制了艾先生的发挥,现在终于可以尽情放屁还不怕挨揍,他当然是满口段子乱飞,那当真是口若悬河字字铿锵,围观的张燕甚至感觉空气中隐隐有什么东西不断朝城中飞去,看得他心惊胆战。

    哇,真是小看了艾先生啊。

    不愧是徐庶军中第二人,怪不得众人都对他如此毕恭毕敬,怪不得此番徐元直自信带他一人来便能成功,确实是……厉害,生平仅见的厉害啊。

    张燕出身贼窝,见过众多出口成脏声如洪钟专门负责骂阵的人,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在骂阵方面有艾先生这样的天赋——他的嗓门也不大,但是语句连贯、条理清楚,而且正好能破防对方又死死掐住对方不能还口的地方死死攻击,这确实是让张燕十分欣喜。

    他之前已经打定主意投奔徐庶,自然要跟徐庶手下的人打好关系,这下赶紧毕恭毕敬地道:

    “艾先生?”

    之前徐庶强行要用内应之计的时候张燕一直就反对,可徐庶说了,相信牵招的能力,所以二话不说,直接告诉牵招,要把他放回去,并且让牵招进城伺机背刺高览。

    “我,我就以义气结交,要是还是不行,而且他的威胁太大,我就干脆杀了他!”张燕眼睛瞪得像铜铃,他觉得怎么看这都是唯一的解法。

    他不想沿着徐庶的诡计走下去,可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他的每一步都正好踏在徐庶的算计中,这个连沮授都无法击败的强敌真是个洞察人心的怪物,他揣摩好了牵招的心性,强迫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牵招苦笑着道:

    “他说高将军是内应,太尉定然不信。

    “呃……”

    而那时候的老大哥刘备还在公孙瓒麾下当一个县令,性情促狭的公孙瓒怎么可能是什么明主,每每想起刘备,牵招怀念之余又多少有种庆幸和喜悦。

    一会儿说我是内应,一会儿又要我出城,分明是暗示子经是内应,此计自相矛盾,早就听闻他与那袁翔多有自相矛盾之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唔,尽管说。”

    牵招的话一针见血,让高览顿时哑口无言。

    这样吧,要是有个世家子弟,你很欣赏他的才能,但是他一直不肯跟你一起做贼,还与你为难,你该怎么办?”

    “徐将军如此阴狠毒辣,你是怎么敢跟他没大没小的?”

    张燕见艾先生心情不错,又忍不住偷偷问道:

    “艾先生,属下愚钝,之前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还请先生指教。”

    现在他明明非常同情牵招,内心深处极其渴望帮助这个同僚,可他仍旧怀疑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这一路上牵招就没有任何降服之意,之前徐庶还阴阳了他很久,怎么突然就让他去做内应?

    徐庶一点能拿捏牵招的手段都没有,牵招就是不听徐庶的,进城之后反而跟高览通力抵抗徐庶,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徐庶有什么办法?

    等***回来了,难道徐庶还要冒险迎战并州袁绍军的主力?

    张燕之前一直认为牵招跟徐庶可能是在演戏,其实牵招早早靠着刘备的关系投降了徐庶,那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艾先生一愣,随即狂喜。

    稍稍冷静,他决定跟牵招谈谈。

    此时此刻,牵招才终于明白自己数年来追逐名利,却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东西。

    “子经,再忍些时日,等徐元直退了,众人自然明白这都是他的诡计。

    壶关,高览狼狈地从城头下来。

    可就在这一瞬,他居然心中生出几分羡慕。

    燕见识浅薄,想要跟随先生身边学些本事,不知先生愿不愿意教我?”

    “那个……”他低声道,“咱们这样也太明显了吧,牵招会不会暴露了啊。”

    “蛤?”

    他低声给张燕讲述了一下徐庶准备对付牵招的招数,张燕听完脸色大变,顿时瑟瑟发抖。

    什么离间计反间计都没有用,大哥信任他的每一个兄弟,肝胆相照,永不生疑。

    “谁,谁让你们这样对子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牵招大步走回军营中,他麾下的那些乌丸骑兵看着他,脸上都露出了焦急恐惧之色。

    艾先生现在深感自己的势力严重不足,手下虽然有陈群这个人才,但批判的武器无法代替武器的批判,他手下还是缺少真正能打的人。

    “哇!好事,真是好事,张将军要是愿意学,艾某岂能不倾囊相授,以后咱们好兄弟讲义气,都是自己人啊。”

    “学吧,学无止境啊。

    张燕在历史上的名气还是挺大的,要是他来投奔,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之后实在不行上黑山,艾先生自信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能独霸一方——难道我一个穿越者当山贼还当不明白吗?

    而他……

    因此,他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就算是牵招是叛逆,我也一定要把这几天坚持过去。

    “唔?”艾先生正骂的过瘾,听见张燕喊他,顺手抹了抹嘴,挥手叫人递过来一个酒葫芦,咕噜咕噜畅饮几口,这才咧嘴警惕地道,“干啥?”

    他定了定神,又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属下现在才是真的佩服你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营中,慢慢蹲在地上,慢慢抱头,鼻子一酸,滚滚泪水不断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