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正是男儿立志时
胡来被刘青峰的圆舞锤给惊艳到了，左一锤，右一锤，见力卸力，他忍不住模仿着记忆中刘青峰手上的动作。‘上半身是那样的，只是这脚步是怎么迈的？’模仿着刘青峰手上动作的胡来，差点让自己的脚给拌一跤。
“不对，脚不是这样迈的，到底要怎么迈呢？”胡来连试了好几次，都不得要领，显然，圆舞锤不只是手上要有功夫，脚上也要有功夫，他光想怎么能想出来。
“如果我要是学会了师傅的圆舞锤发力，那么我就有可能拉开三百斤的硬弓，我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猎户。”胡来是越想越兴奋，他是刘青峰的徒弟，只要好好听师傅的话，师傅的圆舞锤不教给自己，还会教给谁？
胡来放下浮躁的心，他觉得师傅对自己严格要求是应该的，他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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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积水潭那边出现很多花斑鹿。”
“你从哪听说的积水潭那边有很多花斑鹿？”
胡来在琢磨着刘青峰的圆舞锤的时候，几个猎户开始小声议论着一些见闻。
“我是亲眼看到的。”
“亲眼看到的？你们小队这次上山去过积水潭？怎么没看到你们打到花斑鹿皮？”积水潭在凤尾山的山腹，因为山上的溪流流经那里的一个深坑汇聚成一口潭，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哪是我们小队去的，是我在集镇上看到上元王村的猎户在皮草商那里卖花斑鹿皮，我就上去问他们是在哪里打到花斑鹿的？他们当时还不肯说，我就偷偷地跟着他们进了酒楼，喝酒的时候，他们说漏了嘴。”
“花斑鹿皮现在什么价？”
“皮草商那里十个银币收。”
“这个价格不错啊！我看我们小队也要去积水潭凑凑热闹，花斑鹿不难猎杀，还有十个银币的收益，不错，不错。”
“我们也去。”
“我得赶紧去告诉我们队长，大家别急着上山，咱们几个小队一起去，到时候碰到上元王村的猎户队，咱们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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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铁匠铺门口还聚集着一帮人，很快人群就散了。
‘一张花斑鹿皮，十个银币？’胡来不由得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娘忙活半年都赚不到十个银币。十个银币对于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来说，是一年的花销费用。
人群都散了后，胡来从铁匠铺里拿出一把扫把打扫铁匠铺门口的卫生，现在，铁匠铺里的一切杂事，不用师傅叫他去做，他都会主动去做。
......
......
几天后，铁匠铺门口又聚集了一群猎户，从他们那高兴劲中就能看出，他们从上元王村猎户队的手里，抢到了不少花斑鹿皮。凤尾山脚下有很多像刘家村、上元王村这样的村落，因为村子离得近，相互之间抢猎物的事经常会发生。
“胡来，去给我们打壶酒来。”有个左眉头上有条一指长突兀伤疤的猎户，扔给了胡来一枚银币，“剩下的钱给你。”
这帮猎户是真有钱，一壶酒才八十个铜币，剩下二十个铜币说不要就不要，胡来在铁匠铺经常会碰到让他去代买东西的猎户，有豪爽的给个四、五个铜币是偶尔会有的事，但是碰到给二十个铜币的猎户，他还是第一次。
胡来在铁匠铺当学徒是要待五年的，所谓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在铁匠铺的五年，他不仅要学习怎么打铁？还要负责铁匠铺里的一应杂事，像挑水、烧火、扫地......。
当学徒非常苦，还没有工资。
......
站在夜色中的胡来，总算看到娘的身影，茶叶场的采茶季已经过了，娘开始为茶叶场沤肥，所谓的沤肥，其实就是把村里的粪肥挑上茶山，挑完粪肥后，娘还不能马上下山，她得在山上找些一家人吃的野菜，所以，她每天依然是很晚回来。
“娘，我来帮你挑粪桶吧！”
“不用，这粪桶很臭的。”
“娘，我来。”胡来不由分说地把粪桶接了过来。
“胡来娘，该享福了，儿子都比你高一个头啦！”有村里的乡亲看到这母子两打趣道。
“是啊！我儿子真是长大了，还会想着帮我挑担。”
胡来已经烧好饭菜，饭桌上有三个菜，最惹眼的是一盘鲜肉，从没吃过鲜肉的胡聪，吃得是满嘴流油。
“哪来的肉？”娘疑惑地看着桌上的肉，又看着正在吃肉的胡聪。
“哥哥买的。”
“娘，给你钱。”胡来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一些铜钱来，猎户们给的钱，他也不会乱花，除掉买肉花掉的钱外，剩下全部交给娘，因为他清楚家里需要钱。
“你这钱是哪里来的？”
“在铁匠铺里赚的。”
“你这孩子，才有点钱就这么会花钱，这盘肉得有半斤吧？就这样炒着吃，多浪费。”
“娘，这鲜肉吃起来味道更好。”胡聪说完，又夹了一块。
“再好，也是要花钱买的。”胡聪吃完了碗中的肉，还想夹，娘就不让他夹了，她一直精打细算惯了。
“留着明天再吃。”
“不嘛，我还要吃一块。”
“好，那你们每人再吃一块。”
娘允许胡来跟胡聪每人吃一块鲜肉，而自己则仍然吃着野菜。
“娘，你也吃一块嘛！这是我第一次赚的钱买的东西。”胡来主动夹着一块肉给娘吃，娘推辞着不要，最后拗不过胡来，只好勉强接了。
“这鲜肉就是太肥，放得盐少了，吃起来很腻。”娘数落着鲜肉不好吃，但是也不耽误她把鲜肉全部吃掉，最后还抿了抿嘴巴。
看着娘跟弟弟高兴地吃着自己买来的鲜肉，胡来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感，踏实感。
“小来，你的肩膀跟手没再起泡吧？”
“娘，没有。”
娘拉过胡来的手看，这满是老茧的手哪像一个小孩子的手，娘抚摸着胡来粗糙的手，有些哽咽，“你这么争气，要是生在有钱人家就好，也不用跟着我们受这么多罪。”
“娘，你千万别这样说，私塾先生说过，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