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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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炼得大道真丹,遍寻桃源出处

    《行丹诀》竟能一次练就,真乃天书奇缘。

    龙瑞好不欣喜,随即拿出自己之前制作的药丸,先做一个匿踪无影丹,此丹服下后,体温下降,一呼一吸,贴近自然之道,他人难寻踪迹,身形不动,于树木旁则为枯木,于潭底水下则为卵石,有拟态掩真之功效,若缓慢呼吸,纵使皇城大内强者也不能感知。送那药丸入炉,无烟无雾,只见一颗黑丹成形,黑丹上浮现出环绕的圆环银纹,大功告成,龙瑞毫不犹豫的又试着做了几颗,以便之后离开院落探索出路。

    接着就是聚水丹,延骨丹,护脏五行丹,食谷丹等常用丹药,做罢这些丹药,龙瑞喜上眉梢,其实这些丹药的制作只是完成最终想法的第一步,自己这些日子何尝不想制作一颗大道丹,大道丹丹方藏于如此隐秘之处,要不是意外自己如何获得,倒想看看做这天上之人是何感觉。

    大道丹第一步便是将天才地宝用各自独特的炮制方法进行制作,例如黑炎火红草,不能洗,必须整株烘焙,碾碎为粉,放入水中,只有浮上水面的这一小部分才能使用;又如云州白虎骨,要以油化髓,直到其干净剔透,举起对光可见朦胧间骨中暗网,在将虎骨放入酸草汁中,放置三天,待虎骨硬质化去,只剩骨内暗网与暗网上粘结的白色结晶,再将骨内暗网用清水滴落清洗,一部分暗网褪色,取褪色暗网与白色结晶,阴干后方可使用;又如幽玄州永冻湖底泥,需要反复揉搓,从黄灰色揉搓至灰色成团,取大龙州珍品孤木红灵芝顶盖粉尘,撒在泥团之上,待几日之后泥团寒气外涌,表面结霜包裹住灵芝粉尘,用木片取下雪花状霜花,放入杯中化作药水既可使用。

    这一桩一件,都非常难做,有部分药材需要时日方可制作完成,有部分可立即完成,待到最后这院子里零零星星摆放着竹片,每个竹片上都是制作成品,直到最难之处。

    这最后一味药材药柜里也只有一株,乃是天木州国宝万年洄天树上结的果,此果不大,白里透青,果皮坚韧异常,唯一弱点在果藤,但打开果藤,浊气入内,洄天果会迅速衰败,只能现做现用。

    这第二步便是将各种制作完的药材置于一处,每种药材只有葡萄籽那么大,混合之后也不过小拇指大小,将洄天果摘取果藤,自然有一小洞,用针透过小洞取出籽,再用针将果肉捣碎,话说这事情是相当难做,没多时龙瑞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既要争分夺秒,又要捣碎果肉,待果肉捣碎之后取出絮状物及粘连在上面的果肉,弃之,洄天果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其能自我吞纳天才地宝之精髓,此时洄天果皮内只有部分汁水,龙瑞一念而起,竹片上的各路药材飞将过来,洄天果自是换气一吸,就将那精髓吸入身中,昊天木髓为封堵,此时除了洄天果颜色变了,其余如之前一样,果中汁水混合着其余药物,丹方中说道,此果现在独自成丸,必须在药物沉入果底之前迅速放入丹炉炼制,否则前功尽弃。此时龙瑞大手一挥,此丸便进入丹炉翻滚起来,龙瑞一念观之丹炉内动向,双手发气,令果底存有一成汁水,而上是汁水和药物混合的九成物质,无论此丸如何运转,最下面的汁水都不为所动,此所谓道之留白,即使天下九分黑,只是一分白,也可逆转乾坤,大白天下。果不其然,只见上面九分物质颜色逐渐变淡,昊天木髓坚硬异常,顶住唯一一个突破口,而此时果内又是九分白一分黑,大道丹成型乃是半分黑白,并未到时候,丹方说要拼九天九夜,以命为引,证得天道,如若失败,少则大睡三日,多则晕死三月,醒来三天,而后坐化。

    无论院外猴叫,便是那金顶几明几暗,不能动龙瑞心思分毫,此时他全神贯注于丹炉之内,先是二白八黑,然后是三七天下,再来是四六江河,龙瑞此时已经忘却了疲惫,入了神,此时就是一口气提着,念悬着,此时已经是不由自己,自己已归入天道,而能不能跨过这道坎,自己说的已经不算了。

    就在那第十日清晨,只那么一瞬,飘荡在下方的最后一缕药材上浮,眼见着就要成了,龙瑞准备着最后一丝一飘上来就出炉吞丹,没成想那一瞬院子外有只猴子已然跳上了树,顺着树已经算在院子里了,一声猴叫,龙瑞从未听过距离如此近,声音如此大的猴叫,吓的一个激灵,错过了那一瞬间,正当自己惊愕之余,这上面的五分黑色居然开始了旋转,变成了左右半分天下,药材上面颜色变淡,而下面则向白色溢出,但也不多,没成想这样之后丹药就不动了。

    龙瑞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丹方最后一文早已写道,制作完成之后,无论什么样子都要吞服,这是天道回应,是福是祸但凭天决,且要迅速吞下,不可沾染凡间污浊。龙瑞不敢大意,便双手汇力于掌心,拍击在丹炉之上,炉盖当即震飞,一股烟气药香扑面而来,顺着烟气这大道丹飞驰而出,龙瑞伸脖张嘴,便在这烟气之中吞下了大道丹。没成想丹药飞驰出来速度太快,来不及咀嚼这丹药已然入喉,加之疲劳过度,龙瑞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龙瑞才扶着额头撑着地坐了起来,呼出一口长气,也没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风吹过已经没有了纸糊的窗户,一丝丝蛛网在颤动着,龙瑞苦笑一下,虽然再此待了许久,竟也是懒到了连屋子也没收拾,想到大道丹制作如此繁琐,居然没看到任何显著成效,龙瑞也是颇有些失望的,回过头来,不如把屋子打扫干净,给这的主人拜祭拜祭,再寻得出路,取几株珍贵灵草拿去售卖,天才地宝藏那么几株,但不能公开售卖,不然引火烧身。

    想到此,龙瑞兴奋异常,再过几个月离家可就一年了,在不赶紧回家,妻子都要改嫁了,想到此处,龙瑞的内心更加期盼回家了。

    说到做到,龙瑞是从大堂扫到了东西厢房,再收拾好了药房丹房,这大堂二层他是不敢去的,心存畏惧总是好的,其他房间收拾好了足以表达龙瑞的崇敬之情,想必以前居住在这里的人是一位丹道大能,何必上楼打扰他老人家的尸骨遗骸。

    龙瑞用残破的木片辅以粘性草药,将大堂墙上的窟窿封堵,又将大道丹丹方放回红漆木盒内存于其中,重新裱纸装订,将男子画像挂于大堂正中墙上,跪拜再三。可是《行丹诀》是否要带在身上呢,思索片刻,龙瑞决定将此书包裹,放回书柜顶端,有道是:来去自如,不留尘埃。

    有些好的东西,没必要都带在身上,与其共度时光,足矣,不能因一时贪念而起,招来无妄之灾。

    收拾完药篓,吞下一粒匿踪无影丹,龙瑞走出了院门,果然还是有几只猴子在池边喝水,他一声不响的猫腰钻进了墙根的野草里,这里的草没有动物食用,已有半人多高,这边竟是一处坡地,向下走去旁边悬崖上便是院子,下到底之后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凹地,此时已经不是从丹房后门悬崖上看到的几百尺大洞了,这可有千尺之高,龙瑞围着这片大凹地转了一圈,发现猴子的数量不对,今天好像少了特别多,他有点不明白了,莫非是猴群打架死伤了不少,不然,转念一想,大喜过望,看来是猴子有方法离开这里,只不过自己不知道,如果跟着猴子那岂不是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想着就跑到池边看喝水的猴子,准备跟着他们,看看哪里有出口,果不其然,猴子们喝足了水,就一个二个爬上了树,晃悠着,跳跃着在树木中穿行,这猴子在树上移动的速度可比龙瑞在草里面偷偷摸摸走路快多了,意识到不妙,龙瑞赶紧撒开腿追了上去,循着猴子的叫声,龙瑞发现了一个出口,只不过这个出口难为到了龙瑞,因为出口在几十尺高的地方,猴子靠树枝蹦过去的,就树枝这点粗细程度,龙瑞这体重直接就压断了,看到这里,他不仅叹了一口气,不过好歹是找到了出口,自己也没有工具,不然这种高度把树锯了做个梯子也是能出去的。

    龙瑞回到了院子里,有点迷茫,算了一下日子,还有不到三个月了,回家路途遥远,忧心忡忡中,他沉沉睡去。

    待到第二天清晨,龙瑞想不如站在丹房后门悬崖上看看日出,推开门,果然光芒通过山岩天然洞口照射而下,温和而明亮,龙瑞踏出几步,朝悬崖下望了望,林中没有动静,看来自己今天起得比猴子还早,回头准备关门回房,没成想就在东侧,一座天梯旋转而下,龙瑞走上前去,发现天梯似乎完好无损,在台阶前还有一块碑文,上面写着:有缘人在此,大堂画像后有空室,内含大道丹丹方,足下未上二楼,甚好,书房中有丹药书籍可供研习,药房中足够草药可以磨炼技艺,有朝一日炼就大道丹即可走此天梯,如若未服用大道丹则天梯崩塌,形神俱灭,足下若未学武功,可取书房柜顶之书学习,亦可炼就大道丹。鄙人一生、痴迷丹学,于武林争夺中意外得此丹方,曾制作数次,但未能理解此丹之作用,居住在此,依仗多次成丹经验,妄再做一粒食用,不料此次差以分毫,昏迷三月,按丹书所说,我已时日不多,但望足下将书籍丹方留下,以供后人脱离此地。

    看罢碑文,龙瑞不由得一声感叹,而后是一阵冷汗,为何碑文中知道他未曾上过二楼,细想之下,好不恐怖,还好自己已经物归原处,此时可以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