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光耀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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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阳一套 阴一套

    两辆大车停在杏林院门前。梁员外下了车,站在门楼前,看着门楼,看看篱笆墙,大嘴一咧笑了。工匠们也跳下车,看着门楼,看看院子里。

    “没想到柳神医的院子竟然这样简陋,篱笆夹的院墙,这个大门,风要是大点都能刮倒了。”

    梁员外转身对工匠们道:“把东西卸下来吧,这个旧门楼拆了,建个排场点的。”

    “是,员外。”工匠们往下卸东西。

    乡亲们围过来,看热闹。有人问:“你们要干啥?”

    有工匠道:“柳神医给梁员外医好了病,又将梁府大小姐医成了大公子,梁员外感谢柳神医,要给柳神医建座大门楼。”

    “啊?!柳郎把大小姐医成了大公子?!这也太神啦!”

    围观的乡亲们吃惊了。柳郎将奇病怪病治愈,那是稀松带平常的事,已经不足为奇了。柳郎竟然将大小姐医成大公子,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闻,惊世骇俗,石破天惊。

    工匠敬佩地道:“不神能是神医吗。”

    乡亲们欢笑着,议论着。

    梁员外往院子里走,有乡亲跟进去。

    院门的喧闹惊动了草房里的柳郎和患者。

    柳郎走出来,见是梁员外,两手抱拳,“是梁员外啊,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海涵海涵。”

    梁员外一边作揖,一边笑着道:“柳先生,你咋不说在下‘屈尊鄙府’啊?”

    柳郎笑着:“晚生要是说了,那就是瞪眼说瞎话啦。”

    “在下以为凭柳先生的医术,府邸门宅要比鄙府强很多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别人告诉在下,都不会相信。”梁员外握住柳郎的手,感慨地道:“在下听说了先生的一些传闻,医好患者种棵杏树,若是富户大家,就不要诊金,让人家施舍粥饭,救济贫苦之人。难得呀,世间少有的好人,圣贤不过如此。”

    “过奖了,晚生一个人,有口饭吃,饿不着就行了。”

    乡亲们纷纷道:“柳郎大侄子一心想着患者,想着乡亲们,送医送药。不但不挣银子,还搭米搭面呢。”

    梁员外道:“柳先生,在下给你建完门楼,接着盖房子,再建院墙。”

    “多谢员外美意。不要建不要建,晚生从来不关大门,建了没用。这样很好,习惯了,还方便求医的人。”

    “你看看你这草房,太小了。还有这西厢房,都要坍塌了。”梁员外看看东侧,“东厢房早就塌没影了,在下先给你盖东厢房,再……”

    “员外的心意小侄领下了,盖房子的银子也用来施舍粥饭吧。”

    “柳先生呀……”梁员外百感交集,眼里涌上泪水,“在下已经遵照先生的吩咐,在镇里施舍粥饭啦。建几间房子用不多少银子,先生就让在下给你建了吧。”

    柳郎抱拳施礼:“谢谢员外,不用建。其实门楼都不用建。”

    “不行不行。”梁员外急忙摆手,神秘地笑了,“我跟你说,门楼不建可不行,南宫仁的‘神医在世’往哪挂?”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门楼建好了。这是一座简洁的两柱两层木质门楼,青石基座,单檐歇山式,斗拱结构,顶部是挑檐式檐楼,栏板浮雕着《神农尝百草》、《扁鹊望诊齐桓候》等中医古老故事。门楣上镶嵌着《中医世家》和《神医在世》两块匾额。用红绸包裹起来。

    梁员外不顾柳郎的劝阻,连讽带刺地拉来了南宫仁。

    披红挂彩的门楼。典雅,大气。却与院子和草房不甚协调。

    揭牌仪式这天,杏花村的乡亲们几乎都来了。

    梁员外站在乡亲们的面前,作着罗圈揖,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鄙人姓梁,榆树镇人氏。不怕乡亲们嘲笑谩骂鄙人,过去我不是人,好事不干,坏事干的不少。柳先生不因鄙人恶名,尽心医治,还将小女怪病医好,还了男儿身,娶妻生子了。柳先生还诚心善意地教诲鄙人,关爱乡里,为乡亲们做好事。如今,鄙人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为感谢柳先生,特意建座门楼。今天,鄙人要为《中医世家》匾揭匾。真医堂堂主南宫仁先生要为《神医在世》匾揭匾。”

    南宫仁硬着头皮对乡亲们抱拳作了一圈揖,“乡亲们乡亲们,柳先生虽然年轻,医术却精湛神奇,不愧神医,是我们杏林的楷模。鄙医特送《神医在世》匾额,现在就揭匾。”

    “好——”

    “好——”

    乡亲们热烈地鼓掌,欢呼起来。

    南宫仁登上梯子,双手轻轻地揭下红绸。《神医在世》露出真容。

    “好,好。”乡亲们叫起好来。

    梁员外在掌声中,登上梯子,将《中医世家》匾额红绸揭下。两块匾额高悬,黑底金字,闪着熠熠光彩。

    真医堂。南宫仁叹息一声,自言自语:“梁员外,你啥人呀,外强中干,徒有镇霸虚名,让柳郎几句话就给镇服了,给人家建了门楼,还给旧匾翻新了。柳郎这小子,还别说,医术确实高人一筹,竟然诊出大小姐是个男儿身。我也切出右尺脉有异象,还以为女子胞有病变,影响月事不至。没想到那位大小姐竟是个男的。”

    数次败在哪个小郎中手里,南宫仁不甘心。那一日在梁府诊病的情形再次浮现在眼前:

    梁员外对二人抱拳,“两位大夫给在下和小女切过脉了,请二位说说我父女的病症和医治方案吧。”

    南宫仁道:“员外肾阳亏损,应增强肾阳之功能,当进补肾阳之药。大小姐是情志不畅气滞血结之闭经之证。”

    柳郎道:“晚生与南宫堂主不同,员外乃肾阴亏损,当绝进补,饮食以清淡为主,还应暂时禁绝房事。女公子之症乃是天疾,只可怪方医……”

    “他娘的。”南宫仁不愿想下去,气恼恼地骂梁员外和梁夫人:你俩一对傻子呀,自己生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两人有病啊!姓梁的,你害我不浅啊,硬拉着我去揭匾,我这脸差点丢尽了。我可不像你,大言不惭地:过去我不是人,好事不干,坏事干的不少。奶奶的,你现在明着是人暗里还不是人!

    骂了一通梁员外,南宫仁恨意难消,接着骂赵师爷:那个赵师爷也是个废物,只管拿银子不办事。多么有利的案情,多么好的机会,柳郎必死无疑。却让他走出衙门,去采什么仙草。还真让那小子采到了仙草,医活了钱府大小姐。

    咳——南宫仁长长地叹口气。柳郎咋能透过假象看到了真相?还是人家医术高明,脉象切的精确。男子和女子的脉象不同啊。还有医治上官秀才那次,诊断正确,方子正确,患者却没医治彻底,就连师兄也没看到患者病因的根本。人家柳郎就能从病外找病因,确实高明。

    南宫仁自叹技不如人,医道不精。他痛恨自己,已经切出脉象有异,病症却弄错了。怎么办呢?他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跳,像一团蚯蚓在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