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嶙冷笑一声，左手迅速绕到荣飞燕的身后，一把扶住荣飞燕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然后微微向前一揽——

    “啊。”

    荣飞燕娇呼一声，感受到腰间传来的那股温热，她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而此时，她的脸，与尹嶙的脸，近在咫尺，两人翘挺的鼻间，几乎碰在了一起。

    而荣飞燕的脸早已滚烫，呼吸也粗重了些。

    尹嶙看她这般模样，心想道，不会吧不会吧，是这种性格的吗？

    “你怎么证明？”尹嶙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弧度。

    荣飞燕愣了一下，倏尔冷静下来，感受着尹嶙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便明白了一切。

    她柔柔一笑。

    “那……侯爷想如何惩罚妾身呢？”

    “那就看你表现了。”

    “啊。”

    灯火昏暗，仅有月光明媚。

    不是春宵，胜似春宵。

    ……

    第二日一早。

    尹嶙起身穿衣洗漱，同时吩咐了下人，不要打扰到尚未醒转的荣飞燕。

    用过早饭之后，便坐上侯府马车，去了盛府接明兰入宫。

    “你昨晚，和伱五姐姐说了什么？”

    路上，马车里，尹嶙向明兰问道。

    却见明兰听得此话，只是娇俏一笑，然后道：“想知道啊？”

    尹嶙点点头。

    “不告诉你。”明兰得意一笑。

    那模样倒是娇俏可爱，又有柔情风韵。

    尹嶙：……

    他倒是没再问了，看明兰这个样子，两姐妹昨晚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尹嶙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按捺下来。

    到了皇宫中，夫妇二人便先去了福宁殿，给老皇帝和皇后请安。

    皇后见到明兰，欢喜得不行，一直拉着明兰的手说话。

    看着这一幕，尹嶙不禁想起，原剧情里，这位皇后，当了太后之后，可是想着要给顾廷烨塞小妾，从而对明兰不喜的。

    如今倒是转过来了。

    老皇帝让明兰在福宁殿陪着皇后说话，他自己，则带着尹嶙去了文德殿。

    “太子那边，你们用了午饭再去，晚上在东宫说完话，便一道来福宁殿用个家宴，朕有事要和你说。”

    老皇帝走出福宁殿，一改方才的和煦慈祥，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尹嶙猜测，应该是和最近边境处，辽国的动向有关。

    此前，景福帝大军横扫燕云，将尹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五州之地又收了回去，此事在朝堂上也曾吵闹过一阵。

    但是清流文官们高举“主和派”大旗，声称澶渊之盟以来，燕云之地便隶属辽国，我大宋本就为了和平，不应再生战事，拿去就拿去了吧。

    骨头都软了。

    这样的声音占了绝大对数，太子也没办法，只得先按他们说的，派使臣议和。

    哪曾想，辽国现在竟然要继续南下？

    这不是撕毁盟约么？

    可人家打的旗号很响亮，很正义，只是要诛杀尹嶙这个破坏和平的“佞臣”而已。

    那些清流文官们发现机会来了，纷纷要求监国太子，处决尹嶙，以给辽国一个交代。

    但尹嶙才刚刚与自己义女成婚不久，尚在婚期，又是此前在燕云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若要杀之，恐怕天下将会动荡。

    至于清流头头，宰相贾昌朝，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听说太子有意将韩琦、富弼等人召回，那时候，贾昌朝的位置很明显就要被顶掉了。

    到了文德殿。

    老皇帝果然开门见山地说道：“辽国挥兵边境一事，你怎么看？”

    尹嶙沉默半晌，说道：“依微臣之见，自然是打回去。”

    他当然知道，老皇帝不是很想打。

    第一，劳命伤财，第二……

    兵力不够了。

    连年的对夏战争，已经让大宋的军费剧增，兵力锐减，此前又派了不少禁军去燕云，但都被辽国铁骑踏平了，如今哪还有多少兵力去挥霍？

    打是打不过的，而且要打的话，禁军锐减，各地流寇说不定又会趁机死灰复燃。

    只听老皇帝叹息一声，说道：“不愧是朕的冠军侯。”

    说着，他慢慢走到文德殿的榻前，想要坐下。

    但看样子，有些吃力。

    尹嶙扶住了他，借此机会，探了探老皇帝的气息，发现他的气息越发紊乱衰弱，看来没多久的活头了。

    “你在燕云，还有数万兵马吧？”老皇帝突然问道。

    “兵权……已经交还给枢密院了。”尹嶙人畜无害地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

    赵祯摆了摆手，“虎符能交给枢密院，朕自然也能从里面拿出来，只是你……”

    说到此处，赵祯却闭口不言，突然目光锐利地盯着尹嶙。

    从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龙威。

    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在这位后世称为“仁宗”的皇帝身上，倒是少见啊。

    “你。”

    赵祯声音沉重，杀意凛然，“你会效忠于赵家，效忠于大宋吗？！”

    尹嶙对此，丝毫不为所动。

    淡淡笑道：“臣的身家性命，皆在官家手中，官家何必担……”

    “回答朕！”

    没等尹嶙说完，赵祯便打断了他的话。

    “官家。”

    尹嶙笑着说道，“仅仅是五万降卒，便让官家如此忌惮臣么？”

    赵祯目光不变，而是道：“五万降卒不足为惧，朕，忌惮的是你！”

    “既然官家忌惮，又何必要将兵权归还给臣？”

    尹嶙摇了摇头，“臣是大宋之臣，从来都是。”

    听得尹嶙此话，赵祯愣了一下，但也松了口气，目光逐渐恢复平常。

    臣是大宋之臣。

    但大宋是赵家的大宋，那么尹嶙就不会反。

    “若不将兵权给你，你会死，大宋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赵祯叹息一声，“事成之后，朕会遵循祖训，给你封王，你就……不必再回来了。”

    尹嶙没有说话，他对赵祯的这等坦诚，也有些意外。

    但想想也是，将死之人了，若要把后事安排好，倒不如开门见山，一次把话说完。

    见尹嶙沉默，赵祯又苦笑一声，说道：“燕云啊，自从石敬瑭那贼奸将燕云送给辽国之后，我大宋代代先祖皆立誓收复，如今……”

    他看了看尹嶙，又道：“你的出现，是上天给朕的机会，朕现在才明白，即便是朕，也不能逆天而行，朕……也想做个汉武，名留青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