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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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可涵随着团队很快抵达了出差的目的地。一场商业谈判即将拉开帷幕,双方代表你来我往,言辞犀利,各展所长,竞相展示自家公司的优势与实力。

    几个小时的唇枪舌战之后,谈判终于告一段落。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公司的负责人为了让气氛更加融洽,特地预定了一间豪华包厢,准备了一场晚宴。

    就在陈可涵以为晚宴只有他们四人参加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几位甲方公司的领导踱步而入。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略带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的出现立刻让包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众人纷纷落座,公司负责人忙不迭地为新来的领导们斟酒,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他招手叫来陈可涵和另一位女同事,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们公司的新秀,以后还请各位领导多多关照!”说罢,他催促道:“快,喊哥哥们好!”

    陈可涵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些年纪足以当她爷爷的领导们,心里一阵别扭。但出于礼貌和尊重,她们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喊了一声“哥哥好”。

    晚宴的气氛逐渐升温,觥筹交错间,负责人见陈可涵的酒杯空了,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杯中的酒倒给了她。陈可涵心中一惊,她向来不喜欢接受别人接触过的食物,但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得强忍着不适,一饮而尽。

    “这个小陈,真是人美前途也美啊!”那位带头的领导夸赞道,引来一阵附和的笑声。陈可涵只觉得这些笑声刺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终于,晚宴在一片喧嚣和杯盏交错中落下了帷幕。灯光渐暗,人群开始缓缓散场,众人簇拥着走进宽敞的电梯,准备离开。陈可涵被人群挤到了角落,她感到有些局促不安,默默地忍受着周围的嘈杂。

    突然,她感到一个沉重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心头一紧,侧头一看,只见那位带头的领导正紧挨着她站立,他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下巴和耳朵都因过量饮酒而显得通红。

    陈可涵不适地往后缩了缩,试图在狭窄的空间里寻找一丝属于自己的领地,以避开这令人尴尬的紧密接触。然而,那位领导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不适,或者是故意忽略,他依旧紧紧地贴着陈可涵,让她感到无比尴尬和局促。

    陈可涵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又无法忍受这种被侵犯个人空间的感觉。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电梯能快点到达底层,让她能够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狭小空间。

    与此同时,那位领导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陈可涵的反应视而不见。他的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已经醉得不轻。陈可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

    在楼下昏暗的路灯下,陈可涵独自等待着预约的车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阵异样,回头一看,那位领导竟又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他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鼻息和喘息声却在陈可涵耳边清晰可闻,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陈啊,”领导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有空一起吃个饭吧,这个单子就是你们的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赤裸裸的权力和利益的交换。

    陈可涵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明白这是赤裸裸的骚扰。她的脸颊微微发热,羞耻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喊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束车灯照亮了周围的黑暗,那个男同事开着车终于来了。陈可涵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逃也似地钻进了车里,迅速关上门,将那份屈辱和恶心感隔绝在了车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而那位领导的身影则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陈可涵原本心存侥幸,希望那天的骚扰仅仅是那个领导一时酒醉的失态。然而,隔天,负责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希望,“今晚有个酒局,大家都要打扮得漂亮点。”

    陈可涵闻言心中一沉,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想要拒绝,可负责人却冷冷地威胁道:“不去的话,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无奈之下,陈可涵急忙向母亲刘慧珍求助。电话那头,刘慧珍听到女儿的遭遇,声音立刻变得焦急起来。她迅速订了晚上的车票,急匆匆地赶往陈可涵的住处。

    刘慧珍一进门,就紧紧地抱住女儿,轻声安慰道:“今晚酒局结束了,给妈妈打电话啊!妈妈到时候去接你!”

    “好的,妈妈!”陈可涵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要不,我去你们酒局附近找个小店坐一会儿吧!”刘慧珍提议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好的,妈妈!”陈可涵点点头,心中稍感安慰。

    夜幕降临,陈可涵硬着头皮来到酒局。当她推开包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感到不安的领导。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过了一会儿,负责人开始催促陈可涵给每个人都敬酒。陈可涵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个敬过去。酒精的作用让她渐渐感到头晕目眩,她感觉自己仿佛要倒在地上了。她连忙说自己不舒服,跌跌撞撞地走向厕所。

    一进厕所,陈可涵就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疯狂地旋转,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她试图通过摇晃脑袋来驱散这种眩晕感,就像是要把头脑中的混沌摇散一样。然而,这个动作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反而让她感到更加难受。

    陈可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无法动弹。她只好将手搭在水池上,试图借用这个简单的支撑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她的手臂颤抖着,显示出她此刻的虚弱和无力。

    她努力睁开眼睛,找到了水龙头的位置。她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水龙头。冷水瞬间涌出,溅在她的脸上。那冰冷的感觉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用力地搓着脸,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唤醒自己沉睡的意识。

    冷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与她的泪水混杂在一起。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困境。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挣扎,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然而,陈可涵并没有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此刻的自己需要保持清醒和冷静,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她用力地握住水池的边缘,缓缓地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起来。

    终于,陈可涵努力聚焦视线,逐渐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模糊字迹。她毫不犹豫,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酒店楼层信息发送给了母亲刘慧珍。信息发出后,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焦急赶来的身影。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刘慧珍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一看到她,陈可涵的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

    刘慧珍迅速走到女儿身边,稳稳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满眼都是心疼,语气却异常坚定:“别怕,妈妈在这里。”

    说完,她扶着陈可涵走出了厕所。在楼下,刘慧珍迅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扶了进去。车内,陈可涵紧紧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不安和恐惧逐渐消散。

    出租车在夜幕中疾驰,很快就抵达了陈可涵的出租屋。刘慧珍扶着女儿下了车,一步步走进了那个小小的却充满温馨的家。这一刻,陈可涵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因为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母亲都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看着女儿满脸通红、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床上,刘慧珍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她轻轻地抚摸着陈可涵的额头,感受那滚烫的温度,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陈可涵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刘慧珍心中庆幸,还好陈可涵事先做好了准备,及时发出了求助信息,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她不敢想象,如果女儿在那个酒局上失去了意识,会遭遇到什么。这种想法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刘慧珍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女儿,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陈可涵的脸庞。她轻轻地为女儿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轻柔而细致,生怕弄醒了她。这一夜,刘慧珍决定要守在女儿的床边,直到她安然入睡。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陈可涵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刘慧珍知道,女儿已经陷入了梦乡。她轻轻地站起身,为女儿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