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科学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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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钓鱼

    雾霭沉沉,小城市的夜晚远比东京静谧,可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也阻挡不住人心的火热。

    “我是要成为大侦探的女人,我是要成为侦探的女人!”

    山口美奈在心中不停重复这句话,以此安慰自己从此签下“卖身契”的悲伤。

    以前父亲总是教导她,人生就像是推理,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而不是妄图一步登天,直达真相。

    如果急功近利,就很可能得到错误的结果!她没有牢记,今日算是尝到了苦果。

    “你看上很不情愿的样子?”

    杉江廉的发问,刺痛了未来的大侦探,她愤怒的回应道:

    “我能说我不情愿吗?”

    “哦,不能。”

    山口美奈更愤怒了,原本开启这趟调查,是为了赚那一百万酬劳,现在亏的血本无归不说,连自己人都搭进去了,要说杉江廉不是故意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信。

    “你搞这一出,就是为了设计陷害我?”

    “嗯?我看上去难道很像心机深沉的男人吗?你们当侦探的就是这点不好,多疑!”

    杉江廉一摊手,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卑鄙!无耻!下流!”

    如果不是对方有枪,山口美奈绝对要这样骂他,可如今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尤其在对方已经放开了自己的这个档口,不能自找麻烦。

    但此时,她又发现了另一件让她感到极度愤怒的事——

    杉江廉老神在在的坐到了椅子上,两手空空。

    山口美奈脸上刚褪去的红温,再度上涌,只是这次她的表情之中带上了几分羞愤。

    从榻榻米上起身,她的后腰上还残留这被枪抵着的感觉。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之前这个家伙伸进口袋里掏出来的根本不是枪,而是她要签署的合同。

    那么,又是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腰股间呢?

    的确是枪没错。

    “你可真是个混蛋!”

    山口美奈羞愤欲死。

    “虽然很多人都会误会我是混蛋,但我还是希望你称呼我为老板。”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就是叫曹贼和曹老板的区别。”

    “哈?”

    山口美奈完全没懂。

    三国演义在日本再火,也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

    “我的意思是,对付你,我还用不着专门设计。”

    拿下一个小小的张绣,哪里还需要用的着小心翼翼,又不是准备拿下你婶娘。

    “那你设计的是谁?”

    已经签署了合同的山口美奈有点生无可恋,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设计的当然是之前让你调查的那個男人。”

    “可你今晚却连松泽直人的面都没见到。”

    “又不是非要我主动去找他。”

    杉江廉表示,松泽直人什么身份,值得我主动去找他?他能触发系统任务还是咋地?

    “不主动……”

    山口美奈虽然推理能力不行,但好歹也是个侦探,在有了提示下,心中隐约猜到了杉江廉的计划,发问道:

    “你想钓鱼?”

    ……

    ……

    米子广场。

    “妈的,钱这玩意可真不禁用!”

    一个长的颇为凶恶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进了赌场。

    作为一个赌场工作人员,松泽直人同时也是一名赌徒。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本身他就是从一个无业烂赌鬼因为欠债而变成了赌场的马仔,由于身体强壮,再加上一些狐朋狗友,能帮赌场干一些不太好见光的差事,才混了这么一个工作。

    由于不是技术岗——那些坐庄的、会出千的属于技术岗,松泽直人这种看场的,晚一点上班也关系。

    不过他还是很羡慕技术岗的——赌徒当然都喜欢赌,资深赌徒甚至不赢钱也要赌,有瘾的。

    每次见到自家的庄家们大杀四方,收割赌友们的家底,他都羡慕万分,因此入职后,也向一些技术人员,学习了许多套路。

    当然,真正的千术他学不会,手法、藏牌之类的东西需要天赋,需要练习。但一些赌场的常用套路他倒是明白了不少。

    比如和庄家打配合——这是赌场的惯用套路了。

    赌徒中间,往往都藏着很多赌场的“自己人”当托,起着带动赌徒们情绪的作用,或者在赌桌上当内奸。

    松泽直人就很享受这种欺骗顾客的手法。

    因为以前自己总是输钱,现在虽然依旧赢不到钱,但能骗光别人的钱,他同样能分一杯羹。

    而且用这种套路,他在赌场之外都已经赚了不少。

    “什么,你们说上半夜有个新来的输了两百万?!”

    当听到这个消息,松泽直人扼腕痛心,早知道今天就不去喝酒了,刚弄到手的一百万最后一点也输光了不说,还错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不过,他还是很谨慎都问了一句。

    “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让本堂派人去打听了,住在金龙宾馆,应该是放假来玩的游客,只有二十岁出头,估计还是学生。”

    同赌场的马仔很清楚松泽直人在想什么。

    小城市赌徒的一贯心态,平时吃不上吃不到几条大鱼,过度捕捞早已导致本地“渔业枯竭”。

    再说了,本地的大头,都是老大吃的,他们这些小弟的喝汤也填不饱肚子,日本的经济下滑厉害,不主动开展一点副业,又怎么能生存下去。

    “伱们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第一晚就让他输了两百万?!这不是把人都吓跑了吗!”

    进入赌场工作后,松泽直人深刻明白,赌场不怕赌徒赢,就怕他们从来不赢。

    对于一种有成瘾性的娱乐活动来说,只有让人品尝过赢钱的喜悦,才能让在他输钱的时候超级加倍。

    “不是我们不想让那小子赢,而是很诡异,那小子一直输啊,其实有好几局,我们都有意给他做牌了,那小子最后押注,居然也只赢了两局。妈的,真邪门了!”

    说起这个事儿,另一个马仔颇为激动。

    “但我看那小子不像新人,虽然没来过赌场,但一定赌过!”

    这很正常,

    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赌场,但赌狗却几乎无处不在。

    赌博又不一定非要在赌场。

    比起隐秘又需要靠山的的赌场,那种私人的,熟人之间的赌桌,才是大部分赌狗接触到这一行的起始之地。

    松泽直人便是如此,他第一次上赌桌,就是在父亲与几个朋友,在他家赌钱时参与的。

    而且比起赌场,他认为那种小型聚会式的赌桌,更适合他。

    想到此处,他对那个在赌场输掉两百万的小子更感兴趣了。

    但对方今天输了钱,明天还会不会来赌场,这就不好说了。

    即便是黑色产业的人员,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去把人绑到赌场赌钱,那不是赌,而是绑架勒索。

    于是,深思熟虑一番的松泽直人拿出手机,给某个女人发送了一条消息。

    “有活,速来,这次成了,分你三分之一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