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的剧情不太流畅，稍改了一下，说声抱歉！

    正看的乐呵，叮咚的一声，屏幕上方显示出银行的余额短信。

    随即，店长和店员联袂而来，一人推着行李箱，一人提着小箱子。

    “先生，您的卡和账单！”

    “好，麻烦了！”

    李定安接了过来，又拿起茶台上的石头，递给了店员，“这块送给你，是豆青种，不算很好，但打几块玉佩或是扳指，也能卖个三四万。”

    “啊，我不能要……”

    “拿着吧，不能让你白辛苦一场。”

    这人什么意思？

    店长和店员看了看李定安，又面面相觑。

    正怀疑着，李定安站了起来，朝四面看了看。

    服务很贴心，店长还搞了个欢送仪式，估计是觉的人少没什么气势，把操作间的雕刻工也叫来了几位。一堆人闹哄哄的，正在门口排队。

    恰好，主管和中午的那几位也在。

    倒是巧……

    “能不能现场切石？”

    店长欠了欠腰：“当然能！”

    “那就好！”

    李定安指了指：“那位是雕刻主管吧，还有那、那、那几位师傅，一并请过来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

    店长直起腰，在对讲机了说了几句，主管和五六位雕工就走了进来。

    快要走到休息区的时候，主管愣了愣，脸色微微一变。

    几个雕工也认出了李定安，表情或是惊讶，或是古怪。

    完了，客人来闹事了……

    但只是瞬间，主管就恢复了镇定。

    四百万不是谁想拿就能拿的出来的，看来这位有点来头。

    但也绝对大不到哪里去。

    真要有什么关系，中午他前脚被赶出门，后脚老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更说不定是工商税务一起封门。

    再说了，有关系的也绝不会这么猖狂，更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但蠢也是真的蠢。

    从没听过为了出口气，主动给对手送钱的？

    主管越想越是乐呵，嘴角带着讥笑：“先生如果是来消费，我们欢迎至极，但如果来闹事，对不起，你怕是来错了地方！”

    店长一头雾水，惊愕一点一点的爬上了脸，她刚要说话，李定安却挥了挥手。

    “闹事，不存在的！”

    李定安指了指脚下的箱子：“这些石头，现在是不是我的？”

    “你结了账，当然是你的！”

    “能不能解，现场解，我拍着你解？”

    主管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胸口的手机：“当然可以！”

    “如果解出了料子，还是好料子，我能不能带走？”

    “客人说笑了，瑾瑜斋百年老店，凭的就是诚信二字！”

    “好！”

    李定安笑了，“有你这句话就行，开始，解！”

    主管顿了顿，指挥着两个雕工搬起了箱子，李定安调整着手机角度，紧随其后。

    “主播和这人的口气都不怎么对啊？”

    “估计发生过什么，十有八九和之前退的原石有关，主播应该是来找场子了！”

    “听口气，有点像是主播赌中了好料子，但店里没让他带走？”

    “不可能吧，瑾瑜虽说不如大生、生生、大福这些，但好歹也是连锁品牌，光京城就有两家店，不可能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情。”

    “不好说，反正网上有关瑾瑜虚假宣传，欺诈消费者的传闻很多。”

    “没真相说个几巴，主播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主播说什么了，你给我指出来……”

    直播间里猜疑不断，也争论不休，李定安已进了操作间。

    他坐在椅子上，箱子就在脚下。手一探，拿出了最顶上的一块石头：“眼熟吧？”

    主管眯眼瞅了瞅：确实有点眼熟？

    圆溜溜的，中间有很深的裂褶，像只熟透了的桃子……这不就是下午他挑中的另一块？

    这人果然是来找事的……

    主管有点不耐烦：“快要下班了，你要切就切，不切就带着石头走人！”

    “当然要切，不过是顺口和你聊几句……以为你下午顺手就切了，没想又放了回去？”

    石头往前一推，他又叹了口气：“玻璃种，光是玉料就值七百万，至少能掏三到四付福镯，七八块玉佩或扳指，十几对耳钉。如果你们自己解石加工，少些也能卖到两千万……

    这一块算是我迄今为止捡的最大的漏，挺有纪念意义的……算了，切吧……不对，是擦，还得轻点擦，别伤了肉……”

    主管“嗤”的就笑了出来。

    你说玻璃种就是玻璃种，我还说它是祖母绿呢。

    蛤蟆不大，口气不小……

    几个雕刻工也是一脸鄙夷，心想这人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你以为你是透视眼？

    就是真能透视也没用，搞的好像玩翡翠的买不起X光机似的？

    这玩意最多能靠一分的眼力，剩下的九分全是运气，不然怎么会被叫做“赌石”？

    “切！”

    主管随意的一挥手，又盯着李定安，脸上浮起了冷笑，“你说切，我们就切，你说擦，我们就擦……但你如果闹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现在已经不是谁拍谁有理的年代了……”

    “放心，不会闹事，至多也就是伸张伸张正义……”

    话没说完，切割机响了起来，将说话的声音掩盖了大半。

    自己也是被气魔怔了，费这么多话做什么？

    李定安摇了摇头，轻轻的往后一靠。

    伸张你妈的正义？要不是店长也在，老子打的你叫爹……

    主管呵呵冷笑，眼神不停的挑畔。像是在回应一般，李定安笑吟吟的，还时不时的点一下头。

    两人正在无声的交锋，切割机一停。

    差不多足球大的石头，棱角上擦出了一块核桃大的窗，几丝晶润的莹光映入眼帘。

    “我的个天……”

    雕工惊呼一声，抱起石头举到了灯下，眼神惊恐至极。

    冷笑僵在了脸上，主管恨不得把两只眼球给瞪出来：出绿了？

    不对，这是玻璃种……绝对是玻璃种……

    从业近二十年，他绝不会认错。

    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猛的转过头，紧紧的盯着李定安：“你特么做过手脚？”

    “噗嗤……”

    李定安当场失笑，“来，怎么做，你教教我？”

    对，怎么做？

    真有这本事，来什么潘家园，去云南，去缅甸，去赌公盘啊？

    那他怎么看出来的？别说孔，这上面连个针尖大的眼都没有……

    主管脑子乱的跟浆糊一样，心里更疼，疼的滴血。

    这一块要真值七百万，就等于七十万的提成眼睁睁的从眼前飞走了。更有甚者，要是被老板知道，他半年的业绩都别想要了……

    不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愣你妈，继续切……”

    雕工吓的一哆嗦，连忙放下石头，启动了机器。

    “嗡嗡”声再度响起，砂轮转的飞快。一旁的雕工、店员、店长看着李定安，脑子里同样“嗡嗡嗡……”

    他怎么知道这是玻璃种？

    想不通啊……

    直播间里同样如此，之前说李定安把钱不当钱，说他脑子烧坏了等等的信息早不知被盖到了哪里，屏幕上只剩清一色的“666”，天知道盖了多少层。

    十一万……十三万……十七万……每一秒，直播间的人数都在以“千”为单位增加，短短的几分钟，就突破了二十万。

    石皮越来越少，水种越来越多，渐渐的，一块晶莹剔透，真的就像一块破璃似的翡翠露出了全貌。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瞳孔中只剩石头。

    李定安站了起来，从雕工手中接过玉料，朝主管扬了扬：“能不能带走？”

    主管不答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独门绝技，概不外传……你就说能不能带走？”

    犹如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能！”

    “能就好……你也别激动，因为后面还有很多！”

    李定安走了回来，又挑了一块，“给大家舒缓舒缓情绪，切这一块：金丝种，还是少见的飘红花的血翠，不过不如那块值钱，才三百八十万，……同样，轻点擦……”

    切割机再次启动，无论是现场这七八位，还是直播间的二十多万网友，全都屏住了呼吸。

    石尘纷飞，一抹碧绿悄然出现，随后，几点红的像血一样的花丝跳了出来。

    雕工手一抖，下意识的看了看主管。

    这特么的，真的是血翠……

    “不要停，继续切！”

    李定安再次起身，“能不能带走？”

    主管没说话，嘴里好似嚼着豆子，咬的咯嘣直响。

    “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顺手一指，指了指中午危胁过他的那几个，“都别闲着，一人一块……这块是低冰，这块是正冰，这块稍差一些，是芙蓉种……哦，还有这块……”

    李定安又托起一块石头，上面满是褶，长的像支小号的矿泉水瓶，“运气不错，也是一块带彩的：纯种的紫罗兰……”

    “嘶！”

    店长、店员、雕刻工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

    红为翡，绿为翠，翡翠中最值钱的是满绿，也就是俗称的祖母绿，帝王绿，其次为满红的血翡，第三就是紫罗兰，接下来才是玻璃种。

    相同大小，品色相近的两块石头，紫罗兰的价格是玻璃种的两倍。

    虽然这块很小，雕不成镯子，但雕成玉佩和耳钉，怎么也能卖七八百万。如果只论玉料价值，少些也要三百万往上……

    但还没完。

    在箱子里拨拉了几下，李定安又拿出一块，比拳头稍大些，勉强能掏两副镯子：“九分九的水头，石中之王，祖母绿……”

    “停下……别切了……”

    声音极大，甚至盖过了切割机，主管眼睛里渗满了血丝。

    真要是祖母绿……

    他慢慢走了过来，站在李定安面前，额头几乎贴上了李定安的下巴。

    嘴唇微动，声音几不可闻：“没必要切了……给个面子，石头留下，钱退给你，再给你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

    李定安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你算是什么东西，说退就退，说留下就留下？”

    “下午逼我退款，逼我写保证书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想想：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更或者说，你们一直是这样做生意的？”

    “我再说一遍，石头留下，钱退给你，走人……哦，对，还有手机……”

    主管看了看切石机旁边的一根钢钎，“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我……完全被惊呆了……

    李定安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见到了鬼……

    现在是什么社会？

    “冯主管，你在干什么……这不是录像，他在直播……”

    他愣了愣，浑身一抖：“你特么套我？”

    怒吼间，手竟然摸向了钢钎……

    都已经知道我在套你了，还敢拿凶器？

    “咚……”

    就像一颗炮弹，人直接飞了出去。然后砸到一台切石机上，连人带机器翻倒在地。

    七八个雕刻工正要围上来，却又硬生生的停下脚步：李定安指着胸前的手机：想好了，几十万人看着呢……

    他又慢慢走了过去：“我长的秀气，不代表我没有力气，我性格温和，也不代表我会忍气吞声，我也很聪明，但就是想不通，是什么样的思维让你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竟然敢在几十万人面前杀人？

    明白了，你以为我只是在录像，以为砸了手机，就万事大吉？”

    “你在故意套我，我不知道你在直播……不对……”

    主管爬了起来，五官狰狞，像只野兽：“我没有想杀人……我只是想吓唬你……”

    “但你已拿起了凶器……算了，来了跟警察说吧……”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前面是010，中间夹着个五个数字，后面又是110。

    李定安有些懵：网友的速度……这么快的吗？

    “李老板，怎么回事？短短的一分钟，警务平台接到了上万个报警电话，全国各地哪个省的都有，内容却一致的惊人：说你正在被瑾瑜斋绑架、靳索、敲诈、恐吓，甚至要灭口？”

    “是发生了点冲突，没什么大事……对，我在直播……好，我说一声……”

    他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直播间：“各位，再别打110了，警务系统都快瘫痪了……什么时候发福袋？至少要等我从派出所出来……”

    电话将将挂断，店员又紧张兮兮的递上了手机：“先生，您……您能不能接个电话……”

    什么人，把你吓成了这样？

    懂了，老板是吧？

    李定安接了过来。

    是个男的，听声音岁数不小，满口的江湖气息：“兄弟，今天的事情通融通融……”

    “你说！”

    “给朋友们解释一下，就说是误会，然后……我再给你五百万……”

    乍一听，好像是让李安定安在网上澄清一下，就能给他五百万。但李定安听懂了那句“然后”，更明白中间停顿的含义：东西留下，走人！

    他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了一口郁气：“我之前只以为是他们贪婪，是主管和几个员工合起伙来黑钱，而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生意的！”

    对面一顿，语气冷了许多：“小伙子，给你一句忠告：做人做事要留些余地！”

    “谢谢，我不需要！”

    从主管逼着他写保证书开始，就不可能有什么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