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破碎之玉箫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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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举世皆敌

    傍晚,少室山下,客栈,天字上房。

    木婉清蹦跳着跃入床榻,鼓着小嘴大大舒一口气,一副娇慵无力的样儿。

    洛水捧过小二手里的饭菜,开门第一眼便是娇妻白嫩腻滑的小脚,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道:“婉儿,下床吃饭!”

    木婉清好似全没听到,翻身面对爱郎,嘻嘻笑道:“我要你帮我拿过来。”

    洛水摇头失笑,宠溺道:“丫头要躺着吃么?”

    木婉清哼哼两声,美眸半眯,傲娇道:“呆子,哪有人躺着吃饭呢?”

    洛水端起一碗桃花粥来到床沿坐下,任爱妻鱼一般游进怀里,一勺一勺喂她吃饭。

    木婉清十分享受爱郎的怜爱,毛孔不自觉散发着如兰似麝的香气,被洛水日趋灵锐的感官细细体味,身心俱醉。

    两人一丝不苟的享受着食物带来的愉悦,谁也没有说话,如许闺房之乐,叫人倍感温馨。

    饭毕,清水二人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木婉清打个可爱的哈欠,迷糊道:“洛郎,我困哩!”

    洛水看着大有变成懒猫趋势的爱妻,心中不是味儿,气道:“吃完就睡会发胖的!”

    木婉清撇撇嘴,哂道:“我哪一晚不是后半夜才能入睡?”

    洛水讪讪一笑,不敢再说话。

    木婉清连连哈气,终于忍耐不住,躺在踏上进入梦乡。

    洛水守了一阵,出门半事,直到夜里才回来。

    子时过,木婉清软趴趴的偎在爱郎身侧,笼罩清辉的面庞闪烁着叫人心醉的美丽,一双白玉般修长温软的柔荑落在洛水手中,任其爱抚,轻轻道:“洛郎,今晚不用出去么?”

    洛水把玩珍物,心不在焉的道:“不用去了。”

    木婉清掌心有些痒,轻轻抽了抽小手,发现徒劳无功后,无奈笑道:“都有些什么人呢?”

    洛水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也停了,道:“该来的都来了,林林总总三百多人,五湖四海,鱼龙混杂,麻烦的要命!”

    木婉清坐起身,露出光滑白嫩的大片雪肤,担忧道:“那咱们怎么办?”

    洛水将她拉入怀里,轻声道:“师傅说大哥走哩!咱们算是白来一趟。明天回家吧。”

    简单解释了这两天在少林寺中发生的事。对于萧远山的受伤遁走,洛水显得十分意外。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呢?儿子伙同仇人在无意间算计了老子,可算造化弄人吧!

    木婉清失望的哦了一声,丝毫没在意黑衣僧的事,有点失落,道:“那我不是错过了扬名立万的机会?”

    洛水没好气的刮了下她好看的鼻子,笑道:“你竟这样争强好胜?出不出名有什么要紧的?”

    木婉清嘟着小嘴儿,道:“你有玉箫剑客的名号,到哪都有人认识,我很羡慕哩!”

    洛水心忖这正是小孩子的想法,哪料到婉儿也有这种幼稚的心思,失笑道:“傻孩子!”

    木婉清被情郎潇洒好看的笑容感染,也觉得自己尚有稚气,傻兮兮地笑道:“我是你妻子,有个响亮的名号你也有面子,不是么?”

    洛水忍笑点头,道:“总有那么一天的。”

    乔峰在少室山搜索了五天,可逃离少林的黑衣僧似乎人间蒸发了,任他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大恶人的半根毛发。

    今天是乔峰留在少室山的最后一天,今日后,他将想方设法的去寻找谋杀双亲的黑衣僧,不论天涯海角。

    要是洛水知道乔峰现时的想法,不知会是个什么滋味,大可能性将是复杂且痛快伤怀的。

    复杂在于父子相残的悲哀,痛快在于神经质父亲受到惩罚,伤怀在于命运的弄人,亲情的离散。

    萧远山但凡有一点在意儿子的心情,桥三槐夫妇他就不会去杀。

    只存在于名义上的父子关系,无可承认的是莫大悲哀。

    仰头望月,迟迟西斜,已微有天光,本该是朝气萌动的时候。乔峰却心头郁结难消,苦笑世事无常,一月间,自己已变得举目无亲。

    忽然一阵清越的铃声和男女的细语声入耳,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就在他准备进入树林一探究竟时,一道黑影先一步进入深林。

    乔峰虎目气苦神色尽去,豹子般蹑在黑影背后,电射声源处。

    天光大亮,阿朱守在山间要道翘首以盼,便如洛夫人甄琴当日目送丈夫儿子上山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现今她在这里等一个不知在哪的人。

    绯色的衫子迎着凄迷的风不知飘往何方,敢爱敢恨的小阿朱却明白心之所向。

    即便那个男人还迟钝着没有发觉。

    便在此时,山脚树林处转出一队队面有愤然的汉子,人人提刀带剑,少室山的祥和之气霎时间荡然无存。

    阿朱见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齐聚嵩山,直觉到可能与她的乔大哥有关,面色一变,连忙闪到道旁林木茂密处。她决定暗自打探一番,弄清楚事件原委后,好先一步知会乔峰。

    侧头细听,只觉人群乱哄哄的,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明白不过。

    那便是他们中有人死在了乔峰手里,所以誓杀乔峰而甘心。

    阿朱大吃一惊,忖道:“是什么人死了呢?竟有这么多人前来找乔大哥的麻烦!这人的身份地位必定不一般,说不定是什么所谓人所共仰的老前辈。”

    又盯了一会儿,待这些人将要走尽时,树林中又响起了铃铛声,阿朱不自觉地走了出来,原因无他,她认识这个骑在驴子上的“行尸走肉”。正是赵钱孙!

    驴背上除赵钱孙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垂目紧闭的老妇,阿朱同样认识,竟是谭婆。

    谭婆面无人色,胸腹几无起伏,阿朱不用想也知道她已经快死了。

    赵钱孙真正变成了行尸走肉,面青唇白,目光呆滞,似乎失去一切生趣。

    阿朱正在奇怪谭公的下落,身后脚步声响起。

    回头望去,美目惊喜乍现,日思夜想的身影终于出现。

    乔峰脚步沉重,黝黑的脸庞写着疲倦,双目无神,在树林间踽踽而行,模样说不出的颓废消沉,叫人心痛。

    阿朱低呼一声,飞一般冲到乔峰身旁,叫道:“乔大哥!”

    乔峰一时没有认出红衫女孩,迷茫神色闪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阿朱美眸满是怜爱,柔声道:“乔大哥,你还好么?”

    简单的一句话,竟要乔峰鼻子发酸,多少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得到关怀。

    阿朱美目深注乔峰,敏锐地感受到他的绝望,心中一痛,单手抚上心爱男人的脸,给予自己所有的温柔。

    乔峰一怔,心中悸动,下意识摆头闪过,哑声道:“阿朱姑娘,你怎地在此?”他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阿朱深情无限地道:“我已等了乔大哥五天哩!”

    乔峰心中一颤,茫然道:“为什么?”

    阿朱俏脸飞上两朵红云,回身望了望,低声道:“大哥,我们入林再说好么?”

    乔峰麻木的心荡起涟漪,身体的冰冷逐渐被温暖代替,呆头鸟似的任阿朱拉入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