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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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外乡人

    傍晚时分吕家客栈二楼,一只鹰隼如箭矢般飞速的飞入一间开着窗户的房间。

    鹰隼缓缓的拍打翅膀落在王若英的手掌上。

    王若英右手大拇指划破右手食指,将一滴血滴入鹰隼的口中。鹰隼眼睛冒出微弱的白色光芒,随后便从口中吐出卷小小的纸条。然后飞离王若英的手掌落在窗户上,不停的扭头眨眼,并不时的啄自己的羽毛,就如同平常的野生鸟雀一般。

    王若英打开纸条‘在等十日会有人来。切记小心安全。’

    王若英看完纸条后手指微微用力,纸条就化为齑粉,窗户上的鹰隼也立刻扑腾翅膀飞走了。

    “先生是我输了”一位盘坐在棋盘前草团上的青衣少年皱眉说道。

    而这位少年对面的是身穿黄衣的少年李凡,李凡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杨嘉良看着棋局点点头。

    李凡笑着开口道:“赵鑫源,你啊下棋就是顾虑太多,害怕损伤,不敢去赌,太求稳了,可你实力又不够。”

    身穿青衣的赵鑫源还算俊秀脸黑的跟炭一样。

    李凡叹口气说道:“你啊,下棋不能一味的求稳,也不能一直学书上的棋路,这样局限太大了。”

    赵鑫源开口道:“我输给你,是我技不如人,与书上的棋路有何关联,老师也是用书上的棋路下,你不也难有一胜吗?”

    “你也说了是难有一胜,不是没有一胜。”李凡平静的说。

    “你……”赵鑫源不知如何反驳。

    “好了。”杨嘉良略显威严的说

    “鑫源啊!李凡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你不能只会按照书上的棋路死下,要学会融汇贯通,你要想的如何破局,而不是只在书本上找相似的路数,以及破局之法。其次求稳这一点没有错,但这个求稳,不是求能够安稳的多占棋盘上的位置,而是如何安稳的吃掉敌方的棋子,使敌方无处落子。不过你在接触下棋到现在这一年之内棋力的增长我也是只晓得。”杨嘉良微笑着温和的说

    “学生知晓了”赵鑫源站起身向杨嘉良鞠躬说道。

    李凡则是一脸得意的模样。

    “而呢”杨嘉良转身看向李凡,李凡赶忙收起得意上模样。

    “你下棋太过激进,总是想要以小博大。这样很不可取。而且进攻的意图太明显,很容易被对方察觉,而且这局棋下到中盘时其实你就可以结束,但你却没有,戏弄赵鑫源。而到了后面,你许多的陷阱都被赵鑫源察觉,差点输掉棋局,要不是你运气好,赵鑫源在下第七十二手时有些着急,走入你是陷阱,下在了十二之七,而是继续求稳不在被你吃掉棋子到最后输掉的人一定是你。”杨嘉良略带威严的说。

    李凡微笑着说:“知道了。”

    杨嘉良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说:“你不服气?还是不信?”

    李凡赶忙绷住脸:“学生不敢。”

    “那就是不服了?”杨嘉良笑笑“那着样好了,咱们就接着下这盘棋,你还是执白子。”杨嘉良指着桌面上黑棋快输的棋局说道。

    李凡看了看棋。

    赵鑫源连忙说:“老师,不可!”

    “怎么,你也觉得我会输?”杨嘉良笑着问。

    “学生,不敢……”赵鑫源低头鞠躬。

    杨嘉良只是笑笑,然后看着李凡闻“怎么,不敢?”

    李凡笑着说:“必赢的局,有什么不敢的。”随后便坐在棋盘前。

    杨嘉良也坐在棋盘前。李凡开口道:“看来今日,学生可再小胜先生一次了。”

    杨嘉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捻起一粒白子下在了十三之十八。李凡无所谓的笑笑,也下了一步棋。

    在下第二十步时,李凡手捻白子迟迟不肯落下,随后便把白子攥在手中,皱着眉,额头上流出汗水,咽了口口水,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罐:“是学生输了。”

    赵鑫源呆呆的看着棋局,小声嘟囔“竟还能如此。”

    杨嘉良笑着起身说道:“今日就如此吧,你二人记下此局,然后回去复盘吧。”随后转身离开。

    李凡和赵鑫源起身弯腰同时说:“学生恭送先生。”

    杨嘉良从院中路过时,看见了正站在院中柳树下,抬头看着柳树树枝的望舒。

    望舒朝杨嘉良微笑,杨嘉良也微笑还礼,随后从大门离开,望舒则是继续在柳树下抬头继续看,只是没人看到,望舒脸上流露出了不屑和厌恶的表情,然后就是嘲笑,但是转瞬即逝。

    “望舒!”李凡拿着一张纸嘚瑟的从房子走出来。旁边是皱着眉的赵鑫源。

    望舒施了个万福低头回道:“少爷。”

    “回家!”随后大摇大摆往大门走去,在快大门时漏出一个不屑的表情,然后才离去。赵鑫源紧紧握住手中那张棋谱,片刻后叹了口气,松了松手,抬起头大步离开。

    铁匠铺内李岩正在打铁,铁锤一锤一锤砸落在铁培上,火花四溅,李岩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铁培,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落,滴在烧的通红的铁培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只是一般人看不到的是,李岩每一次完成落锤提起这一个轮回,他的身边就有几缕白色色丝气跟着他的动作来回变动。而他的父亲李汇,板着一张脸光着膀子坐在李岩身后,一边擦汗一边和酒,皱着眉看着李岩。“腰背挺直,腹部用力。”随着太阳不断西落,铁锤砸击发出的砰砰声也停下。呲的一声,李岩将敲打成长剑的铁培插入水缸之中。李岩将敲打成初具剑型的铁培用铁钳给举起,漏出憨憨的傻笑。这时李汇开口说道:“扔回炉里重新锻造。”这句话如同一柄巨锤砸在李岩的心头上。其实也不怨李汇,李岩打造的这把剑只是看着有剑型而已,其次太丑。

    “啊?”

    “啊什么啊!没听到吗?”李汇严肃的说。

    李岩只好灰溜溜的将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打造的‘剑’给扔入了熔炉里。

    “从明天开始,每天在多打铁一个时辰。”李汇喝了口酒来到熔炉边用火钳夹出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培,开始锻造。

    “哦”然后李岩就呆呆的站在旁边看李汇打铁。

    李汇拿着铁锤不停地将铁培捶打,然后拉伸在折叠,随后又将铁培给扔入火炉。

    “看明白了吗?”李汇问。

    李岩点头又摇头。

    李汇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变,将铁锤放到桌面上,转身去拿起酒壶喝了口酒,随后对李岩说:“今天就这样吧。你去玩吧。”

    李岩便跑开了。李汇拿着酒壶,眼睛半眯着看,手中的酒,眼神里却流露些许的悲伤,迷茫,和愧疚。

    霜降

    以入十月,在上次张元序将齐芙余接回家后,齐芙余就一直住在张元序家。本来张元序是将原来那张床让给了齐芙余睡得,自己则是,向小时候一样,将侧屋掉下来的门板当做床板,架在正屋里睡得。可没过几天,有次夜里下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小丫头就被吓得不敢睡了,就跑到张元序的被窝里。从那之后,齐芙余小丫头就一直和张元序睡在一张床上了。可是这个小丫头睡觉不老实。张元序几乎每天晚上都被小丫头给隔着被子踹醒,然后起床给小丫头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再睡。

    这天早上,张元序趁着天还没亮起床,跑去吕家客栈干活。刚打开门,就有一丝寒意来袭。张元序打了个寒颤,然后看里看院中的地面,有一层薄薄的寒霜。小声嘀咕道:“下霜了。”随后转身来到床边,将自己的被子给盖在齐小丫头的被子上,然后就跑去了吕家客栈。

    张元序来到客栈门口敲了敲门,客栈里的小二霍三将门板卸下一块让张元序进去。

    “今天来的有点晚啊,是不是太冷赖床了!”霍三小声的笑着说。

    张元序尴尬的笑着点点头。

    “没事,今天我也赖床了,还被老厨子给赏了一榔头呢!”霍三嬉笑着边说边打扫。

    张元序就和霍三东聊一句西扯一句的一边聊,一边干活。

    干完活太阳已经微微升起,张元序就回家拿起木桶去小镇西边的井去打水。小镇有两口井,也是被小镇中间的那条宽约一丈有余的被老人称呼为老长虫的小河给分开,一个在小镇的西北,一个在小镇的东南。西北的那口井被称为清蛇眼,因为在进口朝下看,井水是碧绿色的,而将水从井中打出来,就和普通的井水没区别。东南的那口井被称呼为铁索,因为有一根不知多长的锁链,一头帮在旁边的槐树上,一头直直的深入井中,也有人尝试捞起来那根铁锁链,可是那根锁链太重了,足足有年轻汉子的小臂粗,而且曾有过十几个汉子连着拉了三天足足拉了有三十丈,依旧见不到锁链的另一头。后来拉出来三十丈的锁链太占地方,就又给放回了井中。

    张元序在去清蛇眼取水时那里已经排起了队,大多都是妇人。那些妇人看见张元序,就开始议论纷纷。只是没人和张元序大话。张元序也没在意,毕竟自从那些记忆陆陆续续记起来后,也知道小镇上的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已经习惯了,只是默默的排起了队。

    片刻后望舒两手拎着木桶也来打水,这些妇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不过和刚刚不同的是,议论张元序时,都是小声,不敢让张元序听清楚什么,而望舒来时,有些妇人甚至大声调侃,说:“呦,有些小丫头片子,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三不四,”“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狐狸精。”之类的。毕竟望舒长的是真好看,在同龄人中女孩又少,许多妇人家的孩子看见望舒就好似那时被勾走了魂。但是自从,小镇上许家酒铺开张后,许家的那位小姑娘带着面纱出现在酒铺里,也有许多人好奇哪位许家姑娘的容貌起来。

    望舒没有管那些闲话和调侃,只是径直走向张元序,然后木桶扔到张元序脚边,看着张元序漏出微笑。周围的目光也都看向张元序,张元序尴尬至极。张元序有些结巴的说:“要……要不,还是你自己打吧。”“为什么?就因为这些人?之前也不见你会如此啊。”望舒微笑。张元序无话可说,只好帮着打水。而望舒则是见张元序拿着自己木桶后就转身离开了。

    张元序打完水后,提着木桶回到小巷中,而望舒则是靠在大门口磕着瓜子。看见张元序将水提回来后,就接过木桶转身进了院子,然后门关上。

    张元序推开自己的院子,看见芙余那小丫头已经起来了,并且已经烧起火,煮上了‘粥’。张元序将木桶里的水导入水缸后,从怀里拿出两馒头递给芙余。芙余则是熟练的跑到屋子将腌制的萝卜根给拿到桌子上。

    “你这今天不是不用去私塾吗?怎么起这么早。”张元序啃着馒头说。

    齐芙余用馒头挡住嘴,并不停的晃荡两条小短腿说:“踢被子,冻醒了。

    饭桌上沉默,张元序看了看齐芙余身上的衣服,衣服有些破,还略有些单薄。再有几天就立冬了,要想办法弄点厚一点衣服给齐芙余了。

    吃过饭张元序对芙余说:“你在家里玩吧,我去看看许师傅那有没有什么要干的。”

    芙余点头:“嗯,你去吧!”

    “三叔,你也观察几天了,也该看够了吧!到底怎么做,总要给个说法吧!”王若英怀抱双臂靠在客栈房间门边说道。

    站在窗口处,身穿藏蓝色衣袍的魁梧壮汉,双手放在窗户上。

    “那孩子的眼睛很像你姑姑,而且刚刚他拎水时,行走的步伐有些咱们王家枪步伐的意思。”那名男子说道

    “那就是确定了。”王若英眼神伶俐的说。

    站在窗口的藏蓝袍壮汉王翦点点头。

    “那咱们现在就带他走。”王若英拎起长枪急切的说。

    王翦却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要等到逐日洞天的禁止完全解开,按照规矩行事才行。”

    “那还要几天?”王若英急切的说。

    王翦伸出五根手指。

    “五天?”王若英吃惊的说。

    王翦摇摇头说“五个时辰。”

    王若英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平复心情。

    “对了之前你说天师府的人也来过?”王翦背对着王若英,稍稍侧过头问。

    “是的,三叔,不过在经过此处洞天的关闭和在开启后,就没再见过天师府的人了。”王若英回答道。

    王翦听后不再说话,只是眉头有些微皱心想‘奇怪,按理说天师府经过二十五年前的事之后,那些天师府的道士就不会在关此事了,嘶~那倒是那个老不死的从妖族的蛮荒天下回来了?那也不对啊,那个老不死的最在乎血统的纯正了,不应该啊。’

    “三叔,三叔。”王若英喊道

    王翦转过身,皮肤白皙,剑眉星目,眼神极度自信,脸上有一丝女子的阴柔,但大多是横戈马上行的霸气。十分的俊美。

    王翦流露出柔和的神色温柔的开口:“怎么了丫头,从刚刚开始你的语气都不太好。”

    “没什么,不过有个很烦人的家伙罢了。”王若英眼神流露出些许的厌恶之情。

    随后王若英问:“三叔,家里为什么要我去修仙啊!咱们聚甲洲不是一直是武夫居多,崇尚武学,厌弃修仙吗?”

    王翦漏出微笑开口说道:“崇尚武学,厌弃修仙,丫头我问你,咱们王府里,你没见过修仙的人吗?”

    王若英皱眉:“倒是不少见。不过还是武夫居多。”

    “那我问你,你可见府中有任何人,对那些修仙者有任何的不喜和厌恶。”王翦反问。

    王若英摇头:“没有,反倒是……”

    “反倒是有些尊敬,是不是。”王翦说道。

    王若英点头。

    “其实我们并不是厌弃修仙的人,只是大多数修仙者,都视人命如草芥,无法无天。而且修仙也要看资质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修仙的。虽然习武也看资质,但只要肯吃苦什么人都可习武只不过境界不高。而且如果能修仙,谁不想,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最重要的是能长寿切可容颜常驻。你难道不想吗?”王翦神情轻松的说道。

    “想当然想,三叔那你为什么不修仙啊!按理说我能修仙,您的资质因该不会差啊!”王若英问道。

    王翦叹出一口气“丫头,修仙可和习武不同,可是需要消耗很多东西的,比如灵草啊,法宝啊之类的。”

    “咱们王府都都被封异姓王了,这些东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王若英说道。

    “丫头,你还尚小,而且未经世事,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的。”王翦无奈的说。

    “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什么帝王心性之类的嘛!”王若英随意的说。

    “你还知道帝王心性,那里听来的。”王翦笑道。

    “就那些说书先生啊!”王若英说道。

    王翦笑着摇头。

    “对了,三叔为什么不让我在咱们聚甲洲的修仙门派修行啊,咱们聚甲洲也是有些排的上号的修仙门派不是吗?”王若英问道

    王翦将一只手放在丹田上说:“你刚刚也说了,咱们聚甲洲习武之人居多,修仙的门派就很少了,而且那些在咱们兴平天下的七洲两岛排的上名号的修仙门派,当然也有些水分了。而之所以让你来中土神州,是因为,这里的修仙门派众多,机遇也多。”

    “那为什是蜀山呢?而且为什么还那么确定我一定会被选上呢?”王若英问道。

    “你还记得你一直带着的那枚木簪吗?”王翦说道。

    “当然。”王若英拿出木簪。木簪通体为棕褐色木簪上木头的螺纹有一处是金色的,像是镀上的金丝。

    王翦指着这枚木簪说道:“这枚木簪是在你出生那天,一位云游的年轻道士给的,说你今后要想修仙,可拿着这枚木簪去蜀山。”

    “可蜀山好像也不怎么样啊,一个月前,我也见了蜀山的修行者了。好像境界也和咱们聚甲洲那些有些名头的门派里的掌门之类的也差不了多少。”王若英有些不满的说。

    “究竟怎么样,你还是到蜀山亲自看看吧。在这个逐日洞天,修行境界还真说明不了什么。”王翦说道。

    “那本小姐就去看看在说吧。”王若英心不在焉的说道。

    “对了,你从那天见过张元序之后就没在找他聊过吗?”王翦询问道。

    王若英摇头“倒是找过,不过每次都会出现一些状况,让我每次都没法和张元序搭上话。”

    “嗯。”王翦点点头就没在说什么了。

    小镇东南处。

    “你这算的到底准不准啊!”一个糙大汉狐疑的说道。

    “准,当然准,怎么会不准呢!小道我都在这摆摊算挂十几年了,咱们也都见过不少面了。你见过咱们村里任何一人有说过我算的不准?”一名长相有些许英俊,身着蓝色道袍,头戴白莲道冠,面容年轻的道士说道。

    “可也没人说你算的准啊!”那糙汉子反驳道。

    年轻道士右手扶额,摇头道:“你这话说的,让小道如何回答。你若不信小道给你算的,你又来找小道帮你算这财运。”

    汉子沉默不语。

    看见汉子沉默,那年轻道士又开始讲一些让汉子听不懂的话,什么因果循环,什么少则得,多则惑,之类的。道士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还是将汉子说动摇,最终撂下了五枚铜板,走了。

    在汉子走后,道士拿起桌子上的五枚铜钱,然后叹一口气,将铜钱扔进桌子上的空着的白瓷碗。“哎呀,这钱是越来越不好挣了。”然后撇了一眼碗中的五枚铜钱,然后脸上漏出微笑,随后看向小镇正北方的那座流下河水的不过一里的愧骼山。

    小镇西北边外徐师傅的酿酒坊。

    徐茂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两坛酒说道:“张元序,你去把这两坛酒,送去小镇的看大门的赵正凡那里。对了记得把酒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