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天机,我独自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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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剪径强人

    灵力的补充有两种。

    其一,身子自然吸纳天地灵气合以精气神三宝化作灵力使祖窍充盈。

    其二,使用灵石、专门丹药或是某些蕴含灵力的天材地宝。

    前者稳妥,但速度太慢,适用于静修情况。

    后者迅猛,补充快速,可以缩短耽搁的时间,尽快投入战斗,但也不能频率过高,超过祖窍承受范围。

    齐草黄确认好来人的情况之后,为了防止停留太久,对方会抓紧空隙恢复灵力,导致前功尽弃。

    将葫芦背在身后,立刻再次狂奔。

    “贼小狗儿”

    齐守瓜暗骂一声,将刚拿在手的灵石重新放回布袋。

    他内视祖窍,祖窍之中仅剩六成灵力,在随时可能遭遇危险的山林之中,保持灵力存量在八成以上,才能有底气应对。

    六成?

    算上赶路的消耗,且必须要预留四成灵力用来保命逃跑,所剩无几。

    目前他还做不到一心两用,一边抽取灵石中灵力,一边专注赶路。

    若是灵力再降一成。

    只能赶在这小子下一次休息期,将其打晕,早点完成【鸳鸯梅】的连理。

    自己有时间恢复灵力,后续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追的太紧,

    齐守瓜看着齐草黄的背影,心想:

    以这小子,刚才那种速度所带来的灵力消耗,鹊桥期的存蓄起码耗费六成以上。

    接下来,想必会慢........该死!

    只见齐草黄动若脱兔,一个起落便潜入高密的草团之中,脚下舞动带风,压的群草抬不起头。

    慢?

    何谈慢!

    齐守瓜眉头一皱,以心念催动【喷壑泉经】,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跑多远。”

    若是教齐草黄知道他的想法,必然会嘲讽他天真。

    当年他被逼无奈,选择加入风信子,奔波于南澹部洲各地,通得诸路乡谈,辨得各地行货。

    情报工作,讲究及时性,往往会因为一份急报,风信子会不眠不休赶路。

    冲烟披雾,不辞千里之迢遥,带雨冒风,何惜此身之跋涉!

    减速?

    慢行?

    痴人说梦!

    齐草黄借助甩臂的动作,悄摸摸将灵石抓握在手,一边前冲一边补充灵力。

    重重叠叠山,上山下山山复上。

    渺渺茫茫水,古木森森迷叠嶂。

    少年行进如风,飞跃条条清溪,踩散山阴厚雪,衣角闪现入林叶时将硕大的叶片撞碎,发出裂帛之声。

    一只羚牛瞪大的眼睛看着一道黑影来袭,却来不及反应,对方便从自己厚实的脊背越过。

    只给眼瞳留下一抹飘动肆意的黑色剪影。

    金灿灿的日光落在他的背上,溅起的雪粉、土尘染上五彩的光阑。

    尽管背景光色缤纷。

    此刻他的脸却隐没入那阳光无法到达的黑暗与孤寂中。

    而只是神思短暂出离,便丢失齐草黄身影的齐守瓜彻底变了脸色。

    卯足了劲,将【喷壑泉经】催动至极限,犹如一道喷流而下的瀑布,浑身成团,在树与树之间飞奔。

    上一会儿,他还能留有一分警惕,特意选择一些高大粗壮的树木和茂密繁厚的树叶。

    这是作为一个听马处顶尖猎手的行进本能。

    直到他开始觉得,如果持续将时间浪费在挑选合适的隐匿地点上,错失无数个可以加速但有可能被人发现的落脚点。

    那么他将彻底跟丢齐草黄。

    干!入你娘的!

    齐守瓜猛地冲出林中,开始穿行于平坦厚实的开阔地带。

    额间那一点红斑都因为过度用力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身形也从原来的颇具阳刚,大开大合的奔走姿势,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转为轻灵,手臂摆动的幅度开始缩小。

    这样的转变,令他躲障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连修习很久的【喷壑泉经】的瓶颈都有些许松动。

    一时间。

    齐守瓜信心大增,同时他也在快速的进行决断。

    当齐草黄灵力彻底干枯之时,自己便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打昏,从而完成【鸳鸯梅】的连理。

    他叮嘱着自己。

    要快,不能从正面,避免其看见自己长相,后续横生事端,毕竟这小子现在是大房主一脉的焦点人物。

    一定不能给义父留下被人掣肘的把柄。

    舍弃隐匿之后的速度果然很快,约莫十个呼吸,齐草黄的翻飞的黑毛毡已经落进齐守瓜的视野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冲入大庾岭。

    大庾岭是两无名小山挤出来的平岭,气候湿润温暖。

    如今冷冬时节,岭上仍芳草萋萋,野花遍布,朔风四野,白云垂地,美不胜收。

    就是这样的美好地方,却处处布满杀机,岭下充斥着数不清的泉眼,若有路人口渴经过,无需打井,只要伸出手臂用力下插。

    泉涌如注,清冽甘甜。

    换言之,走在大庾岭,坚决不能蹦跳,否则将有陷落无名水河之危。

    再加上这里视野广阔,没有藏身之地,两人不约而同缓下脚步。

    等齐守瓜想到之时,已至大庾岭岭上,藏无可藏,他当机立断将毛毡撕下一块遮盖面容,并用手指沾染泥土将额间红斑涂抹。

    齐草黄停下,转身回望,见来人蒙面,额间有土渍,尽管掩饰,但一身衣服、饰品、毛毡再熟悉不过。

    他没揭穿,反而故意问:

    “山贼还是强盗?”

    齐守瓜一听,借坡下驴,狞笑道:“慈鸦共喜鹊同枝,吉凶事全然难料,小子,你猜猜今儿,你是走的是什么运。”

    “使下金珠、银宝,全身灵石,饶你小命,若不肯,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不开口还好,一出声,齐草黄便想起是谁。

    齐守瓜。

    听马室的猎手,也是齐蝇虎的义子,前世,齐草黄曾在八门祭前的一次青棚集会之中借酒浇愁,无意间撞进一间棚室,发现此人与男女两人大被同眠,红烛昏罗帐,真个“颠龙倒凤”。

    后面被传为族人口中的趣闻,险些取代了齐草黄人厌狗嫌的风口浪尖位置。

    齐蝇虎也因此被人诟病,教子无方,败坏门庭。

    背后原因,好像是修习某种法经,被其影响了心智。

    最后在八门祭中,作为近卫,死在夜郎寨针对齐蝇虎的暗杀行动中。

    眼下事情已然洞若观火,齐蝇虎的手下,自然是代表着齐蝇虎的意志。

    所谓的时日无多,其实已经风中残烛,连五个月都等不及了?

    这么迫切想得到【卖寿经】......

    齐草黄张开一直紧握的左手,向齐守瓜展示掌心洁白的粉末:

    “好汉,实在不巧,我身上仅剩这唯一一块灵石,刚才被我用了,你看这粉末晶莹,可知品相上乘,回家培土种稻也有奇效。”

    “拿去?”

    齐守瓜眉角抽搐,对齐草黄这种傻子着实无言以对。

    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深山野岭,强人剪径,身无分文不赶紧逃命,反而在此吠叫。

    简直找死。

    莫不是.....仗着自己身为祭师,觉得我是个凡人,可以随意拿捏,故此才如此作态。

    小狗,今天就教你个乖!

    “什么?远观不清,近观分明,来,拿过来,我好好看看,是哪样宝贝?”

    “好,那你可别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