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义帝长女楚玉禾仓伴嫁

    秦末农民起义时，楚怀王的孙子熊心被项羽的叔叔项梁立为义帝，后来因为义帝封了项羽的对手刘邦做中王，被项羽派部将英布等人将他杀害于长沙郡郴县现在义帝的陵园，就建在CZ市文化路西边的高坡上。但是有关义帝的长女楚玉成仙后，结识当时尚不相识的禾仓堡人李贺保妻子陈线云，在陈线云出嫁时，率众仙女为她伴嫁却留下了鲜为人知的故事。

    徇父自焚公主成仙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十二年，楚怀王的孙子熊心因家道中落，生活无着，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仍然给人牧羊为生。熊心的妻子为他生了两个女儿，长女名楚玉，次女名兰玉。两个女儿都长得如花似玉，引得一些花花公子垂涎三尺。

    有一次，熊心的妻子带着十五岁的楚玉和十三岁的兰玉上山摘野果，被长沙郡郡守的儿子“花斑猫”碰上。“花斑猫”死磨硬缠，企图强暴楚玉。熊心妻子出身武林世家，颇懂一些拳术，于是奋起自卫。可惜她们出门未带兵器，空手难敌“花斑猫”，结果楚玉的妹妹和母亲双双遇难。楚玉幸得楚怀王一个部下的后人救助，幸免一死。从此，楚玉与父亲熊心相依为命。

    两年后，由于秦朝的苛政，农民起义大规模爆发，项羽刘邦也揭竿而起，组织起义军向秦王朝发起进攻，为师出有名，项羽的叔叔项梁找到熊心，尊他为义帝，建都彭城，义帝熊心手中有了权，首先杀了仇人“花斑猫”，然后携女儿前往彭城。在彭城分别与项羽、刘邦约定，他俩谁先带兵攻入秦朝的首都咸阳，便封他为王。结果刘邦军纪严明，深受民众拥护，进军神速，先攻下咸阳，义帝熊心依约封刘邦为汉中王。这可惹恼了项羽，他自封霸王，占据彭城为都，将义帝熊心赶到长沙郡郴县。后来，刘邦与项羽争夺江山，项羽恼羞成怒，将刘邦的成势怪罪于义帝封他为王，于是派部将英布杀了义帝，将尸首抛弃河中。

    却说义帝被杀那天，天气阴霾。他是被英布的部下谎报军情骗出离家十多里的地方杀害的。义帝走后，楚玉在家苦苦等候，许久不见父亲踪影，便带家将出门找寻。结果在郴江河中找到尸首。楚玉痛哭不已，昏厥过去。家将把义帝尸首抬回住所，搭起竹棚进行悼念。楚玉在使女兼好友毕玉芙的劝说下，忙着料理父亲后事。

    义帝去世后第三天，是安葬的吉日。这天郴县县城居民成群结队来到义帝生前住所，在义帝灵前寄托哀思。道士做过最后一轮道场，吩咐将堆积的柴薪点火，焚烧冥物。身着白衣白裤的楚玉装扮得十分齐整。她边哭泣边将一件件冥物往火里扔，到冥物丢尽时，楚玉已泪水纵横。突然，楚玉哭声骤然而止，双手抱拳向众人拜别后，便像一只白蝴蝶急速扑向熊熊火堆。紧接着，她的使女毕玉芙叫了一声：“公主，我来了”也随后扑入火中。人们措手不及，正要抢救，突然一阵烟雾弥漫，使人睁不开眼。待烟雾散去，人们扒开火堆看时，楚玉和毕玉芙均不见了踪影，只有她们衣服上的飘带悬挂在门前两棵树梢上，随风飘荡。楚玉走后，人们把义帝的遗体安葬在郴县城郊。现在，义帝陵成了全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政府拨出专款修葺，陵前增设了肃穆的华表和武士塑像，成了佐证CZ市中华历史名城的重要象征。

    却说楚玉在一阵烟雾弥漫后睁开眼睛，见自己身处一座大山中。父亲的部将公车站在跟前，连声呼喊着：“公主！公主！”

    楚玉忽然记起很久没有见过公车了，于是忙问：“这是哪里？”

    公车笑了笑说：“是衡山的山神殿。玉帝嘉奖我在战乱中保护平民有功，敕封我为衡山山神。早两天，听得皇上被人害死，我去拜会皇上英灵，恰遇公主投火殉父，因此将皇上救到这里。公主暂时可在这里住下，负责采集药物为民除疫事宜。待我将公主的情况禀告玉帝，玉帝定会有所嘉奖。”

    接着他又吩咐毕玉芙，好好侍奉公主。楚玉听后，十分感动，双掌合揖，口称：“多谢车叔，一切听从车叔吩咐。”

    于是，楚玉和毕玉芙二人每天持鸦嘴锄，提着竹篮子，到山上采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五年后的秋天。这时，玉帝已命楚玉接替公车当了衡山女神。衡山上被收留的品貌皆佳的女子已有二十多人。楚玉安排一半人办理事务，一半人由毕玉芙带领采集药物。自此，公主每天到位于小琅环的书馆，翻阅那里的鸿文宝书。在这里学会化禽而遁后法术和剑仙的剑术。公主在衡山过得十分愉快，但每至清明想到父亲的坟墓不知是否有人祭扫，心中便涌上淡淡的哀愁。

    艰辛寻母线云遇仙

    有一天，公主将毕玉芙的伙伴留下练习歌舞，让毕玉芙独自外出采药。毕玉芙偶尔来到郴县陷池塘的牧羊山，就是民间传说《柳毅传书》中的龙女牧羊处。见对面崖上一女子仰面向天，大哭道：“龙女得罪于公公婆婆而牧羊，我为寻找母亲在此躲难。可龙女有柳毅替她传递书信，还有返回龙宫的一天。我的遭遇如此悲苦，却无法找到母亲，也无家可归。”说完，哭得很是悲切。

    毕玉芙听了她的哭声，心中好生不忍，便招手喊她过来。女子抹去眼泪，走到对山，两人相对坐在岩石上。毕玉芙问：“你姓甚名谁，因何来到这里？”

    那女子回答：我叫陈线云，今年十七岁，家住临武县城，父亲名叫陈鸿彦。

    接着把来到这里的经过说了一番。原来线云家有良田二百亩，猪牛成群。她母亲受线云的外公所逼，嫁入陈家做小老婆。以后生下了线云。幼年时，线云聪明伶俐，经常跟着哥哥到私塾读书，认得的字比她哥哥（陈鸿彦大老婆生的儿子）还多，琴棋书画一学就通。为此，陈鸿彦经常讲儿子不中用，使大老婆十分嫉妒。陈鸿彦见儿子不中用，便期望让女儿光宗耀祖。他见线云长得漂亮，就主动找媒人到县令家提亲。但县令零的儿子是个傻子，线云宁死不从，经常速跑，每被抓回都挨父亲的打，母亲心痛不已，常常暗地落泪，便托外家族中做官的人劝说陈鸿彦，陈鸿彦只好作罢。可是县令不依，硬要陈线云嫁给他的儿子。一次，线云外出买东西，刚好遇见县令的儿子。他虽然呆傻，但色心很重，一看到陈线云就令下人把她抢到家中，关在房里，要强暴她。正在这时，线云的母亲拉着丈夫带着外家的达官贵人匆匆赶到。县令无法，只好放了陈线云。但以后县令接二连三地报复陈线云家，还买通强盗头，编造事实讲陈线云家窝藏强盗，将家产财物都抄走了。

    陈鸿彦的大老婆认为这一切都是线云母女造成的，一心要借丈夫的手整死她们。她私自埋布人在房后菜园里，陈鸿彦到菜园挖土种菜，惊愕地发现布人身上有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陈鸿彦看了大怒，认为线云母亲作法要咒死他。于是将线云的母亲幽禁在暗房里，准备将她害死。陈鸿彦又派人告知县令，说是同意将线云嫁给他的儿子，让县令派人来迎娶。线云假装顺从，新婚之夜将县令的儿子灌醉后，逃了出来，还找到幽禁母亲的地方，钻挖墙洞，同母亲连夜逃往他乡。经过这件事，母亲心里很悲苦，体质变弱，常患眩晕病。医生说，这病必须吃野灵芝才能根治。于是线云陪母亲去衡山采野灵芝。想不到在耒阳板桥好被一伙土匪冲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母亲。线云身上无钱，又孤身一人，躲避在衡山山洞里，饿了吃野果子，渴了喝泉水。这几天看见天气好，便向南直走，不觉到了这里，想到龙女牧羊，最后还是回了家，而自己却不能回，有母找不到，所以大声喊，大声哭。

    陈线云的悲惨身世使毕玉笑涕泣不已，她主动介绍了义帝长女楚玉殉父自焚，自己为感谢义帝赦免杀死父亲仇人的大罪，沦为官奴，随公主殉义帝自焚，被衡山山神收留的情况，线云听了，感动得泪流满面，当即恳求毕玉芙收自己做婢女，为她分担辛劳。毕玉芙考虑了一会，说：“先同我一起回去哀求公主，或许你与公主有主仆缘分。若要做我的徒弟，我哪敢担当呢？”线云笑了，尾随着毕玉芙而行。

    太阳快落山时，她们来到了一座雄伟壮丽的神殿，殿里有二十多个宫女正在练习歌舞。宫女见了毕玉芙，争相迎接道：“玉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毕玉芙说：“偶然拾到一个下界的凡人，她很聪明却深受苦难。”说完，将陈线云的经历一一告诉大家，还介绍线云与众宫女相认识，然后，领线云拜见公主。

    线云在台阶下跪伏叩头，偷眼瞧见殿上坐着一位穿黄衣裳的公主，两旁侍立的都是刚才进殿门看见的那些宫女。公主听了玉芙对陈线云身世的介绍，内心深为线云的母女情深而感动，她决意留下陈线云，说道：“来了很好，暂且跟随玉芙住下，清晨起来采药，不要偷懒。”线云叩谢后，就去玉芙居室，同床睡眠，同桌吃饭，相亲相爱像同胞姐妹。

    毕竟公主和玉芙原来是主仆又兼好友，因此公主也时常屏退左右独自来到玉芙和线云的居处，与她们促膝谈心。陈线云读过书，才思敏捷，凡山川古迹，公主一问，都能准确回答，她还懂得许多人生哲理、社会传闻，所以公主格外看重她，专门传授她飞禽隐身术和剑仙剑术。线云悟性很高，很快就把这些本领学会了。公主又让线云吞服了一粒丹药，顿时，她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攀悬崖爬峭壁，像腾云驾雾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因此，陈线云很快成了公主文武双全的婢女。

    有一天衡山上百花盛开，灿烂如锦，公主摆开酒宴赏花。侍奉的美女各献技艺。有弹奏的，有歌舞的，还有献书献画的。玉芙献上亲手采摘的都梁香草祝公主早日受到上天的嘉奖，早升天界。线云当时站在阶下，公主看她笑着说：“女学士为何不献上一技之长呢？”

    线云被公主点名，走上前去，先献上感叹公主和自己身世的诗歌各一首，听得在场的人直揩眼泪。接着线云拔出挂在墙上的雌雄双剑，挽起袖子翩翩飞舞，如狂风疾雨，寒光逼人。公主正击节欣赏，忽然一个使女奔来禀告：天使前来宣玉帝诏书。公主起身更换朝服，焚香恭候。

    不久，见一女仙骑鹤下降地界，公主跪伏在地。天使宣读诏书：“下界前义帝女儿楚玉贤良淑德，心性至孝，闻父惨死，徇父自焚，青史留香。担任衡山女神后，又能感化当地百姓，忠于职守，实不愧为皇室后代。应予嘉奖，着令提升为天宫护花仙女领班。钦此。”

    接着天使又宣布了随同公主飞升天庭的婢女名单，唯独没有线云。公主舞蹈谢恩后，与天使相见，问寒问暖，接着摆佳肴，款待天使。

    玉芙见此，泪汪汪地对线云说：“我们都将随公主飞升天界，妹妹来得迟，还是凡身，估计再见的日子不会太远。”

    这时线云忽然被公主召唤过去，公主说：“现在已是汉朝，汉帝将长沙郡的南部设为桂阳郡。你我都是桂阳郡人，应该算是老乡。临别之时，有一事相托，拜烦你每年清明节为我父亲扫墓，略解我不能尽孝的苦衷。我们相会之期不会太远。今后在禾仓堡，有个打猎少年，是你的夫婿。我这里有一壶丹药赠给你，吃了后，任你变何种飞禽，皆能持久随意。切忌变飞禽后与狗相搏。你功德圆满后当重新见我。”

    线云正依依不舍，一只凤凰朝公主飞来，让她骑在背上，天使仍骑鹤，其余人乘坐锦禽，由黄巾力士前面开道。霎时，一阵香风远飘，飞入了云霄。

    陈线云仰望天空，直到看不见她们的影子。待回过头来一看，宫殿却不见了，只有树木乱石流泉，不觉失声痛哭，边哭边朝着牧羊山往回奔去。

    线云寻母重获亲情

    话说当时，桂阳郡的郡守高公迎太夫人来任所奉养，正路经牧羊山，看到道家装束的线云在路边哭泣。太夫人素来慈悲心肠，把线云招到车前，关切地询问情况。线云谎称独自一身，无依无靠，投奔亲戚，迷失道路。太夫人带她一起回郡治所在地郴县，让她做个赤脚丫头。线云周旋侍候，处处讨人喜欢，太夫人十分高兴。

    线云在高公家当使女，十分尽职，但她时刻想念着母亲，总想借机出外寻母。不久，机会来了。太夫人因为孙女出嫁，前去看望，路上染病，一直病不离身，医生嘱咐要到临武县的西山，禾仓堡的蓝岭山等地的高山大岭寻找千年何首乌配药，方能治好。线云称自己从小随父亲采过药，认得何首乌，愿当此重任。太夫人对她十分信任，便依允了她。

    出了郴县，陈线云服下公主送的丹药，念动公主教的咒语，马上变成一只苍鹰，在天空飞翔。她先后到临武西、蓝岭山等高山大岭，都未找到药，也未看到母亲的踪影，心里十分焦躁。后来又变苍鹰飞到禾仓堡，在每个村子上空慢慢地飞，想发现母亲的身影，都未能如愿。无奈，她只好往蓝岭山飞去。在尖峰岭上，她看见一只豺狗正准备从后面撕咬一个十五、六岁男孩子的脖子，便奋不顾身地猛扑下来与它搏斗。这豺狗见一只苍鹰来多事，恼羞成怒，又扑又咬地应战。苍鹰一不小心竟然被它咬中了翅膀，当即鲜血淋漓，栽倒在地。这时陈线云想起公主曾警告自己变飞禽后勿与狗搏斗，可自己忘了豺狗也是狗类，如今悔之已晚，正当豺狗准备咬断苍鹰的颈骨时，一支利箭射向闭豺狗，就狗狼狈而逃，一名英武的青年男子飞身直追，陈线云趁机赶忙恢复人形，走进山溪，洗涤伤口。

    英武青年赶走豺狗后，见一青年女子裸露背部，正洗涤伤口，好生奇怪，可男女有别，又不敢近前。线云一见，想起公主对自己说过的话，大概他就是自己的命中夫婿，不由十分欣喜，她上前拜见男青年，男青年羞涩地指点她将草药嚼碎敷在背上。青年小伙子告诉线云自己是禾仓堡人，名叫李货保，家住钟水河边。线云如实叙述了自己的经历。小伙子当即要拜她为师，线云满口答应。

    日已正午，太阳当头，热气蒸人，李贺保邀请陈线云到自己家吃午饭，线云刚进贺保家，只见屋里来了三名女各，其中一位中年妇女颇像自己的母亲。那妇人见了线云，也十分惊奇。忽然，那中年妇女用临武话喊：“线云！线云”线云马上认定她就是自己失散的母亲，连声答应，奔过去抱住母亲大哭。母亲也泪落不止。

    良久，母女俩互相问询失散后的情况。原来线云母亲在耒阳被冲散后，一个人昏头昏脑向衡州城走去，结果又发了眩晕病，晕倒在衡州街上。一个由临武城迁居钟水河边的富商陈定阳，这天正在衡州采货，他与线云的母亲同岁，两人青梅竹马，曾经私订终身。无奈线云的外公不许，硬将她嫁给陈鸿彦做小老婆。陈定阳见婚姻无望，便迁居到钟水河边横岭渡村，在人来人往的渡口开了间很兴旺的商店。那天线云母亲昏倒不久，陈定阳刚好路过，他见一妇人昏倒在地，便走过去察看，扶起一看，原来是自己昔日恋人，不由大惊。忙将她载在马车上一同前往横岭渡村。路上，陈定阳告知她说：“我的前妻新丧，正要续弦，如今遇上你，正是天作之合，不知你是否愿意做我的第二任妻子。”线云母亲正担心无家可归，高兴地答应了陈定阳的请求。就这样，陈线云的母亲改嫁到了横岭渡村。这陈定阳的前妻是禾仓堡人，她是李贺保的姨妈。陈定阳前妻虽然去世，但两家仍以亲戚往来，于是，线云的母亲又成了李贺保的新姨妈。

    听了母亲的叙述，陈线云知道母亲有了好的归宿，很是高兴。吃过中饭，线云便随母亲到横岭度村拜见继父。陈定阳高兴地接纳了她，逢人便说：“我只有儿子，正缺女儿，上天赐给我一个好女儿。”因此，线云觉得自己有了真正的家。第二天，李贺保的父母遣媒人提亲，陈线云的母亲、继父应允。

    陈线云在横岭渡村住了几天，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便告知母亲自己还要为在郴县的太夫人找千年何首乌，恰逢李贺保来到横岭渡村，两人便一同去蓝岭山寻找。由于贺保路径熟。这一回只花了两个时辰，便找到了一棵千年何首乌。他们将它挖出来后，带回家里珍藏。

    陈线云掐指一算，离开郴县已经半个月了。她担心太夫人家等得不耐烦，而且过几天是清明节，该为公主的父亲义帝上坟了。于是，拜别母亲和继父，只身带着千年何首乌到了郴县太夫人的家。此时，太夫人的病情已日渐严重，日夜盼着千年何首乌救命，见陈线云走了十多天没有消息，十分担心一去不复返。一家人正议论这事，门人来报，婢女陈线云返回。高公这时不拘礼节，高兴地亲自迎出门外。太夫人吃了千年何首乌，果然药到病除。全家人十分高兴，将线云好一番夸奖，连问：“你如何采得这千年何首乌的？”线云把自己流浪到牧羊山后的经历告诉了高公和太夫人。听得高公和太夫人目瞪口呆，都为她结识公主楚玉而高兴。还连声嘱咐她，好好地兑现对楚玉公主的承诺，在清明节那天为义帝祭坟。言毕，高公提出要认线云为义女，线云说自己已找到母亲，无意高攀了。高公和大大人一再坚持，陈线云只得同意。

    清明节那天，陈线云和义父高公、义祖母太夫人起了个大早，带了祭礼前往义帝陵隆重祭奠。

    祭毕，陈线云告知义父和义祖母，自己要回横岭渡村陪伴母亲。高公和太夫人见留她不住，只得同意，过了几日，线云带了许多礼物，别了高公家人，走上了回横岭渡村的路。

    仙女伴嫁传俗至今

    却说陈线云和李贺保虽然定了婚事，但贺保担心结了婚，会影响学武功，因此将婚事一直推了二年。这二年每到清明节，线云便到郴县，拜见义父高公和义祖母太夫人，然后为义帝扫墓祭奠。每次祭毕，陈线云便眼望天空，默默地向楚玉公主祷告：我兑现了对你的承诺。然而，她始终没有得到公主的消息，甚至连梦也没有送一个来。

    一天李贺保的父亲突发重病，线云设法为他采药医治无效，老人担心自己不久于人世，催促他俩结婚。两人只得答应。线云家便择日按风俗请亲戚吃了饭，正式通知准备嫁女，让亲戚准备嫁妆。就在这天晚上，线云梦见了毕玉芙。玉芙先代公主向她致谢，并转交公主送她的出嫁礼品，然后很快离去。线云急欲和毕玉芙多讲几句话，便追出门，却被门槛绊倒。这时，线云从梦中惊醒，急忙到桌上找公主送的礼品，一看，果然有一包用黄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线云将包袱打开，里面有两块金子、两块银子，一支金钗，还有一堆竹简，上面是自己写给公主的叙述母女情深的诗。她仔细看竹简，上面已被公主用红笔做了改动。并且还为这堆用竹片写的诗安了个题目——《哭嫁歌》，看完，线云一再向天空叩拜，感谢公主关照，随后，她将礼品妥善保管，并且一有时间就拿出《哭嫁歌》背诵。

    十天之后，就是李贺保和陈线云的婚期，出嫁前二天的晚上，线云正在房中演练《哭嫁歌》，忽然天空一阵禽鸣叫，接着一阵异香扑过来。门外立即奏起了乐声。一群穿红着绿的仙女载歌载舞走了进来。陈线云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在衡山服侍公主的宫女，领头的正是毕玉芙，线云与众姐妹相见，十分高兴，连忙拿出好茶招待。玉芙让线云的母亲、继父坐在上席，然后道明来意，说是公主命她们为线云姑娘伴嫁。接着毕玉芙主持伴嫁仪式。开始由线云唱《哭嫁歌》，接着姐妹们上前劝慰。但线云此刻动了真情，想起母亲养育自己含辛茹苦，想起自己在临武被逼婚嫁痴汉，因而离意绵绵，恨意悠悠，珠泪不断地掉落。众姐妹边劝慰边随她唱起了叙述线云不幸遭遇的歌。有首歌词说：“半升绿豆兮选豆种，我父养女兮不择家。爹爹哟，害了我，千家万家都不许，偏偏嫁给呆傻兮做妻房。爹爹哟，害了我……”众仙女声音哽咽，绕着线云边唱边舞，将伴嫁仪式引入了高潮。半夜时分，众仙女方告辞离去。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亲戚们按风俗都来给新娘送礼物。线云的义父高公、义祖母太夫人也托人从郴县送来了礼物。线云的母亲、继父正招待客人吃茶，忽然天空彩云缭绕，歌乐声起，一队仙女翩翩轻舞降落厅屋，领头的竟是公主楚玉。陈线云率领家人和众亲戚低头跪拜。公主将大家一一扶起，然后道明特为线云正式伴嫁的来意。当晚，陈线云唱完《哭嫁歌》，公主亲自唱着每首有百多句的感谢父母养育之恩和劝父母不要干涉儿女婚姻的长歌。众仙女踏着节拍，边歌边舞，不时还与公主互相应答。由于歌词长，一直唱到天亮才唱完。天亮时分，公主率领众仙女踏着彩云离去。

    陈线云和李贺保结婚后，便凭着一身武艺，云游天下。但每年为义帝扫墓从不间断，百年后不知所终。不过据他们的子孙讲，一千多年后，后代有人在南岳衡山朝拜观音菩萨时遇见过他们。要不是他们主动打招呼，很难知道他们是禾仓堡李家的祖宗。很显然，他们早已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由于线云出嫁前两晚，义帝的女儿楚玉带仙女来禾仓堡唱伴嫁歌，跳伴嫁舞，这风俗便一直沿袭下来。而且按照仙女第一晚唱短歌，只唱“耍歌”，半夜即散；第二天晚上半夜唱“耍歌”，下半夜唱“长歌”，直至第二天黎明散场。将哭嫁伴嫁分两晚进行，第一晚叫伴小嫁，第二晚叫伴大嫁。其歌词虽然逐渐改动，越来越丰富，但韵味始终有仙女伴嫁所唱歌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