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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入会

    激动人心的演讲还在继续,相较于章鱼堡的兴奋激动,卓旸听的百无聊赖。这些人都疯了吧。卓旸看着周围热气球中与章鱼堡同样兴奋的人群,心里有些害怕。

    但人群中也有少数与卓旸有着相同心情的人,他们也表现出想要离去的念头,只是碍于这群接近疯狂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离开。

    来集会的大多都冲着加入逆行来的,逆行组织的名声在近日突然爆红,如雷贯耳。这个新兴的组织大肆招募低层次人群,短时间内迅速形成规模。成员数量估计超过三百人。

    R组织专门招募有实力的人。

    反R组织招募复仇者。

    逆行则招募那些不论身在何处都是金字塔最底端的人。这群庞大的群体不容小觑,而且数目众多。不起眼的蚂蚁只要聚集起来也能杀死大象。这也是逆行组织突然名声大振的原因之一。

    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过后,全场安静了下来。演讲结束了。

    “现在是入会登记时间。”刚才自称哈图的领导人退出了众人视线,由原本站在前方左侧的人发言。

    “请准备加入逆行的人到这边登记,无关人士可以陆续离场。”

    卓旸观察了一下,几乎接近半数的气球开始缓慢降落,剩下的逐渐远离。

    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保持理智。

    除了章鱼堡。

    章鱼堡已经着手降落工作,卓旸心里觉得古怪,但身在章鱼堡气球中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来二人并不熟,二来她没有了自己的气球已经无路可走。

    前面排队的人依次操纵气球从巨型气球侧边飞过,随后从自己的气球中下到巨型气球上去,将自己的热气球绑在巨型气球的篮子上以免飞走。停好气球的人便前往登记处。行程有序迅速,没过多久便轮到章鱼堡和卓旸了。

    两人来到登记处,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道:“请在罐子中留下你们的体液,只需要一点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的怀中抱着一个褐色的土陶罐子,罐子上窄下宽,口径大概10厘米,底部有30厘米左右。罐身雕刻着一些令人不适的荒诞怪异的图案,卓旸不忍直视。

    “什么体液?”章鱼堡不是太懂。

    “大概就是口水血液之类的吧。”卓旸看着章鱼堡,心想这男生真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脑袋空空,连自己这个中学生也不如。这个组织说话天花乱坠的,像地球上搞传销那种人,他居然轻易就陷进去了。人看起来也是傻乎乎的,让人不禁有点担心。她希望能找到猫和狗,起码它们比身边这个人类还靠谱一些。至于章鱼堡,虽然傻气但不是坏人。同为地球人她不想看到他受骗。

    “口水就行了吧,放血有点可怕。”章鱼堡看着古怪的罐子有些发怵,罐口冒出一股让人恶心的古怪味道。章鱼堡刚想伸过去吐唾沫,被那股味道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呕——”他打了一阵干呕。

    看到章鱼堡的模样,卓旸也跟着恶心起来。

    “可以了。”工作人员挥手示意两人已经完成登记,章鱼堡和卓旸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已经收集到你们的体液了,可以离开了。”工作人员说完交给章鱼堡和卓旸每人一个挂牌。

    z007、z008。

    “你们的房间号,也是你们的代号。在组织里每个人都用代号活动。”

    章鱼堡还想问什么,工作人员已经不再理会他,转身去接待下一位登记者。

    章鱼堡和卓旸拿着牌子跟着前面的人进入蜂巢似的房子。一进入蜂巢内部,眼前是一条弯曲的走廊,空间很大。走廊两边从顶部到地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房间,每个房间门上有一个门牌号,旁边的墙壁上长满了枯枝般的藤条,看样子是供人攀爬进入上面的房间的。

    所有的门牌号都是由z开头,章鱼堡和卓旸的房间号挨在一起,所以两人一同去寻找。

    虽然只差一个数字,但房间的距离就相差甚远了。章鱼堡的007在底部,而卓旸的008在对面的顶部。

    “干脆我们换个号吧,我能用闪现回到上面去,你自己爬上去好危险。”章鱼堡看着藤条感觉够呛。

    “谢谢你,可是随便换号码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卓旸看着自己手中的号牌有点担心。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章鱼堡拍拍胸脯保证道。虽然这个人并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卓旸还是被他感动了。

    于是俩个人交换了号码牌,卓旸先行一步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间比较局促的房间,四面都是土泥墙,看起来脏兮兮的。门的正对面有一扇小窗户,从窗户看出去就是外面的天空。这个房间大概位于蜂巢的背部,从这个位置看出去看不见小广场。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卓旸连坐的地方都找不到,只有随意了。

    “咚咚咚。”

    木头门传来敲门声,卓旸打开门,门外站着章鱼堡。

    “房间里可真无聊啊。”章鱼堡已经看过自己的房间了,空无一物,所以过来找卓旸。

    “章鱼堡,你真没有觉得怪怪的吗?”卓旸关上门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不觉得他们说的话很虚无吗?”

    “你是小孩子,不明白的。”章鱼堡用一种你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看着卓旸,道:“我啊,从小就过腻了悲惨的生活。爹不疼妈不爱,比起儿子更像是他们的工具。每一天都盼望着能结束这样的日子,但一睁开眼又是重复的一天。你不懂一个社会最底层的社畜有多惨。”

    “可是……”卓旸本想反驳,自己身为孤儿,所受的委屈一定不比拥有父母的他少。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闭上了嘴。

    “打工打工永远都在打工。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努力一辈子,也不如投个好胎,一生下来就拥有我拼了命都赚不到的钱。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政府总是说人人平等,但现实呢?以前我打工的工厂,大家都是工人,但家里有后台的同事干的活比我少,发薪水的时候奖金却比我多。说什么笑话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实则处处不公!”章鱼堡开始抱怨起来。卓旸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虽然她不太理解章鱼堡的烦恼,但她相信当一个沉默的听众比说一大堆不痛不痒的安慰更好。

    “所以啊,当我听到哈图领袖说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的时候心动了。那是我梦想的世界。”章鱼堡憧憬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哈图看上去确实不像坏人,他慈祥朴素,不卑不亢。消瘦的身子走起路来甚至有些蹒跚,发表演讲到激动的时候还会眼眶含泪,怎么看都是个为了广大群众着想的好领导。但卓旸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未经人事,但自小在福利院中耳目渲染,对某些笑面虎老师十分厌恶。当着大家的面对孩子们和蔼可亲,背地里却虐待儿童。因此卓旸对一些看起来过分慈祥的人有一种阴影,总觉得他们在演戏。

    章鱼堡总说自己经历丰富,少年老成,可卓旸觉得他还挺单纯的。

    两人又聊了会天就各自休息了。虽是泥巴地,终归比气球篮子里摇摇晃晃的舒服得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大概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这一觉卓旸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