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唐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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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过年喽

    太康745年的第一场雪,它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

    让宫飞宫三郎一颗滚烫的心,逐渐变的冰冷一片。

    随着邓家兄弟和纪家父子覆灭,宫飞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

    他总感觉自己头顶多了一条致命绞索,好像随时就有可能忽然下降,紧紧勒住他的脖颈,取了他性命。

    这期间,他也想过自救,不断给澎湃示好,好换取一把安生保命的保护伞。

    可澎湃虽然总是好言以对,但却只是推脱忙碌,始终没有给他见面的机会。

    这也使得宫飞更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就连看着周身边属下,也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善,好像他们随时也会要了自己性命。

    在这无形压力之下,宫飞终于下定了决心。

    离开太康县。

    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热土。

    离开他深爱着太康百姓,去州城,找从兄庇护。

    可刚刚等他下定决心,太康县就连着下了两天的鹅毛大雪。

    水面结冰,码头停运。

    大雪封门,道路泥泞,无法通行。

    看着这漫天大雪,宫飞只觉得心里那根弦几乎随时都要崩断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雪过天晴。

    宫飞立刻带着自己主要家当,同三个心腹蒋正、蒋五、蒋婉一同逃出了太康县。

    那蒋婉就是蒋正的女儿,宫飞的姘头,也是曾经澎湃一直梦寐想娶的女子。

    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两个人身份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澎湃已经成了不良帅,太康百姓心目中的守护神。

    而蒋婉,曾经澎湃心里的白月光,却已经如丧家之犬,抛弃家业,逃离出了太康县。

    真所谓世事难料。

    而澎湃这边,也终于是收集好了宫飞的相关犯罪证据,递交给了王景。

    他只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宫飞的邀请,主要原因就是正在默默搜集宫飞的相关犯罪证据。

    如果这个时候和宫飞见面,则很容易出现各种意外。

    比如会不会有人再突然告他一次,让他去州府说明情况。

    比如宫飞忽然狗急跳墙,直接给他来个鸿门宴。

    而王景看完他提供的这些证据,立刻毫不犹豫下达了抓捕令。

    等澎湃到了宫家,才得知今天早上宫飞已经坐了一辆马车出城了,算算时间还没有走太远。

    那还说什么,追就完事了。

    在追击路上,假•诸葛张不敬还煞有其事提议,这宫飞会不会也玩了一次调虎离山。

    派人假冒自己出太康,而自己则偷偷潜伏到五湖码头,做渡船逃离。

    听完张不敬煞有其事的分析,真•诸葛澎湃根本就懒得给他分析,而是干净利索吩咐道:

    “追就完了,宫三郎没有那脑子。”

    说完,径直快马加鞭出了城门。

    其余不良人也是哄堂大笑,打马扬鞭踏起了漫天碎雪,随同澎湃往陈州方向追去。

    事实果然如同澎湃预料的一样,他们在追出去十余里后,就在官路边上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宫飞。

    只见官路边上的一个小沟里,泥泞的雪地上布满了冰冻凝固的暗褐色血迹,如同一只盛放的巨大罂粟花。

    已经处于弥留状态的宫飞就躺在巨大的花朵上,周边是几只虎视眈眈的野狗,显然就在等他断气以后,上前大快朵颐。

    等他看到澎湃,绝望眼神中忽然迸发出一丝希冀的光,竟然微微伸出一只手,冲着澎湃哀求道:

    “澎湃,救我。”

    澎湃心有不忍,走到他面前,只见他胸口有个碗口大的伤疤,惨白一片,透过伤口可以看到地面上的积血。

    没救了。

    澎湃摇了摇头,蹲到他跟前说道:

    “晚了。你说吧,是不是蒋正三人杀了你,我可以给你报仇。”

    “帮你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宫飞眼神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冲着澎湃点了点头,随后头一歪,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个月后,还没有来得及押送州府的纪家父子,被人发现死于大牢之中。

    第二天,澎湃带着全体不良人去祭奠了刘五。

    三个月后,杀了宫飞,掠走他财物的三人蒋正三人在另外一个州府落网。

    随着宫飞死亡,太康县的三大帮派算是彻底被清扫一空,笼罩在太康百姓头上的满天乌云终于是彻底散去了。

    太康整个治安环境为之焕然一新。

    百姓们每天也都是载歌载舞,准备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而通过清扫三大帮派,也使得太康县衙库房、钱粮无比的充盈。

    每天都在唱着过的王景大手一挥,今年太康过年就三件事。

    花钱...

    花钱...

    还是汝彼娘的花钱。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加七个省略号.......

    驱傩队,请,从州府请。

    戏班子,请,从州府请。

    爆竹,买,从州府买,各家各户都要发上一些。

    .......

    大年三十,和父母一起吃完年夜饭的澎湃,也是陪着二老走上街头,一起欣赏这良辰美景。

    等走到大街时,忽然前面一阵喧嚣传来,伴随其中还有各种乐器的吹拉弹唱。

    再加上周边看热闹人群爆发的阵阵叫好声,虽然还没有看到是什么节目,但已经是把气氛推到了高潮。

    澎湃小心翼翼拉着父母,挤进了人群里,往前面看去。

    只看前头有一对男女,带着老翁、老婆婆的面具领舞,这个叫傩翁、傩婆。

    跟在他两人身后的最少有百余名舞者,很多人带着孩子的面具,翩翩起舞,这个叫护僮侲子。

    另外还有几百个舞者,带着各种凶神恶煞的鬼怪面具,充当恶人。

    大家边走边吹拉弹唱,大部分人以凑热闹起哄为主。

    一家三口也是跟着驱傩的队伍一起往前走去。

    无他,这种日子,看人后脑勺都是开心的。

    游玉兰一边走,一边听着那些人唱的歌词,好奇询问澎承祖:

    “阿郎,他们唱的是什么,给我说说。这歌词我还是第一次听。”

    听到自家娘子的询问,澎承祖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侧耳仔细聆听了起来:

    ‘适从远来至宫门,正见鬼子一群群,就中有个黑论敦,条身之上舍头蹲......’

    还行,听明白了,自己以前在州府的时候听过。

    他随即对游玉兰解释道:

    “刚从远处到房门,就撞见了一群群的鬼怪,里边有个傻大粗,蹲在家里房梁上......”

    游玉兰听着澎承祖的解释,不由轻笑出了声:

    “傻大粗,这么说倒挺像那么回事,很多鬼的样子都是又高又大又憨......”

    澎湃也在旁听得是津津有味。

    ......

    年,它敲锣打鼓的来了。

    年,它又静悄悄走了。

    澎湃也好好享受了几天胡吃海塞、混吃等死的日子。

    到了初五,按照唐朝官员规定,开始正式上班。

    刚上班,人都到了,心都还在家里。

    新年依时,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澎湃索性就带着一帮不良人继续每天胡吃海塞。

    转眼间,已经是到了大年初十,这天澎湃接到了韦灵儿的信件,约他去陈州一起去过‘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