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唐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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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遇事不决找灵儿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澎湃收集整理的案件素材中,有相当多案件都牵涉到官员贪污受贿的问题。

    而在这些案子中,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

    一部分受贿官员或者是行贿人员,几年甚至十几年如一日做好行贿记录,甚至是整理成册。

    澎湃很不理解,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将来案件侦破的时候剧情需要吗?

    而且这种习惯的人还不在少数。

    某银行行长,涉案金额达到了103.7亿元,其中包括被指控索贿和受贿的金额达到了11.8亿元,而贪污金额则超过了1018万元。

    还多次使用公款租用公务机猎鹰7X,到国外购买奢侈品。

    自己用的腰带扣都是纯金打造,正应了那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

    对行贿者来说,‘记账’的目的相对容易理解,一是确实有必要记录收支明细,二是可以将其作为威胁受贿罪的砝码。

    在风暴来临的时候迫使受贿者保护自己。

    但对于受贿者来说,‘记账’的目的就有点不好猜测了。

    可能是自身兴趣使然,也可能是存在变态心理,想通过日记留念,时不时拿出来回味和把玩。

    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有一点,这些人心态应该是相同的。

    那就是他们贪财好色,对律法毫无畏惧之心,存在侥幸心理。

    认为自己所犯的罪行永远不会暴露在阳光下面,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将其记录下来。

    远的不说,就说阳谷县令郎正智,头顶那一个大大‘贪’字。

    而且还明目张胆的贪了自己五十贯铜钱。

    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气得牙根直痒痒。

    而现在,在澎湃面前,就有这样一本以行贿者角度记录的‘账册’。

    一个个名字,一个个数字,且附有详细的时间、地点及方式。

    有的还注明了这些数字用以托办的具体事项。

    王昌,300贯铜钱,744年3月21,州府李家酒肆,用的是同等黄金,因为亲戚入狱。

    鞠俊良,州府的一处宅院,价值280贯,在他家中把房契给他,买卖库藏粮食。

    澎湃越往后翻,心里越是震惊。

    这里面牵涉的不光是有阳谷县的很多官员,还有很多都是州府的官员。

    没想到邓伟茂一个小小吏员,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脑海不由得又回忆起伍才俊的话语:

    “在我要杀死邓伟茂的时候,他竟然苏醒了,一个劲苦苦哀求。说那暗格里面有不少金银珠宝,可以都给我,只要我不杀他。”

    “我就让他指出了暗格,等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确实有不少金银珠宝,我全部都给拿走了。”

    “另外我还发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账簿,我相信这账簿对法曹你肯定是能用的上,也是为了感谢你对我父母的恩情,所以我决定把这个送给你。”

    “艹,你他娘的还真是变态。”澎湃忍不住疯狂吐槽:

    “你这是感谢我吗?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这也太他娘刺激了。”

    对于澎湃来说,这份礼物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县法曹所能承受的权限和能力。

    一旦贸然拿出来,账簿里面涉及的官员有什么下场不好说,但澎湃别说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说不定连当天晚上的月亮都见不到。

    不信的话,可以参考前任法曹二、三的悲惨遭遇。

    那么现在如何处理这份烫手的礼物呢?

    交给郎正智?

    其结果十有八九是石沉大海,然后自己就会出现各种意外身死。

    私自留下,伺机而动?

    如果一旦走漏风声,那自己依然是会面临各种意外的死亡。

    最好的办法是交给...韦灵儿。

    灵儿自然知道把这封账簿交给谁最合适。

    所谓遇事不绝找灵儿。

    打定主意的澎湃说干就干,随即起身就要前往官舍。

    可刚刚起身,就见一个值守的不良人进来禀报,说是陆善差人来找他。

    澎湃听到这个名字,又想起陆善也在自己手里的这份账簿上,不由得心里就是一阵腻歪。

    可现在一切还没有公示,也不能撕破面子。

    想到这里,他便让人请进来。

    来人说明来意,原来是陆善中午要请他吃饭。

    澎湃看了眼手里的账簿,算了算时间,便对那人开口道:

    “我现在还有处理一些急事,估计处理完就得下午了。”

    “你回去禀告主薄,就说下午我做东,请陆公一起吃饭。”

    那人看澎湃一副匆匆外出要公干的样子,便也答应了一声,转身告辞而去。

    澎湃也是匆匆到了官舍。

    本来正在韦灵儿门口守着的哥舒栋,看见澎湃进了韦灵儿的房间,随即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正在屋内看书的韦灵儿见到自己情郎步履匆忙的走了进来,赶紧笑盈盈起身相迎。

    可等她目光扫过澎湃的衣衫时,眉头不由自主就皱了起来:“大业,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澎湃这才低头看向右脚衣摆,只看那里被划了一道巴掌大的口子。

    便浑不在意说道:“或许是和元驹他们几个比划时划破的,不碍事。”

    韦灵儿却不同意:“你现在大小是个官员,得注意形象,脱下来,我给你缝一下。”

    澎湃听韦灵儿说的有理,便也没在拒绝。

    等韦灵儿把缝好的衣衫交给他时,两人不由得都笑了。

    这是啥啊,这是?

    本来是一道裂缝,现在变成了一个布包。

    看着自己的杰作,韦灵儿有些不好意思捂嘴笑了:

    “这...这太丑了。大业,等一会我上街给你在买套新的。”

    “不,就要这个。”澎湃倒是很喜欢这个布包:“我穿着吧,毕竟这是你亲手给我缝的,我很喜欢。”

    韦灵儿听他说完,只觉得满心欢喜,就连那个丑丑的布包也看着顺眼了很多。

    心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在好好学习下女红。

    澎湃重新穿上衣服,把那份账簿递给韦灵儿,并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韦灵儿她听完,也不由是变了脸色。

    稍微一思索便对澎湃说道:

    “大业,正己大兄正在代替我阿耶在河南道巡视,这个东西我交给他处理,你就全当不知道这个事。”

    听了韦灵儿的话,澎湃心里的千斤大石猛然落地。

    果然,遇事不绝找灵儿。

    他也是长出了一口气道:

    “对,我也是这么个意见。”

    “毕竟我现在权轻位卑,这些官员根本就不是我能处理了得。”

    “让谁去把这账簿送去呢?”

    “我亲自去。”韦灵儿毫不犹豫说道:

    “这牵涉到你个人的前程和安危,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听到这里澎湃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论抱上一条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大腿重要性。

    他没舍得让韦灵儿立刻出发,而是又陪着韦灵儿吃了午饭,这才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的把韦灵儿给送出了阳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