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唐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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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景阳冈

    那人左手拿着十两黄金,右手拿着一把弓弩,目光阴冷的盯着鲁牛:

    “你只需要驾着马车在路过松涛岗时停下来,这个钱就是你的。”

    “或者你可以选择不要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你或许已经活够了,但你的孩子刚刚成人,往后的人生还很长。”

    “如果你不信,我也可以割掉你儿子的耳朵,证明一下这些话的真实性。”

    等那人说完,鲁牛久久不语。

    他娘子早逝,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

    为了怕儿子受欺负,一直没有续弦。

    可以说,儿子就是他的一切。

    最终,鲁牛叹息了一声,点头同意了下来。

    第二天,阳谷县南城外。

    鲁牛准备驾驶着马车离开,来送行的只有卢元正寥寥几人。

    澎湃掀开马车,脸色蜡黄和众人辞别以后,鲁牛扬鞭策马而去。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同行的还有一个叫边锋的人。

    这人是十多天前,被澎湃召进司法佐的,日常沉默寡言。

    当听说澎湃要回太康时,他因为老家也是太康的,所以也想回去看看。

    三人一辆马车,一匹老马就这样踏上了归程。

    一路无话,到了下午申时,他们已经到了松涛岗附近。

    看着前面这座蜿蜒起伏的山岗,鲁牛神色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按照事先约定,他就要以小解为由停下车子,从而为那名叫马五的人创造机会。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车里面的澎湃说道:

    “法曹,我...我去小解一下。”

    躺在车厢里的澎湃不疑有他,答应了下来。

    鲁牛将马车停在了山岗脚下,额角微微有汗珠浸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踉踉跄跄往一个小土坡后面走去。

    等他到了土坡后面,就伸头往马车方向看去。

    只见山岗一处大石后,忽然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其中一人正是曾经威胁过自己的马五。

    二人穿着牛皮甲,身背横刀,手持弓弩,步履稳稳向马车逼近。

    边锋这会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同样手持弓弩对不远处的马五二人喝道: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马五脸上刀疤抽搐了一下,本来就狰狞的面孔愈发变得可怖了起来。

    他直接举起了手里弓弩,对那边锋回道:

    “要你命的人。”

    说完,手里的弩箭已经是发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那边锋竟然是个练家子,反应极其迅速,翻身下马在地上一个翻滚,已经是躲到了马车后面,同时一边用弓弩还击。

    另外一个杀手成六见到这一幕,却不由发出了一声讥笑:

    “这小子也是没种的,竟然躲在了澎湃的马车后面,这是准备拿澎湃当挡箭牌了。”

    两人一个用弓弩压制着边锋,一个小心翼翼观察着马车的动静。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澎湃和阚元驹二人迎战十五个市井儿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

    虽然这澎湃现在病重,但病虎也是虎,他要真是玩命一搏,那他们二人只怕也避免不了伤亡。

    眨眼间的功夫,二人已经逼近了马车。

    此时车后的边锋已经被弩箭压制的连头都不敢露。

    此时车里的澎湃依然是没有任何动静。

    马五、成六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喜悦,成功在即。

    看来澎湃的病比他们听说的还要严重,不然外面闹了这么大动静,澎湃为什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看来,这波稳了。

    先杀了眼前这个不良人,在杀了澎湃,然后把鲁牛父子干掉。

    四杀!

    可也就在二人一走神的功夫,只见马车帘猛然掀开,一大捧石灰忽然就铺天盖地洒向了他们。

    二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石灰撒了个满头满脸,整个人瞬间变的粉白粉白。

    “眼睛,眼睛,我的眼睛。”他们眼里也进了不少石灰,顿时只觉得疼痛难忍,下意识就哀嚎了起来。

    此时他们意识到是中了埋伏,下意识就往后面退去。

    再看车厢里面,澎湃手持双刀,如同猛虎下山,一跃而出。

    闪电般疾驰到二人身前,手起刀落,已经是削落了他们手里的弓弩。

    接着更是得理不让人,手中短刀上下翻飞,眨眼间的功夫。

    二人身上的牛皮甲被削烂,人也被削成了血葫芦,失去了抵抗之力,躺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边锋这会也已经来到了澎湃身边,见到二人惨状,不由佩服的对澎湃说道:

    “法曹好身手。”

    “哈哈,石灰用得好,敌人跑不了。”澎湃看着地上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二人,忍不住打趣道。

    边锋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再如何给澎湃拍马匹了,便索性憨憨一笑,从腰间解下绳索,开始捆绑二人。

    鲁牛这时候也已经从土坡后跑了出来,满脸关心看着澎湃道:

    “法曹,你没事吧?”

    澎湃淡然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事,还没来的及活动了下筋骨,这战斗就结束了。

    这边边锋已经是把马五、成六都捆绑结实了。

    澎湃没有立刻去审问他们,而是饶有兴致打量着眼前这个山岗。

    只见这个山岗上除了有不少怪石林立,余下就是一些乱草和零星的树木。

    再看着山脚下竖的那个石碑上写着:

    松涛岗。

    澎湃不禁有些好奇,便询问鲁牛道:

    “鲁牛,这里为什么叫松涛岗?”

    “别说松涛了,我连松树也没有见到一颗呀。”

    “法曹有所不知。”鲁牛看着眼前这个山坡,有些感慨的说道:

    “十多年前,这山岗上确实是遍布松树。

    可后来不知到从哪里来了一只大虫盘踞在这里,每日里下山都去祸害邻近乡镇的庄稼。

    大家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把猛虎给除掉。

    后来有个聪明人想了个主意,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算是把大虫给驱赶走了。”

    “没有杀死?”澎湃继续好奇追问。

    鲁牛认真想了想,摇头说道:

    “这个真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除掉。”

    说完这个,又献宝似的对澎湃说道:

    “法曹,你别看这地方不起眼,但过了这个山岗,却有个卖酒的好去处。”

    “在我们阳谷县特别出名,酒名就叫三碗不过岗。”

    “什么?”澎湃不由一愣。

    “三碗不过岗。”鲁牛以为澎湃没听清楚,再次说了一遍。

    “哈哈哈,三碗不过岗...大虫...松涛岗...好好好。”澎湃走到那石碑前反复打量了一番,转身对鲁牛吩咐道:

    “鲁牛,回去咱们就把这个名字给改了。”

    “就把它叫做景阳冈。”

    “也算是我致敬武二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