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许小九看着自家师傅铁青的脸色，还有那手中书籍上的名字，只感觉自家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天都塌了！

    脑袋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一旁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苏李，脸上透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世界可以回转！

    他一定不会像往常一样，叫师兄起床，然后在床头发现那本《剑仙除魔故事集》，也就不会威胁师兄，用他的秘密来换那本书，不会揣在怀中，不会变成《怨女偷情传》被师傅拿在手中！

    “怨，女，偷，情，传。”

    白发老者面色铁青，一字一句的念出那书籍上的名字。

    “哇！好刺激！”

    “许师兄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看这种书！”

    “许小九，好样的！”

    人群轰然炸响！

    那些原本就盯着两人的少男少女，此时都叽叽喳喳的，目光全都汇聚在白发老者手中的书籍上。

    目光一会看看书籍，一会看看许小九，就连站在一旁的苏李都没人关注了。

    “轰！轰！轰！”

    许小九只感觉接连不断的闪电狠狠的劈向自己！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世界可以回转！

    “你们俩人先参加早课！许小九！此事等早课结束以后！自己来长老坪寻我！”

    白发老者把手中之物丢向许小九，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头对着还在吵闹的诸多弟子说道：“此乃早课时间，若是再有人吵闹，早课结束以后，跟许小九一起来长老坪寻我！”

    看了一眼还待在原地苏李、许小九二人，严厉说道：“现在！上课！”

    苏李的眼神中充满歉意，对着步伐僵硬的许小九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好师弟！此次过关多亏了你，放心，师兄不会亏待你的！除了《剑仙除魔故事集》和这本《怨女偷情传》外，师兄那里还有更多你没看过的好话本，今晚统统供你挑选！只要你看的上，尽管拿去，师兄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许小九眼里的怒火彷佛都要化为实质！要活活烧死眼前这个还在喋喋不休的少年一样！

    “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就算我以后成了大剑仙又能怎么样！？我的母亲会怎么看我？我的父亲会怎么看我？”

    许小九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母亲抽泣着坐在桌前，手中丝帕挡住眼睛，一滴滴泪珠从眼角滴落。

    父亲站在母亲身旁，满脸都是怒其不哀，家门不幸的神色，失望的看着自己。

    众多的亲戚围绕在他俩身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今日早课，先练御剑！”白发老者看着已经归队的二人，语气一沉，对着众人说道：“出鞘！”

    蹭！

    几十把长剑同时出鞘，化作一道道飞剑悬浮在大坪上空。

    “御剑者！心如冰心，剑似流火！”老者看着众人头上悬浮的飞剑，对着众人道：“百里之外，御剑杀敌！去！”

    老者身后的古朴长剑猛地出鞘，飞向众弟子上空的飞剑群中。

    “既是剑修，便不可御剑片刻就后继无力。”白发老者手捏剑诀操控着，口中不停说道：“一刻为劣，半时为良，过了一时者，优！”

    古朴飞剑飞在前方，带领着身后飞剑在大坪上空环绕着，时不时还带着众多飞剑飞往云海，再飞转回来。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逐渐开始有弟子飞剑掉队，操控飞剑的弟子也满头大汗的努力维持着，终是体内灵气不足，再也无法支撑飞剑悬浮，掉落在地上。

    “吴杨，劣。”

    白发老者早就不在捏着剑诀，手拿一根毛笔，对着手上的名册勾画着。

    手捏剑诀只是为了引导弟子姿势，让众人看着学习，免得有些蠢笨的弟子，连剑诀都掐不好。

    姜水温柔恬静的脸上，此时早已布满汗水。耳边时不时听着道师口中叫出某位弟子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个劣字，努力的控制着自身飞剑跟上其他人。

    只是体内灵气已经快要耗尽，飞剑也显得摇摇晃晃的。

    “姜水！再坚持一会！你还不够好！”

    姜水暗暗给自己鼓着劲，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飞剑。

    “当啷！”

    飞剑掉落在大坪的广场上。

    “姜水，良。”

    白发老者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朝已经瘫坐在地，喘促着气的少女看了一眼，随口念道。

    少女听见自己的评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得到优。”

    少女喃喃自语道。

    时间逐渐过去，此刻大坪上空的飞剑早就不复刚开始时候的剑气长龙摸样，还在天空中的飞剑已经所剩不多了。

    白发老者看了看天色，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场中的弟子有的坐着闲聊休息，有的相互鼓劲，更多的还是把目光投向此时还操控着飞剑的数人。

    梳着马尾的苏李显的最是气定神闲，不管是飞剑环绕，还是剑破云海，都显得游刃有余，整个早课的御剑对他来说不过简简单单罢了。

    同样梳着马尾的许小九喘着粗气，飞剑看似摇晃，但始终坚挺的飞在半空，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但又是一个飞起，跟上领头的古朴长剑。

    白发老者眼含欣慰，面露笑容的看着不同神色的二人。

    峨山剑宗的三代弟子们，虽说都是一样，从小入山，每月都有不同的授法道师传授本领，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但其中有天赋者那个不是早早就被自己这些二代弟子收为亲传弟子？

    白发老者先是看向苏李，只见苏李百无聊赖的站在原地，手上掐了个似是而非的剑诀，正在那儿神游太虚。

    “三花有望，剑仙之资啊！”

    白发老者也不纠正苏李的动作，只是轻声感慨道。

    动作？满身匠气的人才会一板一眼的生怕动作出错！

    又转眼看了眼呼呼喘着气的许小九，口中一样称赞道：“灵气四溢，可观三花！”

    只不过转眼又想起早课前的那一幕，脸色一黑，心想等会早课结束以后，须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让这小子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少去看那些少年慕艾的情色话本。

    剩余的三人白发老者也是一一点评，评价略高于许小九，但又不及苏李。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就是浅浅点评一下。

    此时在这大坪三代弟子中，还能跟上自己飞剑的，本就应该是那最有天资的五人。

    五收其二，已经足够老人自傲了。

    苏李手中掐着剑诀，眼神盯着飞剑，只是心思早已不在飞剑之上。

    “哼哼！这才对嘛！我堂堂峨山三代弟子第一人！出了名的少年剑仙！岂会连一柄钢刀都操控的时断时续的，果然是个梦。”

    苏李脑海中想着梦中场景，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一个穿着淡绿色小衣，头梳分肖髻，不知道名字的少女，搂着自己，满脸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是梦吗？梦也会这么真实吗？”

    苏李心中布满了疑惑。

    直到老人淡淡的话语声打断了苏李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