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啊？”

    大师兄听到方元的追问，偷偷瞧了一眼方元，抿了下嘴唇，似乎是有点犹豫，但还是讲了出来：

    “然后，他其实不止那两次，那两次是公开擂台赛。

    他第一公开擂台赛输给我之后，又在隐蔽的地方与我约战了好几，额，十几次。

    然后，你也知道的，我那个时候还没开窍，我就一次没让，全给他打了回去。”

    好嘛！十几次连败，这谁忍得住啊？

    邵山当时没直接开摆，已经算有少年热血了。

    可看大师兄的表情明显还有后续，于是方元直接问道：

    “然后呢？”

    大师兄从腰间拿出一个皮革水袋，哐哐灌水，然后说道：

    “然后，然后就是他突破了九品后期，又觉得自己行了，没问过我就直接公开宣布要和我打。

    结果你也知道，我不懂事，他又只会练气血，招式太过死板，又被我捶了一顿。

    但其实他刚被我打败的时候还是没有彻底放弃的。”

    “那是什么时候，什么事件让邵山摆烂的呢？”

    见大师兄犹犹豫豫，方元直接问了出来。

    方元一直追问，大师兄也没办法，说了出来：

    “是因为他后面又要跟我打，又是十几次，几十次，早上吃完打，晚上吃完打，都成消食运动了。

    你懂的，我那个时候不太懂事。

    然后他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没在当时的明江武馆和平波武馆出现了，大概是不愿意待在那里，特意去了十几个街道外的青楼。

    可能是在躲我吧。”

    讲到这里，大师兄特意抬起头看向方元，只见方元一副果然是你的表情，忍不住继续说道：

    “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振作起来的吗？

    邵伯伯当时想让我当众再跟邵山打一场，然后输给他。师父跟邵伯伯本来关系也就不好，所以就没答应邵伯伯。

    据说邵伯伯都下跪求师父，师父都没同意。

    这是小道消息啊，不是我说的。

    重点是，邵伯伯后来找到我，我当时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于是我就去青楼，拉着他出来再打一场，这次我故意让着他，演得很辛苦，所幸他好像信了。”

    看到大师兄连忙解释，一脸求夸的表情，方元直接竖起一个大拇指：

    “大师兄好心，真是個大善人。”

    大师兄摆摆手，拒绝了大善人的称呼，然后说道：

    “大善人称不上，我和你讲这件陈年往事重点不是解释邵山不是我打废的。

    重点是邵山的天赋其实一直好于我，他练一年的成果，我可能要两年，三年，可是他却没打败过我一次，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重点不是解释邵山废人事件？

    方元当然明白大师兄后面借这个例子想讲的大道理是什么，就是龟兔赛跑嘛。

    大师兄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嘴唇说道：

    “你的天赋比邵山还要好得多，邵山可能远远比不上你，但道理是相通的。

    哪怕你天赋再好，你也不能荒废，一步慢，步步慢，可能到时候，你再想要努力，可能也要迟了。

    就像邵山一样，他天赋远好于我，可是境界现在还和我一样，甚至未必打得过我，哪怕他现在花天酒地，恐怕内心也未必快乐。”

    方元也觉得大师兄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一副虔心受教的样子。

    大师兄见方元似乎是听进去了，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

    “走，去下一家。”

    听到这话，已经又热又渴的方元有气无力的喊道：

    “不要啊~”

    ……

    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已至黄昏时刻。

    方元和大师兄在城东逛了一圈，这个时间点才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虽然城东与明江武馆离得很远，但依然有三家武馆与张明江相熟，还有一位退隐的武道前辈住在那里。

    大师兄领着他一一拜访。

    这四家就比平波武馆会做人了，起码人家给喝茶。

    不过也正是因为关系比较好，大师兄一进去就开始商业交谈，同行互吹，没营养但是好听的话滔滔不绝。

    一聊就大半个时辰。

    再加上这些武馆之间也互相有点距离，所以才这么晚踏上回家的道路。

    方元感受着空气中的微风，探寻着乍然出现的清凉。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是空气中的热意还没彻底消散。

    方元感觉周围的空气还是十分干燥，哪怕他已经在上一家武馆喝了几瓢水，现在又感觉有点渴了。

    只有空气中偶尔出现的微风，能给他带来些许慰藉。

    “伱说这春秀姑娘，得长什么样啊？”

    大师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脸上还有一点向往。

    方元倒也没有意外，这也不是大师兄走在街上被春秀姑娘魅惑了。

    而是城东现在到处都是春秀姑娘的宣传，那叫一个铺天盖地。

    最瞩目的自然是金氏商行旗下的店铺，在宣传春秀姑娘是天上的仙女。

    还到处打横幅，说花重金，黄金千两以及种种诱惑力十足的条件来招募大学者主编春秀姑娘传。

    可令方元奇怪的是，不仅仅是金氏商行，其他的大小商行，也在宣传春秀姑娘。

    只是力度没金氏商行这么大，但纠集一起，范围比金氏商行的商铺还要广。

    这加在一起，那可真是两步一春秀姑娘的宣传广告。

    那天香楼，方元也远远的看了一眼，现在大门口周围甚至还有人自发的给天香楼守门。

    看起来也都挺壮，距离太远，方元也不知道有没有练武。

    也正是因为有很多人自发组织，虽然有很多人，但也算有序排队，倒也不显得拥挤。

    方元进武馆送请帖，大师兄在和馆主人情往来，方元就在弟子旁边听着八卦消息。

    最多被提起的就是天香楼的春秀姑娘了。

    什么哪家的公子又为春秀姑娘豪掷千金，一夜花了上百两，上千两，上万两。

    方元觉得上百两，上千两还有点可能，上万两有点夸张了，应该是越传消息越夸大。

    又是哪家的少爷为了见春秀姑娘，被老爷打了两巴掌，绑在床上，不准出来。

    那老爷为了自己儿子去找春秀姑娘理论，结果当场被春秀姑娘拿下，回去以后又打了儿子两巴掌，告诉儿子，以后春秀姑娘就是他新的妈妈，不准再逾越！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