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走之后我去修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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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观战

    温乔看到黄莺的父母不在此处了,不知去了何方,她看了会场中央上方的对战表,周珩和陈玉婷也在其列,只能祈祷别抽到他们了。

    一观黄莺与玄一门弟子的战斗,黄莺修丹药之术,对毒也熟识,那人一改镇定,持剑快攻,脚踩阵法,黄莺几个回合之下,躲避不及,情急之下,打碎药瓶,药粉扰了那人视野,一时不在攻击,黄莺趁机对他的脚下了麻药,等药粉散了之后几道法术从四周袭来,那人踩阵想躲,却发现脚动不了了,他插剑入地,运转灵力催动阵法挡下攻击,他以为这女子修为平平,没想到一下就看出自己的破绽,他针入穴道,脚能暂时走动,稳定身形解去阵法,抱拳道谢某有眼不识泰山,姑娘留神。

    看来是要全力以赴了,黄莺一惊,她用药化法术又攻,怎料打了个空,看向正面竟没了那人的身影,剑光一闪,黄莺赶紧转身扔出药罐化解刀气,药粉未散,那人只凭五感划破药粉,拂尘持剑而至黄莺正面,眼看黄莺躲不过去了,她吓得不敢动弹,连跑都忘记了,杀伐之气顿解,药粉散时,那人收起了剑,用拂尘扶了黄莺一把,黄莺回过神来认输,两人离开之时,还问黄莺怎么知道他的破绽,黄莺说有高人指点,那人点头告辞。

    温乔看到那人撤去阵法之时就知道黄莺撑不了多久了,没想到一招没过就败了,黄莺生死之战经历的少,她扶着黄莺坐下,她尚未回魂,温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没事吧?他跟你说什么了?”

    黄莺听到她的声音才回神,缓了一会才说:“他问怎么知道脚下阵法是破绽的,我说有高人指点,我没把你交代出去,我聪明吧!”她又恢复了往日俏皮,有些沾沾自喜,在温乔身边她也学会了藏一半露一半,贼兮兮的。

    温乔嗯了一声,她只需要赢下一场就能夺得头名了,她也看到她的对手的比试了,他们这组正好是三位女子和一位男子,那武修已被温乔淘汰,剩下的两位女修之战也算精彩,一人修法一人习剑,正好温乔的对手是剩下的那个剑修,剑修对剑修,她很想一战。

    云端的修士们都对小组比试没什么兴趣,无不是喝茶谈天,没人注意下方。

    温乔下场,来人是琼花谷弟子,琼花谷向来修炼药炼器之术,难得会有剑修,两人作揖开打,先是用剑打了几个来回,看不出谁强谁弱,温乔对她的实力已了然,自己的招式被化解了一半,手上剑招又起,这时剑法更快了,那人显然招架不住,但那人还是缠着温乔,她抽剑对出一掌,反身划出剑气,剑者见状收剑挡在身前,剑者剑挥四周,却不见了温乔身影,她刚抬头温乔剑就刺来了,她用剑打开自己滚在地上躲开了致命一剑,见她起了杀意,剑者收起剑认输,她本来也只是想在对练中提升剑术,既然这人不愿陪她练就罢了,此人剑法老练怪招频出,看着年纪也不大,下场之后追着温乔问,温乔得知她无恶意只想以剑会友,温乔也欣然答应日后得空就会比试。

    场上还有最后一场比试,本来温乔没多少兴趣已想离去,但黄莺仍在看,她想着陪她看完吧。四个分隔的场地皆是筑基修士的比试,看着都修为平平,角落内不起眼的追逐吸引了温乔的目光,温乔看一眼对战表,是四海阁弟子对天龙教人,温乔对后者不认识,于是问黄莺,黄莺解释这是凡人的门派,也是近期才出头的新秀门派,只是凡人大多数都是武修,以炼体拳脚功夫为主,这人看着一直在跑,反而跟传闻中不同,这人像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功法。

    这人是个光头,头上还有戒疤,也不像普通佛门弟子,身形不算健壮,长相凶狠,他步伐和所出的招式中透着诡异,身形鬼魅,巧妙地躲过每一次攻击,四海阁弟子持判官笔继续攻来,那人后移一步,高踢一脚轻易将笔击落,随即朝着四海阁弟子腹部出一掌,寸劲让弟子后退几步,一时气息紊乱,再战不能了,这一组是结束得最快的。

    温乔特意多看了天龙教之人两眼,那人似乎能察觉到一样,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移开视线,黄莺注意到温乔动向,她没注意看天龙教的比试,于是问:“师姐?怎么了?”

    “无事。”温乔摇头,她从方才的对视中看到了警告,看来这人并不是这么简单,况且此人也是头名,不知自己若是对上能否有胜算。

    天色近夜,小组比试均已落幕,头名也已决出,温乔和黄莺回屋的路上遇到了陈玉婷,二人行礼,陈玉婷语带嘲讽,黄莺想发作却被温乔眼神拦下。

    二人来到温乔的房内,黄莺忿忿道:“陈师姐也太过分了,处处不饶人。”

    温乔为她倒了杯茶,说:“消消气,在外头说话不比攀云峰内。”

    “师姐真是好心胸,我都要气死了。”黄莺喝了口茶。

    传来敲门声,二人进入之时并未关门,来人正是胜了黄莺的玄一门弟子,抱拳道:“二位姑娘可得闲?在下有事讨教。”

    温乔点头,示意他入屋饮茶,那人拒绝,定定站在门口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同坐一屋,谢某在门口就好。”

    “说吧。”温乔喝了口茶,她似乎知道这人来的本意。

    “黄师妹同我一战,看透我破绽,不知是否是这位姑娘所教?”

    黄莺惊讶地看向温乔,温乔不紧不慢地喝茶,回:“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某并无恶意,今日差点伤到黄师妹前来道歉。”那人有些惶恐,连忙解释,“姑娘仅凭我一战就能看出我阵法破绽,一时让在下好奇而已,并无他意,告辞。”

    那人来得快走得也快,黄莺不明所以,只听温乔似乎轻笑一声,她望去温乔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她问:“这位师兄是什么意思?”

    “武痴罢了。”那人虽说是向她请教,目光时不时往黄莺身上飘,为何显而易见了。

    黄莺刚想起今日对战表已出,明天就会抽签进行接下来的比试了,又说:“小组头名已出,我看周师兄陈师姐也在,万一你明天抽中这两人该如何是好?”

    “该来的躲不掉,若是对上他们不比其他人好?”

    “为何?”

    “他们之招式我都熟悉,对上反而有胜算。”

    黄莺叹气,看来温乔是不畏了,担忧道:“陈师姐背后……要是赢了不知她又会对你下什么手。”

    温乔一点也不怕,道:“我自有分寸,陈师姐向来怕死,我想办法让她认输即可,在大会内他们也不敢对我随意出手。”

    没想到温乔看人也通透,黄莺不语,慢慢喝茶,天色渐晚,黄莺回了自己房。

    翌日,众人入场之后就开始抽签,剩余大约二三十人,比完就要三日,温乔黄莺坐在不远处看着结果,黄莺皱眉,怎会?竟对上陈师姐?她急:“怎么会这样?这么倒霉!”

    “稍安勿躁,能猜到一二,她想凭此战搏回颜面,更想杀了我。”悬星大会有规定,比试无生死,只定胜负,可以认输,认输之后再出手就会被禁止参加下一届悬星大会。

    黄莺心里没底,她怕温乔死在陈师姐手上,观温乔神色冷静依旧,正对面看台上陈师姐正死死盯着温乔。

    温乔的比试要到明日才进行,她看比试倒是轻松,黄莺在一旁虽然紧张但是进入比试节奏之后,她更专心看了。

    上午有周珩的比试,他对上玉恒宗弟子,二人抱拳之后就开战,周珩不知对方深浅,先用法术和符咒试探一番,两人几个回合下来,周珩阵法开启困住对手,那人也是金丹修为,与周珩相差不多,靠沛然灵力强行破坏阵眼,突身而出,以拳掌黏住周珩,不让其再启阵法,同时弯刀上手指向周珩背后,看似危机临身。

    “周师兄!”陈玉婷惊喊出声。

    黄莺也有点担心,这位师兄对她一向温和,不会真的出事吧?温乔眼神一闪,她知道周珩赢了。

    弯刀确实砍到了周珩,但他的模样在那人面前模糊消失,竟是入了幻阵,将对手困于阵中,强攻阵眼却无果,周珩闪身入阵中,掌力寸劲击退那人,那人连退几步,呕出鲜血,随后吞败,周珩现身尘雾中,衣袂飘飞,抱拳道承让。

    有些人都没看清,周珩在那人强攻阵眼之时就布下幻影,连番试探的结果就是知道对手为求速战速决,定会将他缠住,于是将计就计。

    黄莺松了口气:“还好,听说周师兄是上次头名,没丢脸面!”

    下午的一场是玄一门的谢瑾对天龙教之人,温乔心想谢瑾能替她试出此人真正修为就好了,这人身法神秘莫测,看不出此人修为,况且他的比试还没出什么力,莫名就赢了。

    谢瑾一改昨日脚下不再起阵法,那人却是先攻了上来,谢瑾拂尘背身对了一掌,察觉内力差距,踏脚踢向那人,借劲后翻拂尘一甩,那人像是早知道一般退后两步以掌力卸了拂尘之力,谢瑾顿时感到对手非比寻常。

    黄莺不解,在她看来不过是寻常的对招,问:“谢师兄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温乔见状答:“开场对的一掌,他就心里有数了吧,你的谢师兄这场看起来输定了。”语带轻松。

    后知后觉感到被调笑的黄莺回神,笑道:“师姐你也会调侃人啦?”

    温乔眼中似有一丝笑意,随后消失。

    场上比试仍在进行,已过了几个回合,那人像是玩腻了,起手就是八卦拳,一式打飞拂尘的时候谢瑾被余力击飞到场地边缘,拂尘落地,他看了一眼拂尘,于是认输。

    众人皆是唏嘘,玄一门传自道教一脉,这人竟用道家入门拳法胜了谢瑾。

    温乔还注意到这人还学了不少谢瑾的招式来对付他,看来是不愿暴露自己的功法,边上黄莺闷闷不乐,不知道为什么就输了,看起来势均力敌,实际上只有在打的人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一日比试毕,温乔告别黄莺之后入房打坐,明日就是她与陈玉婷的比试,自己该早作准备了,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道女声传来:“温师姐可在?”听着熟悉,温乔起身开门,是那日与她对战的女剑修。

    温乔站在门口,问:“有事?”不打算让她进去的样子。

    女修长相温和憨厚,抱拳说:“不知可让我入内一谈?”

    温乔无奈,侧身请她进去,给她泡了杯茶,女修扫了一眼房内,见温乔坐下她才坐,说道:“我乃琼花谷弟子,姓张名莲生,我与温师姐一战,一见如故,不知温师姐日后若有空能否与我比剑?”她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想,还看着温乔的神情,后者冷淡如故,面上不起波澜。

    温乔抿茶,问:“你师门无一人习剑?”

    “是……同门师姐和长老师尊她们都不是很建议我习剑,此次来悬星大会想打出点名堂,只是没想到……若有师姐愿教我一些,莲生感激不尽!”她起身行礼。

    温乔摆手,说:“你我同辈无须大礼,修行之法众多,选个适合自己的才能事半功倍,你可想过剑或许不适合你?所以才修行受阻。”

    女修挠了挠头坐下,说:“只是从小在武馆长大,见到许多习剑之人十分仰慕,奈何资质愚钝,修了二十多年剑也不过筑基初期,我想着若是有人与我偶尔比试,我应该能更进一步……”

    温乔沉默,她的剑术是融合了自己的理解,虽然孟珏非是剑术大能,但也帮了她习剑不少,然后拿出玉简指尖刻着,张莲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过了一刻,她把玉简递给张莲生,说:“这是我近几年钻研出的剑术,你若实在没得练可以练这个,剑修之路难之又难,望你多加思虑。”张莲生感激地收下,一时情绪激动不知如何回答。

    “不必谢我举手之劳而已,至于你说的比试,琼花谷离攀云峰少说也有几百万里,就算元婴修士都要走上几天,他日有缘江湖总会再见,请。”温乔作势要送客。

    “多谢师姐,莲生不会忘师姐教导,请。”

    张莲生离开了,温乔关上门,她抹了把脸,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追寻着父母的脚步,从小就对剑招敏感,所幸悟性还不错,她不管法术还是剑术都能有所进步,不想这些了,明日就是对上陈玉婷,此战她胜也好败也好,最后下场肯定凄惨,不如打得漂亮一些打出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