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走之后我去修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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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备战

    天龙教弟子先出招,以八卦拳攻向对手,一碰到护身灵气的时候转用拳气击碎,接近之后改用太极黏住对手,玉恒宗弟子一时陷入苦战,他对上几招就发现自己不能轻易脱身,仿佛内力被压制了,抓住天龙教弟子脚下破绽,扫腿幻化刀气击退。

    温乔皱眉,这人故意露出破绽,而且所使的八卦拳和太极都是极标准的。

    对上一个回合后,玉恒宗弟子傲慢收敛几分,这对手显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手一挥,本命刀已然在手,飞奔向前,挥刀之时只感觉那人铜墙铁壁,竟是!金刚不坏!

    此人身负道、佛两教的招式,又如此正宗,究竟是何人?台上众人均是讶异,原以为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看来这人让结果变得空悬了。

    玉恒宗弟子额头沁汗,他挥刀之时还有灵力加持,这人就算没外伤应该受到内伤才是,而且他化了全身修为入刀,难不成这人隐藏修为?境界更是在他之上?他后撤腾空,将剑举于头顶分成双刀,反手持刀,空中凝聚成数个火球,围绕自身攻向天龙教弟子,天龙教弟子见状,手一挥将空中的水份聚成了一柄战斧,跑了起来,他不回头用符咒毁去几个火球,但并没全毁,玉恒宗弟子加快速度追上刀劈对手,后者以斧柄顶开刀刃,顺势扑灭火球扫向玉恒宗弟子,玉恒宗弟子立刻双刀交叉护于胸前后移几步,战斧又化回水流附带灵力一攻,挥刀劈出刀气,水散一地,但还是吃到了不少灵力攻击。

    黄莺问这是什么招式,温乔沉思,听闻高阶修士能以手破裂苍穹,但水灵根也能做到,五行相克,玉恒宗弟子是单火灵根,看来难了。

    驾驭双刀极耗精神,方才那一击让玉恒宗弟子去了大半体力,手震得发麻,没等他缓过来,天龙教弟子脚踩五行八卦阵幻化拂尘再攻,玉恒宗弟子左手先出一刀被拂尘缠住打向另一把刀,松拂尘的刹那又出一拳正中背部。即便吐血,手始终没有松开刀。

    好一招借力打力,众人赞叹。

    玉恒宗弟子把双刀合一,黑月之灵现于刀尖,心血附剑,欲求破局一击,天龙教弟子也幻化成刀,指向对手,这是赤裸裸的嘲讽,玉恒宗弟子本命为刀,平时只修刀道,但他不恼,对待这样的对手,理智占上头才能有所胜算。

    众人惊骇,如此的羞辱扑面而来,玉恒宗弟子竟然忍得住,看来心性非凡,温乔也对此人颇感叹,看似一身傲骨实则沉着。

    刀对刀的碰撞,更拼上了修为,两人都没有后退,拼着修为,玉恒宗弟子逐渐不支,他的刀竟然出现了缺口,只一瞬他就催动内元,欲与本命法宝同归于尽。

    温乔轻声道不好,黄莺不解,温乔说:“刀法不如那人,修为也不如,这是要玉石俱焚了,啧。”枉她方才还敬佩他,以武器为傲,输在自己擅长的刀上,尊严告诉他应该自杀吗?

    天龙教弟子见状,翻转绕刀一圈,以刀柄击飞那人,内伤再也压抑不住,他单膝跪地以刀撑着身体,吐了一口血,回首看刀不过是一个小缺口,天龙教弟子说:“你败了。”

    看来是逼他认输,眼中傲意更甚,撑着刀想起身,沛然灵力击向他,每想起来一次就被拍到地上,来回几次,玉恒宗弟子再无力气起来,可是他仍不愿认输,死死咬牙。

    天龙教弟子朝着上方说:“绝命书前辈,可否判他输了,出家人不想杀生。”他双掌合十。

    上方主持台上传来一声:“此场天龙教弟子胜。”

    得到答应,天龙教弟子离去,玉恒宗弟子被同门带走。台上均是唏嘘,众人都能看出玉恒宗弟子宁死不愿认输,如此傲气被折辱,亦不知将来会如何,而天龙教弟子出乎他们意料,看着凶狠,处处留破绽,也不知意欲为何。

    温乔看完这场比试,对天龙教弟子更好奇了,此人修为定是高于他们不少,说不准可能是元婴修士,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温乔对这种诡异的人只能想到魔族,悬星大会是仙门特意举办的,不可能有妖魔会来捣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探查仙门内部,看来悬星大会过后还有戏会上演,温乔一笑,仙门若内部有难,就顾不上她了。

    黄莺看完之后说:“这人怎么这样呢,都放他一马了还不认输。”她不理解,在所有人眼里应该都是觉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吧,而且他刚才有意让自己本命法宝碎裂好身死。

    温乔沉声:“一身傲骨自然如此。”她起身离开,让黄莺不要跟来。

    黄莺坐在原地,后方周珩也离开了。

    温乔走到后院,报剑靠在树上,仰头闭目养神,似是在等人,随后周珩也到了,此处只有他们二人,方才也是周珩单独传音给她想要一叙的,周珩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身上,他说:“师妹,我……我不愿对你出手,可我的比试决定不由我。”

    “师兄此意,是劝我弃权?你应当知道我不会同意的吧。”她没睁眼。

    周珩当然知道,从她的比试来看,对每一场战斗都很认真,在她看来,不管是放水还是消极,都是对武者的羞辱,周珩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温乔知道他此番来说服不了她说服不了他自己,于是道:“师兄不必担忧,以我修为未必会输,希望你全力以赴,不要让我失望。”也不管周珩答不答应,她就离开了,多说无益,周珩自己权衡不了,他人再怎么说也是徒劳。

    下午才到温乔比试,寻了处练剑去了。

    周珩一人在原地发呆,扶额靠在柱子上,人有许多选择都要自己做,但真的要决定之时,才感到茫然,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会场云端观战台上,尘明子不知所踪。

    天堑下,孟珏和尘明子现身,天堑上方是巧妙的阵法,而越往下灵压更重,非大能修士不能抵抗,而两人悠然自得,尘明子开口:“与陈家小辈一战真是出人意料,作为师父感受如何?”

    “好友还真会调侃啊,游历归来之后剑术已经大成了,观她心性也更加冷硬,想必之后的路她早就作好打算了。”

    “天龙教之人,你也拜托她了?”

    “是。”

    尘明子有些意外,想到什么似的说:“以她的个性,跟你讨何物?”

    孟珏一笑,说:“她要复生之法。”

    “你给她了?复生之法连我们都没办法找齐,看来复生也是她的执念,届时不如利用此邀她合作。”

    孟珏叹气,他又何尝不知,只是目前复生之法只找到了一本卷轴,以后能寻到也恐怕只会更难获得而已,又问:“以你观天之术又如何?能看到结果吗?”

    尘明子摇头:“她不在天之内,你也知道我是看的别人才知道她对战的吧。”

    “罢了,反正她既然踏入修真界,那么离风砚苏醒不远了,等风砚告知她一切吧,不如让她找上风砚合作,总好过我们逼她合作。”孟珏稍加考虑。

    尘明子也认同,又道:“仙门洗牌也迫在眉睫,你找机会一探听风吟,玄一门一派正道传承,不能在他手里毁了。”

    “哈,好友,你把我当作你的刀啦?”

    “好友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二人对视一笑,各自散去。

    孟珏离开后又找上温乔了,还没开口就遭剑刺,他闪身躲开,温乔攻势跟上,孟珏边避边说:“好徒儿为何如此啊?”

    温乔不语,持剑却用上了刀、枪、棍的不同招式,孟珏惊讶她的悟性,把不同的武器混进了剑中,近兵想要发挥优势就要变招,温乔是这么想的。

    温乔横剑在他胸前,攻势停。孟珏看到她的剑不是自己送她的新剑,问:“怎么不用新剑?你还真想让它战死沙场?”

    “既然是杀人之兵,自然有它的用处,你来所为何事。”语中已完全没有敬意。

    孟珏想到将来的命运,道:“若你有幸窥得世间真相一角,你会如何?”

    没头没脑的话语,温乔认真考虑起来,沉思一会才说:“追寻下去,但往往事实令人难以接受,若我生来为谜,我会倾尽此生找寻。我曾翻阅众多古籍,历史中始终没有写到仙魔大战之前是怎样,是刻意为之,还是胜者书写有利自己的历史,亦或两者皆有,从我这几十年历练中看来,我心中猜想已应证大半。你与尘明子关系非常,而你又频频助我,恐怕我入门之事也与你们有关。”

    孟珏心里一惊,照她这么说,大部分都是真的,可她的意思总是透着她是棋子的意思,可她并不是,然后解释:“大半没错啦,你怕我们对你有所图?”

    “怕的是你们无所图,至少对你们来说我还有利用价值,这样你们不会对我出手,我还能活一会。”温乔震声。

    孟珏失笑,这丫头真好玩,比那个老头子好玩多了,又逗她:“只是你日后之路还需你自己走,我们不会帮你的,但是有一个条件,魔尊风砚知道吧,暂时不知他在何处,若他苏醒,你要第一时间报我。”

    温乔点头,对着他前面的话说:“温乔向来知恩图报,阁下助我许多,交浅无以言深,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

    若说情义,温乔担得起一片赤子之心,孟珏很满意,看来日后的计划就算会伤到她,大概也不会让她再次难过了,得到交谈的结果就离开了。

    温乔与孟珏逐渐以朋友相处了,温乔一改对孟珏初遇之想法,原以为此人只是个好杀的魔修,得知他跟尘明子暗地的关系,恐怕作尘明子的刀,至于尘明子为何要对仙门之人出手,看来她之前猜想的仙门之内早就有内鬼渗透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如故,如今的三界需要一个破局之人,千年前风砚横空出世,他在的几百年破了僵局,孟珏和尘明子打算培养自己作为下一个破局者?

    仙门暗流涌动,温乔其实不愿意为他们办事,再说了本来她走上修仙之路也是无奈的选择,若是没有遭逢变故,她或许很乐意助力,只是如今……孟珏对自己有恩,自己当然不能忘恩负义,她不怕死,只怕死前做不完事情,死得毫无价值。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另外的复生之法,好提早相助尘明子等人。

    温乔向来果断,即使遇两难境地她也有办法当机立断,对她来说不管作什么抉择,她要么不做,要么做了不后悔。

    ……

    东海内,鲛人皇族共聚一堂,海族聚于宫门口,这是鲛人王的宫殿,丞相是人修,正伴在垂死的鲛人王床头,十来位皇子站在不远处,他们眼神之中都透着算计,鲛人王小声交代完丞相,咽下最后一口气。

    “父王!”众皇子跪下呼喊。

    丞相是青年书生模样,鲛人与人族向来不共戴天,因一次失手就擒,与鲛人王相谈甚欢,所以留下为海族办事。他神情复杂,是因为刚才王上对他说的令人意外,鲛人王是个久战沙场之人,他也表示过继承王位的人也要是骁勇善战之人,而且海族极度仇恨人族,已经是不可调和的仇恨了,可此时却要传位九皇子,九皇子一直为两族和平作努力,九皇子为人仁和,靠他带领鲛人族,真的没问题吗?况且其他皇子都是虎视眈眈,王命难违,他道:“王上遗愿,王位将由九皇子继承,三日后王上殡葬大礼结束之后,就是登基典礼,各位殿下请各自回宫吧。”

    九皇子收下王位代表的冰髓,是水晶和冰打造成的三叉戟,告辞就第一个离开了。其他皇子心有不忿,表面不能显露。

    丞相叹气,王上吊着一口气还是能震住人,现在不仅四圣物被盗皇子内斗,海族内部也在斗,鲸族本来避讳自动让出了地盘,王上死的消息一传出去,这下暗部势力就会出手了,海里又要不太平了。

    东海和思海都有鲛人的地盘,十来位皇子均在不同的宫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有皇子之间建立了同盟,九皇子左右逢源,都不讨好,而且被众人厌恶,他虽然资质最高,可根本不会对人族下杀手,在海族的利益面前,让这样的人做王上,无异于自寻死路。

    九皇子回到自己的宫殿,大祭司看到他手持冰髓,迎上前,问如何了,同时她也担心。

    九皇子把冰髓横放在自己的位子上,自己退后两步坐在地上,说:“我究竟怎样是对?怎样是错?世上的仇恨难以消融,倒显得我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