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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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书中.【1】

    红桃船锚细细密密的缠上左臂,小小的棺材如同坠饰乖巧停在一边。

    他静坐一边,一场场雨如同过客路过一次又一次。

    他嗅了嗅袖中残存的气息,还尚存一丝酒气的追尾。

    他在等。

    在等一个人,一个机会除此之外。

    不出预料,红桃捏着鼻子,靠在墙边尽量不呼吸。

    一个还算得体的小家伙,浑身都充斥浓浓的酒气:“喵……喵……好了。”

    “不装了?”红桃撑起一把伞,歪一下脑袋,“本体那边没喝够?”

    “当然喝大了。”小家伙学着大猫讨厌水的厌恶,抖抖毛:“我又没喝,他喝了跟我没关系。”

    这话说得倒容易,这不还是切割吗?红桃弯下身子,抱起四个月猫般大小的分身,带些恶意,转抱为拎着后颈:“我也不用分那么清,只要知道你还算他。”

    他伞压得很低,斜着挡雨,雨水延成雨水顺着边的小挂饰落。

    黑桃:“我不是,别想多。我也不是猫。”

    “呵呵,是吗?”

    他走到码头和门口的交点,这里有一盏破灯,蒙上灰,忽暗忽明,一只蛾迎着光被烧却。

    “没……”红桃转了张面孔,带些忧郁和严肃,“你没怀疑吗?我们不都知道。”

    墙边某人靠了过来。

    “我们不是二个人。”红桃伞边的棺材绕到了小臂,若是有异,他应该最容易出事,“没什么,只是站不住脚。”

    “……”别卖关子,大家都知道。

    嗯,就是大家都知道。

    血色的字迹不可能出于好心提醒,裸脑怪物太干净了,不是部下那就敌人。

    然后战争,就那么早早准备,勿勿收场。

    他们不是已经得到好处了?不然怎么不疯?

    红桃一转,冰冷的棺材擦过鼻尖,险而又险的打开频道。

    他动作很利索干净,没多一点动作,甚至抡起船锚反击一下。

    “某人”暂时看不清眉目,正要脱离,就见红桃小臂锁链短了几分。

    船锚打了个转儿,越过座椅,直挺挺的堵上后路。

    红桃下半张脸变幻,整个人白皙了几分,还算干净的双手一拽一扯,如羽般的船锚坠了千斤重似的收了回来。

    眼瞧着那端明晃晃堵死了,船锚不断靠着,阴沉沉的。

    红桃上半张脸不断变幻的,兜里的扑克幻化成光,下一秒,一副主教貌样落在“某人”前。

    “安戈,你怎么在?”

    他的瞳孔在地震,映入眼帘的不是!

    是致幻的。

    红桃疑惑的微偏头,把雨伞递向分身小猫,要不管他拿不拿得动。

    他双手变得原本的干净漂亮,双手绷着朝自己边一拽,锁链沉默响动着,死逼着。

    它扭曲身子衰声尖啸,无意裸露一片鳞片肌肤,然后“咚”一声倒地。

    红桃趁着还未消散之时,凶戾一扭脖子,把半颗脑袋丢向黑桃。

    “看看,有没有用?”

    雨下了大半,还没消停,刚刚的小插曲仿佛就没有似的,但红桃的船锚没停下,他还活着。

    锁链如长蛇弯弯了一圈,一圈圈的绕着,这才隐约看到黑桃的面容。

    他一下踩碎脑袋,但觉得有些不爽快,撑开红桃的伞。

    红桃:“……?”你这只猫。

    刚撑开没多久,红桃微笑一下,脸部变幻,脸部轮廓变得温和,身材变得更加勺称。

    “有必要,抢我的伞吗?”被抢伞的人,笑意不减,像只狮子多了些挪愉,他改主意:“算了,让给你了,我就用棺材。”

    望向皮肤的伤痕,抹了药的肌肤还有些隐隐作痛。

    雨水顺着额头,有温热的东西“滴答”下落在地,应该是血,伤口龟裂,顺着湿透的衣物染上一片。

    “咦?”他下意识往身上看,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你啊你啊,没轻重。”

    “那没办法。”

    本来就没法收住手的,那为什么听人劝呢?

    不解,疑惑,黯然片刻,一手握住棺材,“啪”地合上棺材。

    黑桃分身也敲了个频道,把自己本体拉上,简单的叙述现状。

    黑桃:“……”你们搞人心态啊,我酒都醒了。

    托福,他们在这都没办法说什么,三个主教虽然都在这,我要怎么说?

    雷米莉就是看到他这张脸难受到了。

    【別急了,回来了。】红桃插话着。

    “确实,很难。”红桃懒得无语,理也不理干脆自说自话。

    “在我们看见了办法之前,他为什么动手?”红桃询问,又接着说:“再来一次好了,又不是没做到。”

    黑桃猛地咽下一杯香槟,这让他想到在局里面对局长,面对工作,他变得丧丧的。

    追逐工作,那工作的意义是什么?

    “可你也没法保证。”雷米莉边压低边矜持举着酒杯:“不如……”

    “懂。”但不多,甚至不赞成,因为没必要,红桃想了想补充:“大多都没必要,你想的办法跟没有一样。”

    雷米莉:“???”

    雷米莉:“……”小看我。

    红桃走向棺材,把湿漉漉的行装收拾收拾,“反正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

    “一把抓住把柄的机会。”红桃想多半没什么问题,自已算弱的这样,迟早要打过来了。

    ……亚齐有些绝望,他走进了一个笼,这个笼是自找的。

    他没有太过抗拒,顺着水道,他能感觉一星半点的疑惑目光。

    顺着目光的延射,绕过一层又屋的栏杆和污水。

    亚齐见到了……

    颜色十分富郁的肉瘤,那肉瘤一鼓一收像颗心脏似的。

    他本想质问的,此行只是收好处的,不然他每周二都来一回,不是为了好玩。

    “你在吗?”亚齐回头看见了没有退路的水道,略略询问,作为日常问好:“族长,羽织.嘎嘎布尔?”

    没有,只有“滴答”,肉瘤不断增殖,血管随着墙面铺开。

    此刻,他明白了。

    眼中多少带着不甘的火焰和悔恨的鸠毒,他张口吞下随亏的十字架,主动扑向肉瘤。

    就连希望都是假的,又有什么是真的?

    那么直接想些办法,自爆吧。

    红桃半张脸贴上一张活化的红桃1,走下水道,他家堵了。

    把那儿水道直接换了就行。

    红桃算是捏鼻子认了,一个星期都没到,家都搬了两回。

    他所不知道的,知道也有比如一点都不好用那棺材和船锚,总不可能要那船锚的尖来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