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设来那一天，冯大真高兴，又来一个有文化的老头。

    他就邀请谢建设住到楼下，出入方便，房子多，空着也是空着，谢建设就这样住到了楼下。

    楼下三个人，楼上三个人一只猫，冯大的院子一下子又清静下来。

    谢建设见老白第一面，老白已经变形了。自己剪短了头发，也不在屋里打坐了，谢建设认为，他也就五十岁不到。

    老白来找谢建设，他说自己的本名叫焦平安，是燕山人，年轻的时候是冯江的司机。他见方青青第一面，就知道应该是冯江的孩子，像安心这么大的时候，她叫冯青青，安心很像她。

    有了青青以后，乔云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她自己是独生女，有点孤单，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两个人做伴，相互扶持。

    但是那时候一对夫妻只要一个孩子。

    冯海去冯江那儿，就给乔云出了一个主意，把青青的户口先不落，乔云说不行，孩子就成了一个黑户，那样对青青不公平。

    冯海说农村那么干的人多了，没事的。

    后来还是把青青的户口落在了家里保姆的哥哥家。

    青青九岁那年，冯江的儿子出生了，儿女双全，那年是乔云最高兴的一年，人生好像终于圆满了。

    春节前，焦平安和冯江要出门结账，他去接冯江，青青送给他一串糖葫芦。

    省内出发结账，最后一站是林州。返程的时候，冯江给乔云和冯海分别打了一个电话。

    林州回燕山的路上，都是大山，山里的隧道一个挨一个，没有灯，只能靠过往车辆的车灯照明。忽明忽暗，就在最后一个最长的隧道里，对面冲过来一辆车，由远及近，只亮着一个车灯。

    等他觉得有问题的时候，下意识里只能往右打方向盘，猛踩刹车，但是刹车好像失灵了，一头撞上了路边的隧道岩壁。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我躺在医院里，冯加州和冯海去了。他们说乔云不相信是意外，说是我见财起意，人为制造车祸。冯海说的很真诚，他说他相信我，但是说服不了乔云。劝我暂时先别回燕山。

    “我不信乔云会这么说，他们夫妻对我们姐弟俩有恩。冯海说，车上的钱没了。

    “后来我问过办案警察，他们说现场很乱，很多人帮着撬车门救人，隧道里条件差，死无对症。

    “冯海说，让我到他们老家躲躲，去住他家。

    “我不是太相信冯海，但是当时我还不能动。冯江一死，他们家里就没人了，孩子还小，乔云一个人，她一定会找冯家父子帮忙，乔云一直都对冯加州很好，把公司的财务都交给他了。在我和冯家人之间，她一定选择相信冯海。

    “当时那个情况，我只能答应冯海，说我不回燕山了，但是我也提了条件，我不放心我姐姐。冯海一口答应，让我放心，他会照顾好我姐姐，保证我姐姐有工作有房子住。

    “我姐姐那个智商，有这个保证，我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那时候才确认，这是个阴谋，我也想过我不答应的后果，那就很可能我的药就停了，就出不了医院！”

    方青青和陆子游一前一后，早就下楼了，她看到老白在谢建设房间，没有进门，老白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陆子游没有拦她。

    “你是焦叔叔？”

    “青青！”

    “您可能不知道，那年出事，我妈妈就疯了，我能证明，这些话，她从来没说过！”

    老白的眼泪也开始哗哗的掉，当年那10岁不到的孩子，已经长得跟当年的乔云有几分想像了。

    院子里的鱼缸上，小谢在捞鱼，安心在看小谢捞鱼，根本不知道大人在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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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奇和乔安在燕山高铁站分手，一个向北一个向西。

    林奇从燕山返回林州，在家里见到了尚语一，她从冯家湾回来，并没有直接返回省城，林奇有点意外，这是假期自由了？

    学校放假，但是办公室的事儿一直都不少。

    回避着林母，林奇问方青青的情况。

    “你回来，方青青好点了？”

    “好多了，之前她是逃避现实。”

    尚语一看林奇的的眼神有点复杂，林奇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解放了。

    宫平的事儿尚语一不太理解。

    “我不想在联大干了，还没跟郝校长说！”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郝校长来过家里，跟我说了，是贺敏难为你了？”

    郝校长名义上来道歉，顺手利用这件事，把女儿郝佳的抚养权要走了，尚语一也是服气。

    “贺敏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是你招惹他了吗？”

    “贺敏从小就霸道，疑心大。”

    尚语一那天一看贺敏的架势，就猜到他们俩个有交集，不然贺敏没有理解找自己的麻烦，更没有理由去看方青青。

    “你和方青青结婚，贺敏知道吗？”

    林奇承认，出国之前，他和贺敏是曾经公开过关系，便是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贺敏的控制欲望就表现出来了，林奇跟任何一个女生说话，她都会不愿意。

    林奇说分手，她闹过自杀，太吓人了，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让贺教授下不来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命，碰到的女人都这么强势。”

    尚语一说那也不对。

    “方青青不可怕！跟个无辜羔羊一样！”

    “方青青更可怕！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这就是女人，女人比男人可怕！”

    “那我问句不该问的？”尚语一有点不服气，林奇一杆子把女人全扫进去了，外婆，她妈，还有她自己，这可是立场问题。林奇竟然要与全家为敌？

    “你说，今天让你满意！”不知道是因为方青青的事，还是这次在燕山得到了好消息，林奇今天格外放松，竟然给出了这样的承诺，看来他是没见识过尚语一收拾贺敏。

    “公平可怕不可怕？”

    “宫平？他有什么可怕？他是男生，男生谈条件很正常，女人总是绕弯子！”

    林奇说，宫平自杀跟他没关系，宫平是达不到叶老师的要求！

    说到底，林奇的结论还是女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