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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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因陀罗之爱

    外传:雨霁书成

    “大哥哥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被白雨和越书成抱着的小野花们不知所措地问道。

    “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城里太危险了。”越书成对小野花们说,“请你们相信大哥哥,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白雨因为愤怒一言不发,两人带着小野花们一路跑到了城门口。

    “站住!”白雨被门口的卫兵拦住。卫兵上下打量着他们,本来准备放他们走了,这时候有一个穿着奢华衣服的人带着三张通缉令前来,对卫兵说了两句话,卫兵点了点头。白雨和越书成已经望见那三张通缉令上画着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和四个小孩的画像,直接带着小野花们冲出了西城门,向着远方狂奔,城门口的卫兵追之不及。

    “肯定是万宝楼的人通缉的我们,他们在文豹城影响力太大了!”白雨边跑边说。

    “难道说那个暗杀者也是万宝楼的人吗?”越书成问。

    “八九不离十了。”白雨说,“就算不是万宝楼的人,也应该和万宝楼有关。我们目睹了紫东西下迷药毒猥亵他人的卑劣行径,小野花们都是受害者!”

    白雨和越书成停在了一棵大树前,望了望四周没有追兵,舒了一口气。小红花问道:“哥哥们,受害者是什么意思呀?”

    白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越书成蹲下微笑着说道:“万宝楼里的人都是坏人,那个紫色姐姐就是那个最坏的人。”

    “可是紫色姐姐给我们起了名字,还陪我们玩……”小白花说。

    “那都是骗你们的,她给你们下了……”越书成突然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解释,稍微想了会还是决定编了个故事,“她表面看着像是个人,实际上是个很恐怖的鬼,就在你们梦里吃掉你们的肉!”

    “啊啊啊!怪不得我晚上总是会做噩梦,醒来以后就发现我的屁股好疼!”小蓝花害怕地说,其他三个小野花也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越书成听懂了小蓝花话里的意思,小孩子对这方面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紫色的混蛋利用这一点将自己的魔爪伸向这个年纪的纯洁的孩子。越书成心中满是对孩子们的同情,眼中浮现出了两滴泪水。他听见了什么东西咔嚓碎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白雨抓着树,捏碎了树皮。白雨胸口的愤怒无从发泄,他在小野花面前强行忍住失控的表情,他看了看越书成,愤怒又突然转为无尽的忧伤。

    “越哥哥,不要哭了。我们会听话的。”小红花试着用自己的衣服替越书成擦掉眼泪,但看见小野花们纯洁的表情,令他更加伤心。

    “越书成,你过来下。”白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将越书成拉到树后,也不管小野花们能不能听见,压住情绪对越书成说:“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把那个紫色的衣冠禽兽拉查找出来杀了,但前面不远就是花都了。我必须先去找黑纹紫花救好你,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现在又突然非常害怕……”白雨说着说着,突然双眼失神。

    “我害怕这个花都根本就没有所说的黑纹紫花,如果是那样,你……”白雨犹豫着说。

    “无论花都有没有这种花,无论我的鬼毒能不能被解掉,我们都一起走到了这里,与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我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酒的味道,第一次任性地将自己所有的心里话都诉说给他人倾听,第一次和其他人并肩作战复仇,第一次被人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越书成温柔地诉说着自己心中积攒已久的情绪,“我的人生已经死过一次了,诚心林的华少侠给了我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白雨,是你给了我这第二次的人生活下去的动力。我在第二次人生中遇到了你这样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就算在此谢幕,我也已经满足了。”

    换作平常,白雨早就笑着说让越书成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了。但此时白雨却不敢说任何一句话,只是眼角默默含着泪水。

    越书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雨,但他突然发现了白雨手上捏着的一把剑,他抽出那把剑,微笑着对白雨说:“白雨,你看,这是真正的‘紫电’剑,你从哪里拿到的?”

    白雨稍稍缓过了神,小声地说:“这是我从那个紫东西,拉查那里顺手偷的一把剑。是真的紫电剑吗?”

    “货真价实,我向你保证。”越书成说。

    “可是这也不重要了吧……”白雨悲伤地说。

    “当然重要啊!你随手一拿,便能拿到你的本命武器,说明上天都站在你这边啊!今天你这么走运,肯定能找到黑纹紫花的,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你啊,可千万别把上天给你的这次机会浪费掉啊!‘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啊!”越书成对白雨喊道。

    见白雨还是有些犹豫,越书成走了上前,抱住了他说:“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但不论怎样,停在这里终究是一事无成。我的故事的结局究竟会怎么样,就等我们进了花都再揭晓吧。”

    白雨这才回到了现实,他推开越书成,微笑着说:“哼,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一直杵在这里就是浪费自己找黑纹紫花的时间啊!”

    越书成笑着回到了小野花那里,准备带着他们一起走。

    白雨拦住了他们,说:“我一个人去找就够了。花都是拉查的领地,不知道他会设下什么陷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看守,让小野花们一起去太危险了。”

    越书成说:“那还是让我……”

    “我可不想看小孩,这累人的活还是你干吧,我可要把这找花的轻松活给先接了!”白雨笑着说。他将装着华墨生树叶的锦囊交给越书成,自己从中抽了三片出来,说:“你可别忘了去邪仙人前辈交代的,在我得到好消息回来之前,可别把一整片叶子放在嘴里啊。”

    越书成点了点头,白雨便一溜烟似的跑向正西方向。

    白雨刚跑不远,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他赶紧撕下一片华墨生的树叶含在嘴里。虽然这花好像没有毒,但白雨以防万一还是做了准备。

    他登上了小山的山顶,终于看见了山下的一片美丽的花园。

    花园绵延好几里,种植着五颜六色的花朵。隽国的西南四季如春,就算现在是冬季,这里也没有任何一点寒冷的迹象,花朵也盛开着。

    白雨没有被这美丽的景象迷了眼,他正在俯瞰寻找着黑紫色的花朵,他突然欣喜若狂,因为他看到了一块地上被紫色的花朵覆盖,虽然远看看不太清楚,但那块地方非常像种植着黑纹紫花!

    白雨迅速下了山,小心翼翼地往花都走去。

    白雨刚一靠近,就闻到了各种混杂在一起的花香,他觉得身体有些沉重,估计是这花香有毒,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在口中含了一小块华墨生给的叶片。可令他却没想到的是,拉查所用的迷魂香就是用其中一种花制成的,而他正在大量地培养这种花。这么一大片范围毒花,白雨不敢细想拉查会用它们做些什么。

    花都没有墙拦着,也不需要有墙,一般人还没进来就被花香的毒给放倒了。白雨偷偷潜入,却发现花都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是种植着一望无际的彩色花朵。

    他注意着脚下,慢悠悠地走到了那紫色的花面前,才发现他是多虑了,这个花都里根本就没有陷阱,花毒便是唯一的防御机制了。

    白雨发现了那紫花的样子,正是黑纹紫花,正想他欣喜若狂想去摘花的时候,突然七根箭从侧方的上空向他射来,白雨向后退了一步,才躲过了箭。

    他看那七支箭是七种颜色,一根箭身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一根箭身带着电光;一根箭身冒着冰冷的寒气;一根箭上滴着水,周围的土地都已经变湿;一根箭几乎隐藏在一小片云雾中看不见样子;一根箭直接把地面砸了个小坑;一根箭几乎看不见它的样子,和周围融为一体。

    白雨侧身一看,发现远处有一个紫色的身影正在朝自己边跑过来边射着箭。

    白雨拔出了紫电,聚精会神不断闪开那个人射来的各种颜色的箭矢。等到那人接近了,白雨才看清楚他的脸,正是拉查,此时他已经恢复了被白雨踹裂开的美丽脸庞,一身华丽的紫衣并不能影响他的步伐。

    拉查见已接近白雨,将手上的弓向白雨一扔,白雨用紫电砍断了那把七彩颜色的弓,断掉的弓变成了无数七彩颜色的花瓣在空中飘动,遮蔽住了白雨的视线。

    “糟了!”白雨赶紧用剑拨开花瓣,以防止拉查偷袭,可他没想到,拉查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Indrastra(彩虹箭),这是七彩的弓箭的名字。很美丽吧,就和我一样。”拉查站在原地,用温柔的声音对白雨说。

    白雨咽了口口水,保持了防御姿态。

    “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么美丽的我?”拉查悲伤地对白雨问道,“你拿了我的紫电剑,踹了我的脸,我都原谅你,但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真爱!”

    “真爱?别说那些令人作呕的言论了!”白雨愤怒地说,“就是你这个衣冠禽兽种了这些毒花,为了自己的肮脏的欲望对无辜之人动手,甚至还对小孩子们下手,你还是人吗!我本来就要找八剑的人算算给我下半身针的帐,今天我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哈哈,我是真心爱着你们,我的内心无比纯净,没有一丝的邪念。你们不理解我纯真的爱,怎么能说是我的问题!”拉查坏笑着说。

    白雨虽然对眼前这个邪恶的人无比憎恨,但此刻他的目标只有偷到黑纹紫花然后交给越书成,他在和拉查对话之余,一直小心翼翼地挪步向黑纹紫花。他刚想再次伸手的时候,四道凌厉的剑气从拉查的方向飞来,白雨不得已,只能再退一步。

    “想对黑纹紫花动手?没门!我就知道你和诚心林的那些东西有勾结,所以才不受我的迷魂花香影响。没有人可以拒绝我的爱,白雨,你要么屈服,要么就死!”拉查举起腰间一个软鞭子一样的武器,向白雨甩来。

    白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攻击,没有用紫电剑完全挡住,那鞭子还是抽到了他的腿,在上面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这不可能,为什么这鞭子能划出利刃的伤痕?”白雨惊讶地说,他仔细观察才发现,拉查手上的不是鞭子,而是一种奇特的武器,在剑柄之上,是四条金属做成的细长片,像细长的软剑一样,但这金属的材质却太软了,而且还有四条从同一个剑柄上延伸出去。

    “鞭刃,这把剑的名字叫Ahalya(阿诃厘耶)。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武器,怎么样,很新奇吧。我再怎么说也是‘八剑’之一,虽然武器不寻常,但至少也能算一把剑。我用鞭刃的剑术高超,所以才会被‘乾’选中当上‘震’卦。”拉查玩弄着手上的鞭刃说。

    白雨此时没心情听拉查讲话,他一直想着怎么去偷摘下一朵黑纹紫花然后逃跑,他想了无数种办法,但只要一想到拉查刚才向自己跑来的飞快的速度,根本避之不及,就只能把自己的所有逃跑办法给否决掉。

    “既然这样,也好,我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解决掉你这个禽兽就好了!”

    白雨义正辞严地喊道,他举起了紫电剑,指着拉查。

    “哼,口气倒不小,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抵挡住因陀罗之怒吧!”拉查举起了阿诃厘耶,对白雨狂妄地说。

    两人对峙在七彩的花海之中,将自己的内力注入进“紫电”和“阿诃厘耶”,两把武器闪着紫色和白色的电光,刺耳的雷鸣响遍了整个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