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东海阴风

    “你的表情不能那么紧张，北山国的国王陛下，会让池田岚的人看出来的。”平贤盛平静地对国王说，“要想成功，你的心里不能有半点迷茫，必须完全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好，好。”国王深呼吸了一口，尽量保持平常心。平贤盛问两位公主借了纸和笔，写下了两张纸条，对国王说：“请你们把外面的二位叫进来，让公主们暂时回避一下吧。”

    国王让两位公主先离开了房间，让信和华玄葵进来，关上了门。平贤盛给信交代了一大堆要办的事宜，华玄葵一个字都听不懂，只是看见国王在一直颤抖。

    “至于华君，我的计划也离不开你的帮助，你愿意帮我帮到底，彻底消灭池田岚吗？”平贤盛转头用隽国话对华玄葵问。

    “既然我们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也没有回头的道理。如果解决了池田岚，也应该能顺利找到被威胁的二师兄。”华玄葵说，“我会抓一个池田岚的人去审问二师兄到底在哪里，你能帮我翻译吗？”

    “很好，我非常乐意帮助你。”平贤盛笑着说。

    “那我就尽力帮你。平兄，说吧，我需要做什么？”华玄葵说。

    “请你用你的‘天地参一’感知这里的池田岚的手下，你曾经和我说过他们久经海浪的冲洗，‘气息’和常人完全不同，能请你去城里侦查下池田岚隐藏的手下吗，我会在晚上和你一起去突袭城北的侦查高楼，暗杀那里的海盗，也能帮你审问他们关于你师兄去向的事情。此举主要是为了引出池田岚安插在北山国的老狐狸‘义真’，这个义真是北山国国王曾经的家臣，你应该不能用感知海盗的方式感知他们。他平时一直龟缩在不知道哪里不肯出现，只要杀了他，北山国的海盗就会群龙无首失去抵抗能力。”平贤盛说。

    听到“暗杀”两个字，华玄葵皱了皱眉。平贤盛似乎是看穿了华玄葵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些海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别看他们平时逍遥自在人畜无害，背后不知道他们害了你们多少隽国的沿海居民啊。你放了他们一个，他们就可能去祸害十个无辜的家庭。看到池田岚对你做的事了吗？绑架威胁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华玄葵被说服了，幼时作为奴仆被匪徒威胁毒打的经历历历在目，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起来，两眼露出恐慌的神情。平贤盛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事的，华君。我会永远支持你的，相信我平贤盛。我们一起去杀掉那些祸害百姓的海盗，拯救那些无辜的人。”

    华玄葵这才稍稍缓过了神，轻声说：“谢谢你，平兄。我会去做的。”

    “也谢谢你，我的计划也需要你的帮助，等到夜晚三更，来到外面的那面窗前敲打三下，我会从顶上的窗出来和你一起行动。”平贤盛指着一扇窗帘后被密集的铁栏杆死死堵着的窗说。在那扇窗上面的高处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并没有被铁栏杆拦住。

    他继续用阳初话给国王和信安排任务：“信，你在四更之前就一直陪在国王身边，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是公主的朋友。在大概四更之时，我会和华玄葵在城的最北面的侦查高楼烧了池田岚的海盗旗，大喊‘北山国是我们的！’，他们定会阵脚大乱，把守卫王宫的人部分调离王宫。信，你就在这个时候和国王、两位公主带着他的家臣们杀出来，让其他人替你们杀出一条血路，你带着国王和公主径直来高楼这里。你一定要保护好国王和公主，不能有半点闪失！”

    “属下领命！”信说。

    平贤盛见国王还是露出恐惧犹豫的神情，对北山国国王说：“您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想想你的国民，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自己。”

    北山国国王看向平贤盛的眼睛，那是热情与冷酷并存的眼神，只是热情和冷酷对着不同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如果事情成功，平贤盛将会对整个北山国有怎样的影响，但是如果无所作为，整个北山国都会沦为池田岚的囊中之物。现在正好碰上池田岚外出征战的大好时机，千载难逢。他锤了锤自己的胸脯，平稳了呼吸。

    “好了，我和公主就在房间里等着三更你的信号了，华君。”平贤盛对华玄葵说。

    华玄葵点了点头，走出了王宫，探索着整个北山国。他临走前观察了一下房间，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不像个尊贵公主的房间。整个王宫的构造都很豪华，所以这层楼很高。为了不让公主从王宫逃跑，所有的窗户都被铁栏杆牢牢封死了，只留下了墙最高处的一扇小窗户打开着通风，那层窗户有两个人的高度，普通人没点功夫还上不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摆设什么高的东西，大概也是为了不让公主们作为垫脚的东西逃跑吧。就连房间的门也是特制的，非常厚，而且擦着地板，没有点力气还打不开。

    平时公主就生活在这种地方吗？太可怜了。华玄葵同情着公主们想着，难怪她们要选择逃跑。整个房间都是北山国国王和池田岚给她们设置的囚笼。华玄葵想到了曾经也被父母看管得很严而出走的越无缺，不知道平贤盛能不能像越书成和自己一样，给予两位可怜的公主幸福。

    信和国王走出了房间，在王宫里假装聊着关于宫廷八卦的事情来迷惑池田岚的手下。平贤盛则和公主们在她们的房间里，畅谈着未来，等待着夜晚。

    和公主们在山洞里的那一晚没有白过，公主们给平贤盛讲述的北山国首都月岛的故事，让平贤盛在脑海中对月岛的地形、建筑有了大概的印象，还了解了月岛上池田岚爪牙的几个领导者的名字和经常出现的位置。这就是平贤盛彻夜思考的计划。他计划的关键是华玄葵，他绝对不能失去这个最强大的盟友，也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地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协助自己的计划。

    华玄葵进入了“天地参一”，在街上有目的地走着，感知着这个小岛的异常。他发现这个北山国的首都比起南山国的三角岛看起来萧条了许多，王宫倒是比南山国建设得更加华丽。池田岚对于北山国的控制要弱于南山国，所以对北山国的改造要比南山国慢。虽然池田岚是个作恶多端的海盗，但他确确实实是削弱了散国的王权，将原本王室私用建设王宫的财产都用于国家整体的建设，想创造一个繁华的散国。华玄葵一度怀疑推翻池田岚是否是正义的，可他一浮现隽国的居民被海盗侵扰和自己被人绑架的幻想，就更加坚定了推翻池田岚的决心。

    他的行为对于散国百姓来说也许是正义的，可我是一个隽国人，他用我们国家无辜百姓的尸骨来建设他的国度，对于我来说就是罪不可赦。华玄葵想着。

    华玄葵在月岛的各个街道漫步，侦察到了常年浸润海风和海水的池田岚手下海盗的气息，他们隐藏在王都的各个角落里，在小巷的死角、在市场的摊贩上、甚至在大树上。其中最集中的就是在城北的侦查高楼，楼顶插着池田岚的海盗旗。现在里面有十个人，个个都有着强大的气场，和他们正面交锋占不到什么便宜。

    华玄葵花了一天在城里摸清了月岛的构造，天黑时在确认了海盗没有跟踪的时候观察着侦查高楼的死角，计划着三更时潜入进来的路线。

    他啃了两口国王给他的肉干，一路潜行回到了王宫公主房间的墙外。躲在一片草中冥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此时一个本是巡逻的海盗正靠在墙外呼呼大睡。华玄葵感知了周围没有其他的敌人，将月影花枝放在他的脖子上犹豫了半分。这将是他第一次对活生生的“人”下手，而不是对已经死去的“鬼”，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你身为海盗作恶多端，希望你下辈子能好好救赎自己前世的罪过。”华玄葵深呼吸一口，下定了决心，将月影花枝刺进了海盗的喉咙。一击毙命，海盗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华玄葵抽出月影花枝，并用“三月花神，纯洁不侵”治好了海盗的伤痕，没有带出一滴血来。

    华玄葵敲打了三下窗户，听见墙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大概是平贤盛利用轻功上墙翻窗吧，玄葵抬头看见平贤盛扒着顶上的小窗，正在朝外面谨慎地看着。华玄葵朝他招了招手，平贤盛才从小窗里翻了出来，以轻功跳下轻轻落地。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海盗，紧张地对华玄葵指着海盗。华玄葵轻声说道：“我已经把他杀了，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我们怎么处理他的尸体？”

    平贤盛皱了皱眉，用手放在海盗的鼻孔确认了没有呼吸，便把尸体拖进了附近的一个干草垛里藏起来。

    “华君，请你带路吧。”平贤盛小声说。

    华玄葵重新进入了“天地参一”呼吸法，感知着城内的敌人，计划出了一条前往城北而不会被发现的路线。平贤盛跟着华玄葵一路见人就躲藏，虽然有些费时间，但很顺利就绕到了城北侦查楼背后的墙壁后。二人靠着墙壁，平贤盛对华玄葵说道：“接下来就是潜入进去，烧了楼顶的旗子了。华君，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去和楼里的人交战，你趁机爬上去烧了旗子。”平贤盛拔出武权剑站了起身，想要挥舞着剑冲进去，被华玄葵一把按在地上。

    华玄葵着急地小声说：“你想要干什么？”

    平贤盛微笑着说：“为了武士的荣誉，杀进楼，然后你趁机潜入进楼里烧了旗子啊。”

    “你疯了吗？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先潜入进去烧了旗子，然后我们趁他们慌乱的时候里应外合攻下这楼吧。”华玄葵劝说道。

    “这……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我不想让你再做更危险的事情了。我引开敌人，你再潜入进去不是更安全吗？”平贤盛说。

    “多谢关心，不过这对诚心林的弟子来说不是问题，这难关就让我们一起度过吧。”华玄葵没有听平贤盛的计划，自己舞动着月影花枝。

    “七月花神李夫人，姗姗来迟。”

    华玄葵舞动的身影越发模糊，如同鬼魅一般缥缈虚无，他与夜色融为一体，常人根本难以察觉，他缓缓当着守卫的面潜入进了侦察楼背后。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冷？明明是无风的日子，怎么刚刚身边突然吹了阵冷风啊？”一个值班的守卫海盗哆嗦着说。

    “我怎么知道？”另一个守卫也感觉到了身侧有阴风吹过，他回头观察，却没发现任何东西，害怕着说，“见了鬼了！”

    华玄葵没有放松警惕，继续维持着“七月花神”的鬼魅状态，他一个踏步上墙，脚像黏在墙上一样，在垂直的墙壁上缓缓行走。在岩石后的平贤盛看呆了眼，他从华玄葵进入“七月花神，姗姗来迟”之时就一直看着，他观察到有一团空间有着些许的扭曲，那便是华玄葵所在的位置。他惊诧地看着华玄葵当着几个守卫的面轻松潜入进去。心想：还好他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如果是敌人，那可太恐怖了，他甚至还没有展现出他的全力。

    华玄葵顺利地走上了最高层，看见了一个海盗正在守卫着旗子，在侦查楼顶旁边的一圈都架着强弩。像杀了之前那个海盗一样，将月影花枝刺进了唯一一个守卫旗子的海盗的后脖颈，说：“也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善人。”

    为了能不按照顺序打出“花神舞”，华玄葵先退出了“天地参一”，在修正片刻后又重新使用了这种呼吸法。他将月影花枝抵在海盗旗的杆子上。

    “五月花神，怒血焚恶！”月影花枝刺破了华玄葵的一根手指，这时候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血，用手指的一滴血点燃旗子就够了。海盗旗的杆子上开出了一朵石榴花，随后石榴花燃烧起来，逐渐向上爬行，最终点着了整个旗子。

    “怎么搞的？什么声音？楼上在干什么！”楼里传来不满的喊声，那些原本睡着的海盗都被惊醒了。门口的守卫回头，见到旗子着火，阵脚大乱，喊着“着火了！”想赶紧回楼救火。

    平贤盛见时机一到，赶紧拔出了天丛云剑，一跃到了侦查楼的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大声喊道“北山国是我们的！”

    两个看门的海盗再回头一看，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他们认出了眼前的这个青年，正是平家的少爷平贤盛，他手中拿的武器，是神器“天丛云剑”。

    “我认出你们了，叛徒。”平贤盛冷笑着对两个海盗说，“你们曾经都是我父亲的手下，主动舍弃了武士的荣誉去当海盗，如果你现在识相点投降，我会让你们死得体面一点。”

    一个海盗害怕地说：“平……贤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假的，假的！”

    另一个海盗则比较冷静，看了看周围说：“管他真的假的，就是一个闹事的！这里也没别的人，他来这里找死来了！”

    两个海盗拔出武士刀，朝着平贤盛冲了过来。此时平贤盛收起了天丛云剑，拔出了武权，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剑法大开大合，逼迫两个人只能被动防守。

    此时楼顶也传来骚乱，海盗们跑上了楼顶见到了烧旗和烧弩箭的华玄葵，也开始和他大打出手。华玄葵见楼顶狭窄，以轻功一跃下了侦查楼，在下面和出侦查楼的海盗们战斗起来。

    “华君，接下来我们只要拖到‘义真’出现，就直取他便是！”平贤盛朝着华玄葵喊，“义真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是假眼，他也没有左手，留意了！”

    城内潜伏的海盗和在休息的海盗，也逐渐察觉到了城北的动静，拔出武士刀支援侦查楼。

    华玄葵、平贤盛和海盗们在楼旁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却一直没有等到那个一只眼一只手的义真。他们也没有注意到王宫那边突然着了火。

    论一对一，那些海盗完全不是华与平的对手，但海盗们源源不绝地涌现，二人的体力渐渐不支。

    “王宫那里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来？等等，为什么着火了？”平贤盛喊道。

    华玄葵也觉得不太对劲，他感知到的海盗几乎已经全部聚集到了城北，王宫那里应该是畅通无阻才对。为何王宫里的信、国王和公主还没按照计划带着支援过来，为什么王宫突然燃起了大火？

    他此刻也没空想这么多，光是对抗眼前的敌人就吃力。

    “平大人，属下来了！”远方传来一群人奔跑的声音。

    华玄葵和平贤盛一看，信带着国王、阿丽和一群举着草叉农具的家臣正在赶来。

    “北山国是我们的！”那群家臣们激情地喊着口号。

    “池田岚的狗，你们家义真已经死了，现在北山国是属于国王的了！”平贤盛冲着海盗喊道。

    海盗们也不知道义真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此时国王带着家臣杀出了王宫是真的。他们看着被华玄葵和平贤盛杀得满地的尸体，纷纷落荒而逃。

    “可惜还是没能把义真给挖出来，这些海盗不知道藏在哪里，还得去一个个剿灭才行。”平贤盛叹了口气说。

    华玄葵注意到了国王的脸色很差，双眼无神。阿丽眼含热泪扑进了平贤盛的怀里：“姐姐她，姐姐她为了救我……呜呜呜……”

    “属下知罪，保护公主不利，愿切腹以谢罪！”信跪倒在地对平贤盛说。

    平贤盛慌张地问：“阿绮她怎么了？”

    信回答说：“王宫被海盗点着燃起了大火，公主的房间的门也不知为何被堵死，从里面外面都打不开。大公主帮助小公主从顶上的小窗逃脱，她自己则没有办法逃出房间牺牲了。”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阿绮……”国王哭着说，“是我非要把这房间设计成一个囚牢，封死了窗户，让门容易被卡死。是我非要把女儿关起来。我害怕被池田岚杀，所以才会把阿绮和阿丽嫁给他。是我害死了她啊……”

    平贤盛走上前，拍了拍国王的肩膀，温柔地说：“错的不是你，而是池田岚才对。如果池田岚没有来到这个国家，你和你的家人们都能幸福地活着。那个房间也不是你自愿建造的。最可恨的就是池田岚，不是吗？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池田岚的主力不日便会回来。请立即派出一艘快船前往阳初，让我平家的军队前来支援你们。”

    国王点了点头，无论是真正地恨着池田岚也好，推卸责任也好，他擦去了眼泪，内心的悲伤逐渐转为愤怒，将阿绮死亡的所有罪责都加在了池田岚头上，他对着家臣愤怒地呼喊：“池田岚祸害我们北山国十年，你们也都被欺压了十年。他残害我们的百姓，侵犯你们的妻女，劫掠我们的财产，焚烧了我们的家园，甚至还杀了我的女儿，今日便是复仇之时！我们已经重新夺回了北山国，他一定会再次回来，十年前我们大意了，但这次一定要守护好我们的家园！”

    家臣们呼喊着北山国万岁，国王让他们肃静，继续讲着：“这位是我们的英雄平贤盛，他是阳初国最强的武士家族平家的接班人。今日起他就是我的女婿了。他将会带着平家的军队前来支援我们，我北山国由此永远效忠平家，绝不食言！”

    “平贤盛！平贤盛！”家臣们呼喊着。

    平贤盛冷静地对着国王安排着计划：“请你立刻安排一只快船，配几个守卫把公主殿下接回阳初，带上我的信物去求我的父亲平归盛支援北山国。再给信几个护卫和一艘快船其他人守卫侦查楼这个制高点，我会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防范追兵。”

    平贤盛摸着还在哭的阿丽的头，说：“没事的，阿丽，我一定会替阿绮报仇的，我向你保证。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国王让几个家臣带着依依不舍的阿丽乘着快船去阳初寻求救兵。

    “平大人，我……”信不敢抬头看平贤盛，说。

    “公主的死不是你的错，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忘记我给你的计划了吗？”平贤盛严肃地对信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人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不要苛求自己。希望你能把这次的任务做好来将功抵过。”

    “属下明白。”信说。几个国王的家臣领着信前去码头，准备按照平贤盛的计划前往南山国。

    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在楼前的一片尸体之间，平贤盛长舒一口气，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平贤盛也没有其他给他安排的任务。

    “王宫发生了什么？我很好奇，为什么大公主没有来？”华玄葵问。

    “王宫被池田岚的人点着了，公主的房间因为构造问题，门卡死了，窗户也被封死，除了顶上的那个小窗没有其他出路。房间里也没有可以作为垫脚的东西，阿绮应该是为了让阿丽能从窗户里逃出来，自己当了阿丽的垫脚石葬身火海。这应该就是王宫那里发生的事，华君。”平贤盛冷静地分析着说，“华君，我万分感谢你的帮助，以后你若是需要帮助，我平家自会鼎力助你。现在你是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去找一个藏起来的海盗审问他你师兄的去向呢？还是去码头跟着信一起去南山国，你最后见到你师兄的地方呢？”

    平贤盛背对着华玄葵，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侦查楼。

    华玄葵思考了一会，说出了惊天的言论：“平兄，杀死大公主的人，是你吧。”

    此时深夜的月岛无比寂静，平贤盛没有转身，伫立在了原地。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真相会被揭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