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林雪晨拎着玉米气喘吁吁的跑到工位时，总裁办的人立刻出现客客气气的把她请进了张萌办公室。

    她不想去，便准备找个说辞。

    结果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就被塞进了她手里，她正懵着，人就被拽进了办公室。

    张萌微笑着把她请到旁边的沙发上，“周日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嗯……挺好的。”其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临走的时候她还跟周垣互相看不顺眼，那种氛围估计卢芝华也感受到了，频频无奈的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的，楚亚杰还忍俊不禁的调侃他们小年轻的有活力。

    俩大佬应该是看自己和周垣像小学生拌嘴挺有趣的，后面还邀请两人下一次打球。

    她还象征性礼貌性的笑笑呢，周垣直接来了句，“再说，我跟林经理对网球的理念不同。”

    林雪晨强忍着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卢芝华也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她说，“别搭理他，这家伙就是偶尔犯轴。”

    如果抛出去这些的话，整体还是挺顺利的。

    张萌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林雪晨想着对方应该想知道细节，便将楚亚杰交代的合同细节都逐一说了出来，末了说了句，“亚杰总让咱们走合同审批，尽快盖章。”

    张萌点点头，“行，这事你去办就行。”

    说完又继续看她，“还有别的吗？”

    林雪晨一愣，还有什么？

    张萌等了会儿，见她实在不上道，只能气闷的直白提醒，“现在气氛怎么样？领导有没有聊些合同之外的东西？”

    她这才恍然，原来张萌是想知道这些……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但还是如实说，“气氛挺好的，两人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球。至于聊什么，我没听见，我离得远。”

    这话就半真半假了。

    她又不傻，私下打听领导的谈话……这可是职场大忌。

    即便对方是总裁办主任，是楚亚杰的一号助理……

    即便现场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是网上能看到的时政新闻……

    但老板当初既然没有选择带着张萌一起去，那说不定就是处于什么考虑，她怎么好做这个传话筒。

    听她这么说，张萌明显不相信，“网球场就那么大，你在哪呢，听不见？”

    这林雪晨可就有话说了，当即把现场的客观环境描述一遍，重点突出就是又大又空旷，张萌越听越烦，最后挥挥手让她走了。

    可能是不甘心，又补了句，“合同尽快走完用印，别耽误亚杰总的事！”

    林雪晨点点头，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耽误啊。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合同需要跟周垣对接，最起码先得从对方手里要过来一份初版，然后发给法务审核。

    她灌了一整杯咖啡，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烦躁，打开周垣的通讯软件，“在嘛？昨天提到的合作合同发一下过来，谢谢。”

    对方倒也没说有的没的，很快发过来一份合同，“问下你们法务，是否可以拉个专项工作群，双方法务直接沟通避免传话出错？”

    林雪晨心说，那可太好了。

    她当即乐颠颠的去找了法务总经理赖重义指定的法务经理，说，“对方要求法务直接对话商议合同条款，不让我在中间传话。”

    嘿，她可没瞎说，周垣的话她就是这么理解的。

    法务经理明显老大不乐意，“咱们公司可没有这种先例，业务部门就是要对接业务的，我们法务冲到一线去，合适吗？”

    林雪晨知道他是不想直接跟对方博弈，很麻烦，有时候甚至会很生气，更何况这件合作明显是对方处于优势地位，无论对方法务怎样的沟通方式他都得忍着。

    他都懂的道理，林雪晨自然也明白。

    要不周垣稍微提议下，她就屁颠颠过来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呢。

    见法务经理还想拒绝，当即苦着张脸，“哥，那你说怎么办，对方就这么要求的啊，你也知道，周垣那人完全不通人情，我周末被怼的都快怀疑人生了。”

    法务一听她这话立刻来了兴趣，林雪晨就可怜巴巴的将网球场发生的是重复了一遍。

    当然，后面有关卢芝华的部分，她是没有说的。

    恰好这是周垣催促的消息发了进来，“怎么样？拉群吗？”

    一个关于合作的合同沟通群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建立起来，群主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强势周垣。

    林雪晨被怼的故事也经由法务经理的嘴传了出去，后面的时候周垣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为什么整个SH的人似乎都挺怕他的……

    合同的事情告一段落，林雪晨空出手还是准备培训的材料。

    距离那次培训过去已经有一个月，这段时间事情又多，她其实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她找了找自己的电脑，发现除了有现场培训的PPT之外，手里什么都没有，偏偏不好直接联系孟子辰要材料，硬想又想不起来。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霜打了的蔫茄子的感觉。

    午饭时，陈妙然同情地看着她，“你当时没做笔记吗？”

    林雪晨没什么胃口的扒拉这餐盘里的炒鸡蛋，“做了啊，但是最近收拾东西准备搬家，那个本子不知道扔哪了……”

    徐伟文在旁边问道，“你要搬家啊？那距离佳欣姐是远了还是近了？”

    林雪晨看了他一眼，“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着她最近让我帮着给她弟留一下工作的事情，我准备周末去找她一趟，想让你陪着一起。”

    “你自己去呗，我陪什么啊？我周末还得收拾东西呢。”

    听她这么问，徐伟文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帮成嘛……怪不好意思的。”

    林雪晨一愣，瞪大眼睛，“李自远好歹是英国海归硕士吧？这都找不到？”

    “是啊，李自远虽然优秀，但是对方公司要求更高，这不就尴尬了……”

    “啥公司啊？”

    “昆仑制造，你听过吗？”

    “擦！我又不是远古人……做重工器械的龙头嘛！李自远相中什么岗位了？”

    “董事会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