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任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林雪晨也不做他想，开始专心准备年终答谢会的事情。

    按照梁青的说法，大部分事情其实都分摊给了各地公司。

    林雪晨本以为会很闲，但她没想到的是，最麻烦的竟然是跟领导确认汇报内容和讨论议题。

    各地总经理的报告是交了改，改了交，交完再改，还没等给楚亚杰看呢，在张萌这就改了不下十来版。

    林雪晨其实很想说，总裁办那么多人呢，干啥要让她个行政的经理来收这些东西，还要不停的跟张萌沟通反馈，偏偏张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到后面竟然不看了，直接告诉她要点，让她先看完没问题再说。

    林雪晨是真懵逼啊。

    不是自我否定，她是真的没有业务经验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只能不停的跟项目总各种问，这个数据代表着什么，那个举措背后的深意怎么解读。

    几次下来，她能感觉到各地总经理已经开始烦她了。

    甚至有几个直接把副总或者某个业务总监推出来，让她问他们。

    郁闷之余，她倒是理解了当初梁青为什么让她深入业务。

    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雪晨在跟各地总经理或者其他业务人员沟通的时候都格外用心，不懂的问题如果人家不愿意解答，她就记下来问徐伟文或者陈妙然，实在不行顶着张萌的怒火也要问上一问。

    这么沟通两轮下来，她觉得自己对业务的理解已经能达到一个浅显的水平了，跟以前的老同学偶尔在聊天软件上聊天时，说出来的话也能让人家感慨她是个地产人了。

    嘿嘿，还挺有成就感的。

    张萌也看不出来对她是满意不满意，反正改了七八次以后终于勉为其难的说发给楚亚杰看看，林雪晨以为这下终于没她什么事了。

    没想到张萌告诉她，待会跟楚亚杰过这些报告和议题的时候她也需要参加。

    林雪晨整个就是大无语。

    她想了想，问道，“萌姐，还有谁需要参加的？我去叫。”

    叫不叫是次要的，她就是想知道还有谁。

    张萌头都没抬，“就你和我，没别人，待会亚杰总开完会我叫你。”

    “好……”

    林雪晨悻悻地离开张萌办公室往外走，路过总裁办的区域，放眼望去，满满当当，差不多十来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她很想说，这些人难道不比她更合适……

    因为要等楚亚杰随时可能的开会，林雪晨连午饭都是让陈妙然带回来，在工位随便凑合一口，生怕错过领导的时间而挨批。

    结果，张萌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在工位啃包子还莫名其妙问了句，“怎么不去吃饭？”

    林雪晨一愣，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等领导，显得多敬业似的，随便说了句不太饿然后问了句什么时候开会。

    张萌“哦我一声，“亚杰总出去了，会议推迟到晚上，你最好还是吃点，要不然晚上可能来不及吃完饭。”

    说完，人家直接回办公室了。

    林雪晨看着手里的包子简直气死，这什么人啊，领导取消会议都不带通知她一声的？

    陈妙然下午后来知道这事儿后，直接拉着她去附近的小饭馆，“点个饭，赶紧吃。”

    “啊？这不太好吧？还上班呢。”

    “你管那么多呢？不是张萌让你吃，说晚上开会没得吃嘛！你这是服从领导命令。”

    林雪晨抽抽嘴角，想拽着陈妙然回去。

    陈妙然却直接给她点了红烧肉套餐，“吃肉吧，晚上扛得住！”

    “呃……不至于吧？”

    陈妙然放下手机，一副林雪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实说，你是不是没跟亚杰总一起开过会？”

    林雪晨摇头。

    “那就对了！赶紧吃吧！不然饿死你。”

    林雪晨又抽抽嘴角，但还是听话的等餐上来，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期间陈妙然跟她科普了跟楚亚杰一起开会的三大必须条件，“吃饱饭，排空膀胱，大杯加浓美式。”

    林雪晨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夸张了吧？”

    陈妙然摇了摇食指，“这话你明天再来跟我说，经历过才有发言权！”

    很快，林雪晨就知道陈妙然是对的。

    晚上十点，竟然报告还没过完！

    后面还有十个议题要确认……

    全程就听楚亚杰和张萌你一眼我一语的嘚吧嘚吧，虽然业务知识嗖嗖嗖的往上涨，但这瞌睡虫已经快把脑子吃光了……

    十一点的时候，张萌体贴的问楚亚杰要不要点夜宵，楚亚杰想了想让她点了三杯美式三份煎饼，算是了事。

    倒是很接地气，但……

    林雪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的那杯加浓美式已经进肚了，现在有点想上卫生间，但这俩人喝的比她还多，竟然没有尿意……

    林雪晨想举手去卫生间，但这俩人根本没人理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十一点半，餐到了。

    林雪晨已经憋到了极限，看着张萌接到外面电话，连忙自告奋勇的去拿！

    张萌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林雪晨都没顾上，火急火燎的出门，先去了趟卫生间……

    下楼的时候给陈妙然发了个信息，“按照历史规律，楚亚杰的会一般啥时候结束？”

    陈妙然秒回，“咦？你还能发信息？”

    “来拿外卖。”

    “哦……夜宵啊，那起码还得三小时吧。”

    林雪晨简直生无可恋。

    她后来跟陈妙然和徐伟文讲，原来一般人是真当不了老板，楚亚杰这身体器官都异于常人啊，从晚上六点到凌晨两点，水和咖啡没少喝，愣是不去卫生间……

    徐伟文当时心有余悸的回忆，“那你是不知道，前两年有地方总跟他开会的时候穿尿不湿去的……”

    “假的吧？”

    “真的！”

    “地方种也不敢请假上厕所？”

    “呵……他不允许会议中途离开，你得亏是胆子小不敢请假，不然肯定挨骂，说不定还得写报告说自己思想觉悟不行。”

    林雪晨嘴角抽了又抽，“这么夸张……”

    陈妙然在旁边附和，“庞严你认识吧？”

    “嗯……”

    “他当时差点调到集团当副总裁，结果就因为开会时手机没静音，升职直接黄了……你敢信吗？”陈妙然说着双手一摊，“咱家主打就是一个会议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