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温和谦逊,心思单纯
“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呃……”
苏梦枕本来很想说厚颜无耻,但又害怕对方恼羞成怒,真的发飙把脚下的中央玉塔给拆了,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道:
“我并非是想要赖账,而是当初的赌局便是如此,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成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就算是我,也会从此听从你的号令行事……”
“但是呢?”
沈随心打断了苏梦枕的话,摆手说道:“一般来说,这种时候都会有个但是出现,而在那之后的话才是真正的重点。
所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看在以前我们俩合作还算愉快的份上,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保证不会打死你。”
那我可真是谢谢了!
苏梦枕心中吐槽道,对于沈随心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感到十分不适。
不过说来奇怪,被沈随心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他本因为金风细雨楼之事而有些郁闷的心情,竟突然间就轻松了不少,当真是见了鬼。
“没错,的确有个但是。”
苏梦枕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可以把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让给你,但楼中的弟子是否承认我却无法保证。
毕竟……太突然了,哪怕你是地榜魁首,实力强大,而我又当着众人的面传位给你,他们可能也会口服心不服。”
“笑死!我要他们心服做什么,或者说这样岂不是更好。”
沈随心咧了咧嘴,笑容中满是恶意:“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人虽然看起来温和谦逊,心思单纯,但其实却一肚子坏水,最喜欢看到别人心里面明明恨得要死,却不得不为我当牛做马的样子,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快嗨到不行了!”
听到这话,苏梦枕一脸无语,险些没绷住高冷淡漠的形象,对其使出白眼攻击。
他错了,沈随心不是厚不厚颜的问题,而是压根没脸没皮。
像这种不似人言的混账话都说的出口,而且还一脸骄傲的模样,活该他不到二十岁就能登上地榜魁首的位置。
讲道理,他要是也能这样臭不要脸,哪里还有雷损和六分半堂什么事,蔡京都早就被他拉下台了。
眼见苏梦枕被沈随心整的说不出话来,一旁随侍的杨无邪却及时上前,很是热情的说道:
“沈公子说笑了,这属下口服心不服,办起事来难免会有些事倍功半,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还不是沈公子您的损失吗?”
“嗯?”
沈随心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高瘦青年,好奇问道:“你就是童叟无欺杨总管?”
杨无邪微笑着拱手行礼:“不敢当,这不过是外面的朋友给小人的一个诨号,倒是让沈公子见笑了。”
“嗯,不错!你小子很会说话,一看就是条合格的狗腿,比我手底下那些嘴笨的家伙强多了。”
沈随心又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莫名想起了天下会的文丑丑,于是随意的开口问道:
“怎么样小杨,按照病痨鬼的说法,现在我随时都可以成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要不要考虑以后跟我混,保证比在病痨鬼的手底下舒心多了。”
“多谢沈公子抬爱,但公子身体不好,还需要小人的照顾,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杨无邪笑着拒绝道,和金风细雨楼的大部分人不同,他效忠的从来不是金风细雨楼,而是苏梦枕这个人。
只要苏梦枕还活着一天,他就不会考虑做别人的狗,除非是苏梦枕授意,他倒是可以委屈一下,玩一出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样啊,那就算了。”
沈随心也不强求,然后又说道:“回到刚才的那个话题,你说属下口服心不服,会在做事情的时候出现乱子,那么你可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当然有!”
杨无邪依旧是微笑着说道:“只要公子做一件让楼中所有人都心悦臣服的事情,自然也会让他们对您言听计从,不会再有任何的违逆之举。”
“听上去好像有点麻烦,而且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
沈随心轻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另外,我何须要得到别人的承认。”
“不听话?打就行了!就跟训狗一样,早晚会乖乖趴下,任撸不还手的。”
“做一场交易吧!”
眼见沈随心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梦枕索性直接摊牌道:“这次的事情,金风细雨楼的损失很大,很多兄弟因为我的决定而死,所以我要六分半堂付出同样的代价。”
“只要你能办成这件事,金风细雨楼便彻底归你所有,而我也可以保证手底下的人承认你楼主的身份。”
说罢,苏梦枕用那双鬼火般的眼眸看向沈随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恕我直言,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交易,而是一场阴谋。”
沈随心嘴角勾起,戏谑说道:“你知道的,以我如今的实力,想要毁了六分半堂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就在于,六分半堂还存在着盟友,无论是蔡京的相府还是有桥集团,实力都不简单。”
“若是与六分半堂死磕到底,就意味着要同时和三方势力宣战……仅仅只有一个金风细雨楼,这筹码可远远不够啊!”
苏梦枕再次沉默,好半晌后才又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简单!”
沈随心拍了拍手,图穷匕见道:“我们这次再打一个赌……三天之后,我会让六分半堂大败大衰,从此于帝都长安之中再无立足之地。”
“届时我也不要什么金风细雨楼,但你苏梦枕,却要做我不良人三十六天罡的总舵主,从此只听从我——不良帅沈随心一人的命令!”
此言一出,无论是杨无邪还是周围暗中护卫苏梦枕的高手,脸色尽皆发生了变化,而苏梦枕鬼火一样的目光也骤然炙热了起来:“如果……你输了呢?”
“没有这个可能,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与赌毒不共戴天,如果赌了,只能证明这是一场必胜之局!”
说罢,沈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