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朋友,我们终于见面了
“哦?原来这神石竟然在你的手里,难怪天下会和不良人找了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罗州北域。
茫茫雪山连绵,一片冰寒森冷之气。
而就在其中的某座雪山之上,似是有雄伟宫殿的影像,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犹如神仙居所般,神秘莫测。
这座雄伟的宫殿,便是天门。
九州江湖中鲜有人知的神秘势力,由帝释天……也就是徐福亲手所创建。
其存在的目的便是挑唆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纷争,玩弄众生的喜怒哀乐,好让自诩为神明的徐福,在漫长而无聊的时光中,得到愉悦的感受。
当然,这只是过去的天门。
自从半个多月前,沈随心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击败徐福,并让他签下了主仆契约之后,这天门便已经注定要改姓为沈,从此也将要以他沈随心的意志为中心,不能再像过去那般肆意妄为。
那种感觉……就像是体内多出了一个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不断为他提供气机功力一般,个中滋味实在难以用言语进行描述。
比如和域外天魔同归于尽什么的,这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直到半个多月前,沈随心将徐福彻底收为走狗之后,才从他那里得知,原来早在两百多年以前,这颗神石便已经被徐福偷偷收藏了起来。
“而如今,距离下一次的‘惊瑞"之日,大约还有七年的时光。”
心里这么想着,沈随心脑海中的念头微微一动。
为此他甚至还推倒过雷峰塔一次,使得塔底被神石封印的洪水爆发,造成了不少无辜生灵的死亡。
最终变成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白色石头,重新落入到他的掌心之中,再次把玩了起来。
这只钵盂的造型十分普通,除了通体雪白,整洁如新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也因为如此,沈随心自从掌握了大半罗州的势力之后,便利用手里的一切资源去寻找这颗神石,可惜始终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才使得拜剑山庄那边久久未能正式开工。
沈随心对此十分遗憾,但也没有圣母到因为这件事情而去惩罚徐福。
等到他尝试着用元神与其进行沟通之后,自身的气机便猛地暴涨了三成左右,并且时刻处于巅峰状态。
而在沈随心意念的操控下,这团液体时而变成一柄雪白长剑,时而化作威武霸气的方天画戟,时而又模拟出现代枪械的模样……千变化万,充满造化玄奇之妙。
想到这里,沈随心忽然从宝座上站了起来,而那半空中处于混沌状态的神石也再度发生扭曲。
毕竟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打这种马后炮毫无意义,倒不如以后驱使徐福多做些有利于这方天地的事情。
与此同时,沈随心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下方半跪在地的徐福,声音平静的问道:“徐福,现在距离你计划中的七武屠龙,还要等上多久的时间?”
听到沈随心的话语,徐福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承受着什么巨大的恐惧一般,好半晌才抬起那张不复青春的苍老面庞,语气恭敬的说道:
“回禀大帅,根据属下这些年来的推演计算,那孽龙应当是藏于东海深处,平时几乎不会显露出行踪,只有每隔六百年的‘惊瑞"之日,才会因为不知名的缘故现身一次。”
毫无疑问,这便是四大奇石中最为强大的神石,拥有着增强使用者气机和随意变化形态的能力,比之其他三大奇石不知神妙了多少。
然而若是有人对其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这只钵盂的表面圆润平滑的有些过分,整体浑然天成,仿佛从诞生开始就是钵盂的形状,没有丝毫雕琢开凿过的痕迹。
紧接着,手中的白色钵盂,便在气机的牵引下缓缓浮上半空,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去,最后宛如一团液体般颤抖扭曲,重新塑造自己的形态。
此时此刻,天门的中央神殿内,沈随心坐在本属于帝释天的宝座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白色钵盂,眼神中则闪烁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除此以外,当沈随心用手触碰到钵盂的那一刻,便感觉到其中蕴藏着一股庞大至极的能量。
“七年?”
沈随心听到这个数字,眉头微微紧蹙,然后有些不满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提前把它给逼出来吗,比如炸鱼什么的?”
“恐怕……有些难度。”
徐福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看好。
“不瞒大帅,自从属下武功大成之后,便一直打着龙元的主意,所以尝试过许多办法引诱那条龙从海中离开。”
“但无论是用大量血食引诱,还是以功力制造出巨大海啸,都没能得到半点反应……老实说,若非体内的凤血有着些许的共鸣之感,属下差点以为那孽龙已经离开了东海,去往其他的海域了。”
“这样吗?”
沈随心沉吟片刻,随后又道:“也罢,过段时间本帅会亲自去那边看看,若当真无法将它从海里逼出来……那便就等上七年,到时正好用龙血为本帅的神剑开锋,也算是恰得其分。”
说罢,沈随心便将手中的神石随手抛了出去。
徐福见状,连忙将其接住,并适时呈现出惶恐忐忑的模样,充分展现出一个千年老鬼的精湛演技。
当然,也并非全是演戏,毕竟沈随心之前给他签订的契约和其他的不良人略显不同,可谓是苛刻到了极点。
毫不夸张的讲,现在沈随心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让徐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且还可以直接操控他的意志与肉体,当做傀儡来使用。
而这些能力,沈随心早已经当着徐福的面试验过好几次,自然让他感到无比恐惧,不敢再存在半点不臣之心。
“带着神石前往拜剑山庄,告诉钟眉他们,已经可以开始锻造本帅要的剑了。”
“至于你,便留在那里时刻看护,除非得到我的召唤,否则不得离开拜剑山庄一步!”
沈随心如今搜集四大奇石来锻造神剑,除了本身需要一把
趁手的兵器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当初系统所颁布的任务,让他集齐四大奇石以补全天外封印。
他不知道域外天魔是否知晓四大奇石的秘密,但以防外一,还是需要安排一个足够强大的守护者,确保神剑在锻造的过程中不发生任何的意外。
徐福刚好附和这个要求。
虽然失去了凤血,失去了长生不死之躯,但他本身还有将近千年的功力与“圣心诀”作为底子,在大宗师一级也称得上是强者,保护钟眉和李素王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属下遵命!定不负大帅所托!”
徐福再度跪伏倒地,以示自己的忠诚,眼见沈随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倒退着离开大殿,而后调集天门中的一部分人手前往拜剑山庄,自己则以人间罕见的绝世身法先行一步。
与此同时,孤身留在大殿中的沈随心伸了伸懒腰,片刻后开始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本来嘛,在将北莽大军赶回蛮州之后,沈随心便打算第一时间返回罗州,将那些东瀛岛国的小日子们挫骨扬灰,顺便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有多少底牌,会不会也蹦出一个残血的域外天魔。
但谁知道,当他根据不良人的情报,来到无神绝宫驻扎在罗州的临时据点之后,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只有残留的烽烟以及满地的狼藉废墟可以证明,这里爆发过一场大战,
后来回到了天下会才知道,原来就在沈随心出发去罗州的前一天,天下会与无双城已经开始行动,由“不败顽童”古三通和独孤剑圣带头奇袭无神绝宫,营救包括无神绝宫在内的众多江湖高手。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算正常,双方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彼此的性命,其中的两名大宗师更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古三通以金刚不坏神功,对上了绝无神的不灭金身,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现场的那片废墟,有八成都是他俩暴力造成的,一度陷入到“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的回合制状态。
而独孤剑圣则是以圣灵剑法,与一位名为“宫本武藏”的东瀛刀客相斗,刀光剑影铺天盖地,竟也是半斤八两的局面,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东瀛一方突然偃旗息鼓,压根不管人员的伤害,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挣脱战局,疯狂从罗州范围撤离。
就连绝无神和宫本武藏也不例外,同样也是虎头蛇尾般放弃了战斗,就仿佛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即将到来一般,让所有人都感觉摸不着头脑。
最终,本着穷寇莫追的原则,前来营救的众人放弃了继续追逐,然后将无名与其他被抓捕的江湖高手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并带回到距离更近的天下会休息静养。
顺带一提,无名果然如沈随心所料,浑身功力十不存一,并且身中剧毒,即便得到了医治,周身经脉窍穴也早已封闭萎缩,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恐怕终身都难以再回到巅峰状态。
而看到他的这般模样,本准备要向其展示灭天绝地剑廿三的独孤剑圣,顿觉索然无味,很是失望的离开了天下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言不合就开溜,还正好是我准备来罗州的前一天,可我明明是临时起意的,而且还是用【纵地金光】赶路,谁都没有告诉呀!”
“难不成,是东瀛那边有人可以未卜先知,提前预判了我的行动,所以才通知小日子们风紧扯呼?”
自言自语了两句,沈随心不禁眯起双眼,想象着去往东瀛,做一回抗日英雄的可能。
然后……还是算了吧!
就和他半个月前,没有对那十万蛮族大军赶尽杀绝一样,东瀛岛国和北莽王廷的背后,都明显存在着域外天魔的身影,轻易深入二者的大本营,实在过于失智。
谨慎如沈随心,可不敢拿自己的小身板去冒险,至少在突破到天人境界之前,这个想法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计划表中。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貌似还真的没什么事情可做。
难不成还真的要像不良帅那般,把“天下尽作饵,唯本帅执杆”的戏码贯彻到底,将江湖朝堂全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拉倒吧,想想都感觉累的慌!
有这个闲功夫,他宁愿多花些时间在各个翅膀之间周旋打理,最好是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让她们知晓并慢慢接受彼此的存在,然后……
嘿嘿嘿!
想到这里,沈随心便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渣渣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HappyEnding,连后槽牙都快要露出来了。
嗡嗡嗡——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阵奇特的嗡鸣声,使得沈随心的脑子微微一空。
等到回过神时,他眼前的景象已经从气派辉煌的天门大殿,变成了一间平平无奇的木屋。
而在他的前方,一道男子身影背对着沈随心,似是察觉到他的出现,缓缓转过身来。
男子身形高大,肩宽腰窄,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色儒袍,浓密而黝黑的长发被一根木簪束起固定,将他的面容完美展现了出来。
非常英俊的一副面孔,但却没有肆意张扬之感,让沈随心莫名想起了花满楼,也和眼前的男子一样,有着一种让人想要远离喧嚣,重拾宁静和美好的特殊感觉。
当然,沈随心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受,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认识……或者说是知道对方的身份。
“小朋友,我们终于见面了。”
男子微微一笑,那种淡然超脱的气质越发浓郁,但在无形之中,却也给沈随心带来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奇怪压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方正屹立在另一个更高的纬度观察着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仿佛无所遁形。
片刻之后,沈随心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压下了不自在的感觉,对着面前的男子恭敬行礼道:
“……晚辈沈随心,见过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