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民走后，唐莹莹怕他杀个回马枪，让刚有所好转的杨凌再次陷入自闭，便赶紧拉着二人向停车场走去，随时准备开溜。

    “谁啊这是？”刚走出用作布景的仓库，唐莹莹就一点不掩饰脸上的嫌弃，不爽地问陈思达。

    谁知陈思达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唐莹莹刚刚在问他地球是不是平的。

    “你不认识他？”

    “我……必须得认识他吗？”

    “不，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威廉-德克尔。”沉默已久的杨凌打断了陈思达，宣布自己神志的回归。

    “那是谁……哇！你复活了！”看到杨凌恢复了的唐莹莹高兴地喊道。

    杨凌摆摆手，接着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他？”

    “不是，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呀。”唐莹莹被两个人接连发问弄得有些不爽。

    “好吧，我们也没有恶意，就是……”见唐莹莹好像生气了，杨凌试图解释，并看向陈思达请求援助。

    “……就是，他确实挺有名的。”陈思达接过后半句，开始承担解释的任务，“你平时看电视吗？”

    “不看。”

    “……用电脑看剧？”

    “不看。”

    “那你平时都干嘛？”

    “你管我。”

    “那确实应该不认识他。”陈思达对着杨凌耸了耸肩。

    “威廉-德克尔。”杨凌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五年前靠《破产兄弟》爆红后一直把持午间剧收视之王名号的男人……”

    “……没有他救不活的剧，除非这部剧超出了人类的理解……”

    “……我就是听说男主角可能是他，才千里迢迢来演一个脸都不一定会漏的角色……”

    “……世界上只有两种电视剧，一种是德克尔演的，一种是其他……”

    唐莹莹实在听不下去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尬吹，赶紧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电视剧演员是吧？”

    “对。”“不对！”陈思达和杨凌异口异声地说道。

    不等陈思达开口，杨凌主动出击：“你居然只把他当作一个电视剧演员？”

    “那不然是什么？”

    “神！你个假粉丝。”

    “我本来就不是，都是听别人说的。你还是他粉丝？”

    “就在刚刚，是了！”

    看着一脸崇拜的杨凌，唐莹莹无奈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陈思达则默默地头来了关爱的眼神。

    在确认杨凌彻底恢复精神后，三人便准备回到酒店休息，结束这荒谬的一天。临走前，唐莹莹看到陈思达开的不是公司配的车，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了句：“上次我换给你那辆车……”

    “哦，退回公司送去检查了。你就一直开着这辆行了，我自己有车，之后我要用我自己去申请。”

    “好嘞！”听到没自己的事，唐莹莹开心地载着杨凌，驶向酒店。

    在回去的路上，杨凌的话很多，从吐槽这个奇怪的开机仪式，到介绍德克尔以前拍过的电视剧，再到畅想之后与他的合作。

    “你说要是这样合作顺利，之后我一直在这边发展怎么样？”

    “挺好的吧，我觉你在哪发展都没问题！”

    “那必须！诶，我之后要是留在欧洲，你能一直当我的助理吗？”

    “……谁知道呢，毕竟我……”

    “哎，不说这些。折腾了一下午，一会去吃点什么吧。来了这么久，还没正经吃过一次正宗的法餐，我带你……”

    “你的合同怎么了？”

    唐莹莹感觉到了杨凌的反常：她之前在车上要么一言不发，话多的时候也基本上与工作有关。像这样不停东拉西扯，甚至自己的反应如此冷淡也不打算停下来，杨凌十有八九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果不其然，刚刚还说个不停的杨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不仅没有解释，甚至没有指责唐莹莹询问自己的隐私。

    “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吧，毕竟就算我再不专业，怎么说也是你的助理，刚刚听到了总会有些在意的。”

    车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沉，在路边错落有致的桦树的遮挡下，间歇性地将阳光洒在杨凌脸上，让后视镜里的她忽明忽暗。

    “前面加油站停一下吧，我买个喝的，你要么？”

    “我去吧，你去了也买不了啊。你喝啥？”

    杨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答道：“啤酒吧，冰的。那我在车上等你。”

    “呲——”

    唐莹莹拧开了她的可乐，开始”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哈！夏天果然还得是冰可乐！”

    “居然喝可乐……”杨凌咬着啤酒的易拉罐口，委屈巴巴地说，“我还说让你陪我喝点。”

    “拜托，我要开车，要我陪你怎么着也得回了酒店再说吧。”

    “哼。”

    “所以呢，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唐莹莹回头看向后座的杨凌。

    “你可以，坐在我旁边吗？”

    “诶？哦。”说着，唐莹莹就翻身爬向了后座。

    “你就不能从车门进来么！”

    “这样方便。”

    “哎……”杨凌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说，“其实，我是在国内的娱乐圈混不下去了，才来拍这部片子的。”

    接着，在酒精的配合下，杨凌开始向唐莹莹诉说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