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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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险胜

    陈秋见神秘人停下,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跑啊……怎么不跑了?你接着跑……今夜不杀了你……我……”话音未落,陈秋就忍不住的一直咳血,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

    神秘人见状也说道:“道友……为了两个非亲非故之人如此穷追不舍……值得吗?你若再不运功疗伤……不久就会涸血而亡……”

    陈秋刚想张嘴怒骂,突然又喷出大一口鲜血,说:“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说话间陈秋腰间和后背的两处伤口,顿时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这痛苦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僵直倒地。

    神秘人此时站起身来,拍拍衣衫的尘土哈哈笑道:“我就说嘛,银蛇之毒怎么可能不起作用,你追了我一个时辰居然都没事。不过这蛇毒发作的真够慢的,直到现在才毒发,你小子真是个怪胎。还从未有人能从这银蛇之毒下撑过半刻钟,你居然撑了一个时辰才发作。看来你是天生体质超乎常人,怪胎!”

    神秘人边说边忍不住的夸赞陈秋,陈秋此刻却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眼珠乱翻。

    其实陈秋早就察觉到了刀上有毒,只不过当时愤怒之下无暇顾及此事、

    刚开始追这神秘人不过才两里地时,陈秋就感觉到了心跳加速的异常快。伤口处传来的不知是撕裂的疼痛,还是毒发的痛楚。

    可当陈秋追着追着感觉自己动作越来越慢,双腿像被灌了铅那样沉重,越跑越累,累到几乎窒息。凭着自己修炼的‘疾风步’和‘御风诀’才勉强追上此人。

    眼前这神秘人也好不到哪去,左肩被陈秋大力撕扯后脱臼骨折,不然陈秋以这样的速度绝对追不上神秘人。

    此时的神秘人感觉已经胜券在握,也彻底放松了戒备,不紧不慢的走到陈秋面前,说:“以你炼气期四层的修为,居然敢追我这炼气六层的修士。不知是该夸你胆大过人,还是蠢笨至极。要知道修仙者之间斗法,境界差一阶胜算都要大许多。”

    神秘人围着趴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陈秋转了一圈,继续说:“你这种不要命的修仙者,真是暴殄天物,浪费了数万里挑一天灵心资质。唉,这资质若是给我那该多好,不然也不至于修炼了近二十多年还在炼气期徘徊。”

    此时的陈秋浑身麻痹不能动弹,连张嘴还击都很难做到,只能任由这卑鄙的神秘人在自己面前自吹自擂。

    神秘人有说道:“本座从来不杀无名之人,小子,报上名来。”

    陈秋用尽全身力气努力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陈……秋……”

    神秘人撇撇嘴笑着,满意的点点头:“本座乃是玉城山修仙世家,余家怂字辈修士、余松海。”

    话毕,余松海一把夺过陈秋手中本就属于自己的短刀,左手一挥,刀身便散发着幽幽绿光。

    余松海又说道:“此宝名为‘青霜剑’,是难得一见的下品上阶法器,也是我余家世代相传的法宝之一。先前已经有无数人命丧此剑了,你能死在此宝之下,也是你的造化。”

    接着又在昏暗的月光下仔细打量欣赏了一番,随即突然脸色突变,阴狠的说道:“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说完右手紧握短剑,随即高高抬起,又说:“道友,到了黄泉之地可莫要怪我,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此时的陈秋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努力挣扎身体却纹丝不动。一直听余松海在这废话连篇,自吹自擂。

    当看到余松海夺过短剑准备杀死自己时,他真的慌了。

    难道此刻真要命丧于此?难道此生就此结束?不,他不甘心。

    一边求爷爷告奶奶,求神仙保佑自己的小命。一边努力运功,让体内的那股能量快速运行试图冲破堵塞的经脉。

    突然,陈秋察觉到体内居然还残留着,出发前特意喝的小破壶里的绿液。

    这股绿液此时正在身体里四处游走,努力恢复伤势。

    陈秋看到不禁一惊,来不及多想,便立刻调动脉络里的能量让绿液迅速流向两处伤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陈秋使出吃奶的劲终于让绿液冲到两处伤口,且迅速就打通了两处的经脉。

    此时的陈秋觉得身体的麻痹感突然消失,能自由活动了。

    眼前这危急关头来不及庆幸,余松海的青霜剑已经距离自己胸膛只有几寸。

    陈秋突然伸出双手猛地抓住余松海握刀的右手,随即猛的发力调转刀刃方向,一点寒芒划过夜色,刀刃随即切开余松海的喉咙,鲜血顿时喷射而出。

    陈秋当一个翻身,随后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这番操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哪像是刚才还躺在地上中毒濒死的人。

    此时的余松海一动不动,瞪大双眼缓缓转过头看着陈秋,眼神中满是不信,用不甘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没中毒?”

    陈秋此时淡淡说道:“此等雕虫小技也想暗算本大爷?做梦!”随后一脚把余松海踢翻在地。

    余松海双手努力的捂住脖颈处伤口,但鲜血依旧像泄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陈秋此时又说:“你这等卑鄙小人作恶多端,杀我两名友人,而你现在也死于同样的手法,被自己的短刃割喉,真是报应。”

    说完还没来得及得意,又开始不停咳血,而血液已经由鲜红变成暗红色了。

    奄奄一息的余松海见状说:“原来……你不是没中毒……而是……你……我在……下面等着你……”话还未说完就彻底断了气。

    此时的陈秋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后瘫坐在地上。伸手摘掉蒙在余松海脸上的黑布。

    “居然是这么个丑陋的老头?呸!”陈秋不禁轻啐一声。

    随即身上的麻痹感又逐渐加重,疼痛感越发强烈。

    陈秋心想:“这到底是什么蛇的毒,居然这么厉害?”边说边盘坐运功疗伤,再次催动经脉里的能量驱使绿液解毒恢复伤势。

    寂静的森林中,暗淡的月光下,陈秋脸色发白的盘坐在原地运功疗伤。一旁余松海的尸体还未彻底凉透,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陈秋,仿佛要把陈秋活吃了,这画面好不瘆人。

    而森林深处那些潜伏的动物,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后全都在悄悄的靠近这一死一活二人。

    奇怪的是,当这些飞禽走兽距离陈秋不过十米左右,像商量好似的全都原地停下,没有发出任何丁点声音,只是静静的望着正在原地聚精会神运功疗伤的陈秋。

    或许连陈秋本人都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表面此刻正泛起着一层淡薄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