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贪心，它若不是二阶妖兽我还打不过呢！早被它拍死了！”陈秋看着地上此时已经翻白眼的绿翼食人鱼，而自己现在倒像一个饥肠辘辘的叫花子，现在满脑子正想着从哪个位置下口。

    壶灵也是哈哈一笑道：“哈哈……这绿翼食人鱼想当然了，因为在陆地上所以你才能取胜，若是你们两方在水中搏杀，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没有一丝胜算。何况鱼离开了水，怎么活？”

    陈秋嘿嘿笑道：“这我知道！不然刚才早溜了！”

    随即走上前看着绿翼食人鱼这对薄如蝉翼的绿色翅膀，轻盈、透明、漂亮，不自觉问出了心中疑惑许久的问题：“这怪鱼到底怎么长出翅膀来的？它到底是鱼还是鸟？”

    “当然是鱼，只是不过是因为它吞噬了某个年幼的昆虫类妖兽，所以才长出了翅膀！”一旁的壶灵又回道。

    “吃了别的妖兽？妖兽之间还会殊死搏命？”壶灵的回答显然超出了陈秋的预料。

    在陈秋自修仙开始后的认知里，妖兽一直都是一家人，都同属妖族。虽说不上相亲相爱一家人，偶尔也有互相争抢地盘相斗的时候，但总不至于这么残忍的吞噬别的同类吧。

    壶灵并未回头看陈秋，而是一直躺在逍遥椅上慢悠悠的晃悠着：“凡人和修仙者之间都会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妖兽之间怎么就不行？”

    壶灵看陈秋一副年少无知的表情，继续道：“人族和妖族、魔族自古正邪不两立，虽说各族总体表面都很团结，一致对外御敌，但各族之间的内斗也在无时无刻的发生。

    比如这条绿翼食人鱼，可能就是吞噬某个昆虫类妖兽后，再通过自身努力进化得到的翅膀。

    炼妖壶是混沌时期的神器之一，内涵时间法则，壶中封印无比强大。据我所知，从此壶诞生以来，凡是被收进壶中的妖兽，无论实力多么强大，修为到了何等境界，此生都不可能再逃脱出去。这壶中尽是妖兽，它们若想生存下去，都要不断的进化，无论它们是否愿意。

    既要在壶中的逆天法则之下，奋力抵抗会削弱自身修为的强大封印。又要在封印不断削弱自身修为，禁制无时无刻抽取自身灵力的同时，保全自己的小命不被同类占据地盘或是吃掉，不被其他仇家趁机寻仇索命，不成为其他高阶妖兽的食物。

    鱼和人一样，同是生命，也都有灵性，也希望能遨游虚空，也希望能长生不老，飞升成仙。”

    壶灵一番言语，让陈秋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此时他内心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让他有些不舒服，但又无力反驳。

    壶灵说着从逍遥椅上起身走来，边走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人间的俗世王朝，皇室各兄弟之间为争夺皇位手足相残的例子还少吗？朝堂之上，臣子派系之间的争斗还少吗？江湖各门派之间的恩怨情仇，灭门厮杀还少吗？

    修仙界各个宗门之间，无论正道还是魔道，他们的积怨仇恨引起的战争还少吗？

    如果没有这些血腥残暴的厮杀争斗，俗世就不会有王朝的更迭，不会有江湖门派的兴灭。修仙界也就不会分什么正道魔道，更不会有什么门派的兴衰，更谈不上长生大道了。”

    陈秋此时听着壶灵的这番言语，想起了初到陆仙谷那会和陆刚的那次对话。虽说当时听陆刚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由于那时自己还年幼无知，并没有什么切身感触。现在再听壶灵这番说教，深知生存的残酷，活着的艰难。

    “弱肉强食！看来若想活下去，就要不断变强才行！”陈秋此时不由的发出心底的感慨。

    壶灵点点头道：“对！不止是变强，要强大到让人心生畏惧，让人不敢有觊觎之心。无论任何时候，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当你自身的实力超过现有生存环境的法则，那么这个法则将不再能限制你，你也就跳出了这个法则之外，同时又进入了另一个法则之内。”

    陈秋眉头微皱，疑惑道：“那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跳出这个法则，就意味着又进入了另一个法则，这不是死循环了吗？”

    “不！你现在生存在底层的法则之下，只要跳出这个法则，就会上升到另一个法则。而能跳出底层法则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壶灵此时双眼微眯，满是笑意的盯着陈秋。

    “所以更高一层的法则的人就会更少！如此循环，越往上的法则，人就越少。”陈秋恍然大悟，此时眼中闪烁着光芒。

    壶灵对陈秋的回答显得很是满意，笑道：“对！人越少，也就意味着法则越大，危险就越少，活着的几率就越大！”

    “可是越往上人越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法则也就可有可无了，谁还来遵守这些法则？”陈秋又问道。

    壶灵此时摇摇头道：“不！到了一定高度的法则之内，多数人都会身不由己的遵循这些法则。因为人越少，混乱的可能性就越小，多数人都希望自己生存的法则内相安无事。

    若是有个别心怀不轨，想暗中破坏平衡之人，那些希望和平的多数人就会出手制止。无论他们是有善心或是正义之举，他们单是为了自己不受波及也会出手阻止的。”

    陈秋边听边点头，又问道：“就是说，到了一定高度的法则之内，大家都会身不由己的去维护这个法则的平衡不被破坏，对吗？”

    壶灵点了点头，手持蒲扇轻轻煽动：“嗯！因为能进入到了这个高度法则的人，多数都已经有了与之相匹配的觉悟，他们知道一路走来，连续的跳出法则再进入另一个法则，不断与法则抗争或是搏斗，这些得来不易。

    更重要的是，当你进入某种高度的法则内，你就成了制定这种法则的人之一。若是你，你会去破坏自己制定的法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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