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巴尔和白茶就上门拜访了哈玛雌性家。

    脱离了族长雌性的生活，生活水平虽然不比以往，但有了白茶的贡献加持，倒也过得不错。

    塔尔不在，只有哈玛一个人在家。

    见到白茶他们上门，哈玛眸露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们来干什么？”

    哈玛的语气很平淡。

    白茶抿唇，“这次来是想问问族祭娜莎以前的事。”

    听到熟悉的名字，哈玛眸光微动，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回过头，语气依旧平淡：“我不知道，你们走吧。”

    白茶拧眉：“那你知不知道娜莎她给全部落的雌性喝避子水，你的雌崽莉亚也喝了。”

    哈玛赫然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

    看样子是不知道了。

    白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眸光正色：“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哈玛眸光复杂，看着白茶，她叹了口气：“娜莎她以前也是个可怜雌性。”

    从哈玛口中了解到娜莎年轻时生雌崽伤了身体无法怀孕，结果千辛万苦生出来的雌崽被人害死了，可想而知。

    白茶听完明悟。

    因为自己无法生育，而且自己的孩子还被人害死了，看到别人能怀孕能有自己的孩子，心生嫉妒——

    白茶眸光黯然一瞬，她之前也有过阴暗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间。

    娜莎完全就是顺从本心做事。

    一时间白茶既有感触也有对娜莎所作所为的痛心。

    但就因为自身经历而任由私心嫉妒泛滥，阻止雌性怀孕，是为大陆所不容的。

    正好过两天就是部落祭了，要么劝说娜莎改邪归正，要么在那天揭穿娜莎的真面目，让她放弃族祭的位置。

    白茶想明白后，跟哈玛告辞。

    二人离开。

    哈玛看着他们离去，心头浮起一抹悲伤。

    这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幼崽，如今这么对她——

    “哈玛。”

    阴柔的声音从哈玛身后响起。

    哈玛浑身似僵住了一样，顿在原地。

    声音主人见哈玛不搭理他，有些难过。

    “哈玛，你忘了我吗？我是里斯啊！”

    他露出真面目，正是白茶他们在林子里遇到的花蟒。

    里斯靠近哈玛企图触碰她，却被哈玛下意识嫌恶推开。

    里斯一脸受伤，黑色长发松松垮垮散开，配上他柔弱的表情，倒真有几分无辜的感觉。

    哈玛只觉得作呕，她冷冷的盯着他：“趁塔尔还没回来你赶紧走吧。”

    里斯不死心，语气笃定：“回来就回来，你知道的，他打不过我。”

    哈玛冷笑：“谁说一定要他跟你打架，你如果不想我自杀，那就趁早离开。”

    里斯忽然笑了：“你还是喜欢用这套，告诉你，这套现在不管用了。”

    哈玛皱起眉。

    忽然间，里斯的尾巴动了，像根绳子一样将哈玛绑了起来，带到里斯面前。

    哈玛错愕：“你——”

    里斯看着哈玛温柔美丽的面庞，眼里闪过一抹痴迷。

    “哈玛，你真美——”

    里斯情不自禁靠近哈玛的面庞呢喃。

    哈玛往后缩着脖子，表情很是难受。

    里斯低低一笑：“现在你是我的了——”

    说完，里斯就带着哈玛离开了，徒留一地狼藉等着塔尔。

    ＊

    自白茶走后，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可是又说不上来。

    但很快这感觉就消失了，就好像刚才那种感觉从没存在过。

    白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耸了耸肩索性不管。

    等着托尔筹备部落祭，白茶也跟着后面帮忙。

    部落祭前一天夜里，娜莎心神不宁的坐在一棵树上看风景。

    只是越看越心烦，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娜莎。”

    低低的呼唤，像是个雌性的声音。

    娜莎拧眉看着声音来源处，是一处黑漆漆的草丛。

    她下了树，踩着叶子走到草丛边：“谁？”

    草丛动了动，拨开了一个小口，莉亚的脑袋钻了出来，面上挂着笑容。

    “我们聊聊？”

    娜莎见是莉亚，眸中划过一抹异色。

    “你想跟我聊什么？”

    “之前我不是说，白茶有古怪吗？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你给她测出来无法生育，如今她却怀孕了。”

    娜莎沉默一瞬。

    今晚的白月还不够圆，蓝月已经步入新一次的轮回。

    没让莉亚等多久，娜莎点头：“好，我们聊聊。”

    部落远处忽然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低低兽吼，无人发觉，大家都在为部落祭的到来感到喜悦。

    跟莉亚聊完后，娜莎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白茶跟以前变得不一样了，怪不得她会怀孕——

    原来从雌洞里出来的这个，根本就不是白茶——

    得知这个真相，娜莎心跳的飞快。

    她快步回到了石屋，思量着怎么才能在明天的部落祭上揭穿白茶。

    第二天很快到来。

    部落祭如约而至。

    白茶一早就起来了，安娜随后来了他们家吃烤肉。

    两家子人坐在外面，气氛还算融洽。

    安娜吃着葡萄，一脸幸福：“兽神在上，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果子！”

    白茶忍俊不禁，“好吃就多吃点。”

    安娜点点头，笑的开心：“那我不客气了！”

    早餐时间很快过去。

    他们前往部落祭场地，部落左侧森林的一处低洼河谷。

    这里最初是部落发源地，后来发生天灾，不得不迁到山上避难。

    现在是暑季，天气很热，大家都在河水里冲凉。

    白茶怀了孕，被巴尔小心翼翼保护着，因此她这个角落最是安静。

    忽然娜莎族祭冒了出来，笑容满面：“白茶，你的药喝完了吗？”

    这么久没动静，她难道看出了那药有问题？

    娜莎暗暗打量着白茶。

    面色红润，眸光明亮，看起来过得很好。

    娜莎紧了紧手心。

    白茶有些意外，想到被她扔了的堕胎草药包，她的语气都冷了几分：“没有。”

    娜莎扯了扯唇：“喝完了记得来我这拿，毕竟你可是咱们部落这么些年来第一个怀孕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好像生怕周围的雌性听不到一样。

    果不其然，她话说完，离她近点的雌性们都转过了头，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白茶心中一跳。

    部落里拢共也没几个雌性，因为大陆雌少雄多，比例严重失调。

    这些雌性都知道白茶无法生育，但偏偏就是白茶这么一个无法生育的雌性都怀孕了，她们这些有生育力的，岂不是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