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要做的事情，通常势在必得！”

    “若雅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

    “什么时候清醒？”

    孙志强摇摇头。

    厉在天的眉眼冷了几分，短短的三个月，林若雅从一个正常人变得又痴又傻，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检查结果如何？”

    “一切正常！”

    厉在天深邃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检查一切正常，可林若雅为何变得痴傻？

    “有没有一种药物在血液中检测不到？”

    “不是没有可能，你在怀疑她可能吃了某种药物导致的痴傻？”

    厉在天目光远离，他只是不接林若雅的电话，如果只是这个原因，她怎么可能变得痴傻？

    “我只是不敢相信短短的三个月，她怎么会成这样？”

    “心病还需心药医！”孙志强淡淡的一句。

    厉在天一双寒星似的眼眸看着孙志强，“您老不会给我开玩笑吧！”

    “也许有你的陪伴，她的病会好一半！”

    听到孙志强的回答，厉在天眉头微蹙，他母亲这么快就把手伸到孙志强这里，让他感到意外。

    “你不用在意我母亲！”

    “我只是站在一个大夫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

    “您老需要我做什么？”

    “有时间多陪陪她！”

    陪她？厉在天沉下脸来，这是什么治疗方法？

    “我没时间！”

    与其说他没有时间，不如说他不想面对林若雅。

    “难道，你不想她早日康复？”

    厉在天垂眸看着茶水杯，林若雅早日康复，他也能早日解脱。

    深夜。

    聂菁躺在慧心医院豪华的病床上，心灵深处涌出一股无尽的悲伤。

    “菁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

    她似乎出现了幻觉，嗖的起身，忍住胃部不适，光脚站在地板上。

    黑暗的夜晚，感觉被无尽的虚无吞噬，向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拼命哭喊着李贺，像一个走丢的孩子，找不到父母的怀抱。

    厉在天听到动静，打开病房内柔和的灯光，房间顿时亮成一片。

    柔和的灯光下房间格外温馨，聂菁微怔，这是哪儿？刚才是万丈深渊，这会儿又如此温馨，莫非自己已经……

    “菁菁……”耳边又传来李贺的声音。

    聂菁站在原地扫视一圈也不见李贺的身影，内心崩溃哭泣。

    “妈……”聂菁站在豪华的病房内，拼命喊着李贺。

    她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心中充满着恐惧。

    刚想拉开卫生间的房门，听到金属门被打开的声音，吓得她后退一步。

    厉在天打开房门，冷眼盯住受惊吓的聂菁，眉头紧蹙，她难道出现了幻觉？

    聂菁惊愕的看着他，他几天前去了外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菁看厉在天的眼神没有欣喜，没有意外，有的只是惊愕与冷漠。

    厉在天满眼怒火，她也许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在乎过？

    聂菁呆呆地看着他，这也许就是她在死亡前那一刻的思念吧！

    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似乎了确了她的遗憾。

    聂菁转身，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又回眸看了一眼卫生间，却早已不见张昊的身影。

    她再一次确认自己，也许自己早就一命呜呼，张昊，不过是她的执念。

    “妈……”她打开房门，抬眸望着星空，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她用手撑住地面想起身站起，脚下的水渍再一次将她滑倒。

    一双长臂将她轻轻抱起，聂菁怔住几秒，扭头仰望是冷若冰霜的张昊！

    房间柔和的灯光下，只见他薄薄的唇微抿的弧线透出冷漠的气息，眼睛直视前方，没有垂眸看她一眼。

    厉在天抱着她走到病床前，俯身将她轻放在床上，聂菁注视着他，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陪在她身边。

    只见他径直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没有回眸，没有只言片语。

    聂菁目送他的背影，满眼失落，如果有来生，她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

    可哪里会有来生！

    她侧躺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忍受。

    厉在天听到她呕吐的声音急忙折回，然而，聂菁痛苦的呕吐声没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他走到病床前顿住几秒，扶起趴在床畔的聂菁倚靠在他的肩膀。

    虚弱的聂菁倚靠着他宽大的肩膀，抬眸，惊讶地看着他。

    厉在天轻揽住她的肩膀，端起白开水轻触她的红唇，表情依旧冷若冰霜。

    聂菁摇摇头，抬眸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厉在天放下水杯，他怕她听到他的声音毛骨悚然，毕竟这会儿已是深夜。

    聂菁倚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眼框渐渐发红，也许是上天对她的怜悯，能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让他们相见。

    厉在天垂眸对上她深情的眼神，还有她那两抹泪痕，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我不是你的赵家豪！”

    声音带着丝丝不悦。

    “我知道！”

    “我也不是汪洋！”

    “他是我妈的主治医生！”

    厉在天怔住，她没有将他看成赵家豪或者汪洋，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聂菁像往常一样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拥入怀中。

    聂菁躺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幸福！

    “张昊！”

    “嗯！”

    “我知道，你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你不过是我死亡前的执念罢了！”

    厉在天微愣，如果她知道他还留在这坐城市会是怎样的感受？

    “也许明日我就会烟消云散，或许上天可怜我，让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厉在天紧拥着他背靠在床头，“胡说八道什么？睡吧！”

    聂菁摇摇头，抬眸看着他，心中有千万种不舍，手轻轻触摸他那孤冷的薄唇，“不！我怕我睡下再也不会醒来！”

    她话语温和平静，像是对他永久道别。

    厉在天低头用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大手紧握住他的小手以示安慰。

    “你离开的那天，我以为你会在大门口等着我，我高烧醒来在大雨中拼命地呼喊你的名字，即使我喊破喉咙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

    厉在天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拥抱她的力度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挤进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