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代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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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紧急任务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这话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理,符合实际,也就长盛不衰地传颂下来了。

    就说昨天,一大队的耿二花队长突然请李勃吃饺子,说是为了犒劳他去平顶山解决了绣花线紧缺的大问题,其实这种爱意背后,还有另外一种期待。

    今天上午,李勃刚刚参加完全所青年干警“五四”青年节演讲竞赛,就被直接叫到了一大队的队部。

    耿队长和郭家星厂长正等他过来。

    “老弟呀,嫂子昨天的饺子是否可口?”耿队长笑眯眯地问。

    “嫂子,特意叫我来,不是对昨天吃饺子的一次回访吧?”李勃已经看出来,肯定还有别的事。

    “老弟真聪明!那我也不绕弯子了,绣花厂刚接了一批活,图案与上次不同,所用绣线色号也不一样。所以,还得你老弟辛苦一趟,再去平顶山买一批绣花线。”耿队长直奔主题。

    “嫂子,我去义不容辞,只是这公差,我一人去不合适,有舞弊之嫌。人常说,两人为公,一人为私,就是这个道理。”李勃解释说。

    “这个,已经替你考虑到了。新成立的供销科的任师傅,就在汽车南站附近居住,我们已经请他和你作伴一起去。”郭家星厂长补充说。

    “嫂子,郭厂长,既然你们已经做了精心安排,我下午就去办理借款和借支票的手续,争取早点出发,保证完成这趟紧急任务。”李勃打保票说。

    下午刚一上班,李勃就先去财务科要借据,顺便问一下上次绣花线的货款是否已经转过去。

    财务科出纳郑兰英翻了一下银行的对账单,十分肯定地说,5月2日,上边的事业费拨款一到咱所的账上,就一笔划给他们了。

    李勃拿着借据去找冷所长签字时,看他正和别人谈事情,就回到生产科等待。

    如此跑了三四趟,冷所长屋里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始终让李勃无法插队。但到将近5点钟时,李勃已经无法苦心再等,只好强行闯进屋,讲说事情紧急,再晚就开不出支票了。

    冷所长中断谈话,看了一眼两张借据,很快就签了名字。

    上行下效,将强兵勇,李勃觉得有这样敬业的好领导,何愁事业不兴,大业不举?

    心里痛快就有干劲。为了完成明天的紧急任务,李勃在4点半到5点半之间的一个小时内,就把去平顶山出差的所有手续都办完了。

    士为知己者死,累死也值得。

    5月5日凌晨,李勃还在睡梦中,听得有人敲门,应了一声,拉亮电灯,看了一下手表,刚刚5点45分。

    “老弟,可别睡过了,还要去赶早班长途车的!”李勃听出来了,是耿队长在他宿舍门口喊了一句。

    虽然时间尚早,李勃也不敢再睡了,唯恐睡过头误事。宿舍的卫生间还没送上水,李勃起床后,只能到办公室匆匆洗把脸。

    带上出差的挎包,又把大门值班的付师傅从被窝里喊起来开大门,李勃冲进了晨雾之中。

    天刚蒙蒙亮,阴阴的,还有点冷。路上没有汽车,仅有几个蹬人力三轮车的,弓着腰,吃力地往前迈进。一辆卡车从南边远远地驶过来,两道强烈的汽车远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李勃在路边招手示意,司机却不理会,自顾从西边急驶而过。到前面的丁字路口,向东拐向南曹方向。李勃庆幸没有搭上车,竟然不是什么坏事,否则非耽误事不可。

    在生物药厂,赶上了头班公交车。在汽车南站下车,又等老任等了半个小时,到8点20分,终于坐上了发往平顶山的长途汽车。

    一天打个来回,300多公里的路程,连同购货、付款结账和路途劳顿,李勃和老任上下车还得每人扛一个装满绣花线的大箱子,一连十六七个小时,真难吃得消。

    好在去绣花线厂家已经是轻车熟路,他们销售科的几个人也成了老熟人,交易程序也十分熟络,但搭车来回倒腾,真让两人吃了不少苦头。

    李勃年轻力壮,尚且一身疲惫,老任即将到50岁,更是叫苦连连。

    长途汽车刚到南站,他就对李勃说:“老弟,赶紧打电话,叫所里来车接吧,你看老哥这腰,再折腾恐怕要折了!”

    李勃和老任把箱子用肩膀扛着出了车站,老任一下就发现了一个公用电话厅,立刻象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箱子贯于地上,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右手食指指着电话亭说:“老、老弟,那儿,那儿,快去,快去。”

    李勃把箱子也放在老任身边,往前走一段路,走到天蓝色的电话亭前。

    前面还有三个人排队等电话,李勃急得直跺脚,但也得耐下心来等待了。

    好不容易,等那三个人打完电话,其实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李勃好像等得花儿已经谢了。

    “喂,你好!请讲。”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是原来的广播员马蕾,自程控电话接通,所里的广播就失去了大半功能,广播员小马,变成了电话总机值班员,负责维护电话的运行畅通。

    李勃一阵激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飚了出来:“喂,你好!请问是小马同志吗?”

    “嗨,你个小李子,给我撇啥普通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马蕾被逗乐,对着听筒吵了李勃几句。

    “噢,中、中,咱所下班没?”李勃赶紧换了腔调。

    “人早走光了,只剩下值班的了。”马蕾似乎撇了一下嘴说。

    “那前面机关谁值班呀?”李勃着急地问。

    “是我们昌主任。”

    “那请你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她?”

    “哎,我说小李子,你这是弄啥哩,这么急迫?”

    “咳,紧急任务,我和老人一天打来回,每人扛一大箱绣花线,现在汽车南站,已经弄不动了,快让所里派车来接。”李勃对着听筒,快把哭腔给带出来了。

    “哦,那恁俩辛苦,我马上转接昌主任。”马蕾表现出了同情心。

    昌主任接了电话,道了辛苦,说所里只剩下一辆囚车了,马上就派去接你们。

    当李勃和老任看到所里的中巴囚车驶过来,真象见到了救星,两人不约而同,高兴地挥手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