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思花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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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朱流玉当掌门,穆流云查探张家茶肆

    在听清楚覃奇奇的问题之后,穆流深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难道说特意把各门派的弟子召集到此不过是为了增加覃府的人手吗?这确实匪夷所思。穆流深想了想,回答道:“覃主,我本是一介莽夫,配不上作贵派弟子。”覃奇奇笑道:“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答应,否则我也不会将你囚禁到这里,我并不着急,容你再想一想,不过你要是不肯做也可以,那你就作一具尸体吧。”说完,覃奇奇转身走了。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穆流深又与之前一样,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想来,那必是覃奇奇下的手段,所以才会废了自己的武功,就为了让他加入覃府。他还是想不通,三十年时间在江湖上湮没无闻,如今却大张旗鼓向各门派“要人”,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莫不说对外在情况是否知晓,现在连自由走动都成了问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多长时间,他确实也没有想到,现在不仅是自己,连妹妹穆流云也是“身不由己”。

    醒来已经是巳时,穆流云不知自己为何睡了这么久,她没忘记昨晚自己的任务:今日须去张家茶肆。于是她简单收拾一下,带上自己的飞云剑,向门外走去。“师妹,你要去哪里?”刚出门,就听到朱流玉的声音,她突然想起,昨晚朱流玉说会陪自己去洛阳的事,赶忙转头对朱流玉道:“二师兄,昨日我已经跟你说过,今日要去洛阳,你是否跟我一起?”朱流玉顿了一下,“我先不陪你去了,让流之陪你下山,我也放心一些,你且去找他吧。”穆流云轻舒了一口气,忙不迭道:“谢谢二师兄。”朱流玉看着穆流云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微笑,“清明,你跟着二师姐和四师兄一起下山,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有任何事一定要飞鸽传书给我。”说着,一个身材矮小精干的人从墙角窜了出来,“是,掌门!”,这武清明乃是飞云派“清”字辈弟子中轻功最为了得的弟子,只是因着身高仅有四尺,平日里受得同辈师兄弟不少冷待,但其他人却不知道,这武清明还有一个隐秘的厉害招数,便是“天耳心听”,五丈之内任何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力,朱流玉也是偶然间才知晓了这个秘密,便想着“重用”武清明,故而他方才得了一个重要任务,便想着要立头功了。

    穆流云带着苑流之匆匆下山,因着心里确实着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四师弟,这几日我不在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师父好好的要闭关?”还未等苑流之问今日下山的打算,穆流云倒先问起了他。“师姐,这几日你不在,前两日师父不知为何,突然把二师兄叫到跟前,说自己要闭关,将掌门之位给他。”苑流之顿了一下,“自大师兄走后,你也紧跟着下山,师父心力交瘁,将自己关在屋内好几日,期间,仅喊二师兄进去一次,直到二师兄拿出师父亲笔信,我们也未曾得见师父一面。”穆流云有些惊诧,在她印象里,师父郑吾并非是如此脆弱之人,飞云派也是自他手里才得以获得现今在江湖上的地位,或许是哥哥的离去让他如此,此事倒也有些蹊跷。只听苑流之接着说:“二师姐,虽然师父每年都要闭关几月,却不似今日这般,就连过去大师兄还在时,也未曾将掌门事交由大师兄处理啊!”话刚说出,苑流之便有些后悔,偏偏这时提到大师兄,穆流云停了一下,接着又快步向前,“四师弟,你说得确有一番道理,我也觉得此事蹊跷,但我昨日去后山未能找到师父,也不曾了解他所思所想。”“师姐,后山是门派禁地,历来不允许进入,你一向得师父宠爱,我却是一次都未进入过,更未知其中关窍啊!”穆流云咬咬嘴唇,“四师弟,我此番下山只因得到一个消息,说我哥哥在覃府安好,让我勿挂念。”“二师姐,你见到大师兄了吗?”“没有,那覃府甚是神秘,莫说进去,若不是有人带我,纵使找都找不到的,只是有人给我一个纸条。”说着,穆流云将那张纸条递给苑流之,苑流之看后更是疑惑,“师姐,你是因它才回来的是吗?”“是,我没有办法去见哥哥,但门派出了事我又不能置之不理,还是回来要紧。”“那这个纸条师姐从哪里得来?”“我也不知,只是想到了一点线索,方才下山来探看他探看。”说到这里,穆流云突然止住,转过身来问苑流之,“流之,这几日我下山之时,门派中可有何怪异之处?”“除了师父之外,并无怪异之处。”“那二师兄呢?二师兄有没有什么奇怪?”“二师兄自被救回后,卧床休息了好几日,总说自己脑袋昏昏,后几日才渐渐恢复,但看起来气力还是不足的样子。”“哦。”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武清明距离他们不过一丈远,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盘算着,进城之前要抓住机会将此事告知朱流玉。

    不过午时一刻,穆流云与苑流之便赶到了洛阳城外,“四师弟,我们先在这里歇一脚,喝杯茶再走。”顺着穆流云的眼神,苑流之看到了“张家茶肆”四个字,想着师姐也是体恤,便跟着来到了茶肆。刚坐下,一年轻妇人便上来给他们倒了一杯茶。苑流之看穆流云喝茶的样子,倒是十分熟稔,也不拘着,端着茶碗喝了一盏。“师弟,稍坐,我去付账。”说着,穆流云便向柜台走去,“掌柜的,两碗茶。”她说着便将两文钱放在柜台上,付毕,并未马上离开,用手沾了一下自己刚喝过的茶水在柜台上写下一个“覃”字,但那掌柜地并理睬,伸手将两文钱拿回,衣袖一拂,将面上的水渍擦去。穆流云知道他是故意地,便又向着坐在旁边等着倒水的妇人鞠上一躬,大声道:“多谢嫂嫂上次为我疗伤,这方帕子仍需归还。”说着,从袖口取出一方帕子,递给了那正在歇息的妇人。妇人看了掌柜地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递过了放在怀中,就在这时,穆流云瞥了一眼,这女子脖子上似乎戴着一个黑色的骨片,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突然,她握住了那妇人的手,手指粗粝,看起来是干活的人,但手背关节骨却平整浑厚,果然,也是有深厚内力的人。那妇人眼里掠过一丝惊讶,马上将手收回,比划着推了穆流云一把,穆流云更加确认,这妇人并非一般人等,说着便回到座位上,对苑流之说:“流之,我们且走吧,赶着进城。”此时他们没注意到,不过一丈远,有人正在向他们方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