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思花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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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覃奇奇的秘密

    覃奇奇看着穆流深心法日渐熟稔也暗暗感慨他内力根基深厚,虽日日被自己喂下逝心丸,但覃奇奇看以看出,穆流深的眼神并未出现其他被试者出现的空洞、迷乱之意,而过去在暗窟中废掉穆流深的武功不过也是用自己门派的心法将他的内力压制住了。他仔细看过穆流深的手掌,已经出现了青紫色的脉线,那是覃家心法练到八成后才会出现的印记,他苦笑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四年前,他的手掌中也出现过那条脉线。想到这里,他更加愤怒,伸出左手向前一挥,本站在远处堂前的守卫被一阵掌风擒了过来,被覃奇奇拿住衣领:“主人,我、我……”看着覃奇奇的眸子由黑色变成绿色,那人惊吓不止,覃奇奇没有说话,伸出右手轻轻摸了一下那人的脖颈,迅速一扭,那人口鼻流血,便死在了覃奇奇手里,“七市,过来。”这时,旁边走出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在,主人。”那个叫七市的少年拱手掬礼,在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后,向身后招招手,四个用黑色布巾蒙着脸的男子迅速过来后将地上的人抬走。“七市,此人的血实在难闻。”“明白主人。”七市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将瓶塞打开后在那人倒下的地方倒出几滴,霎时此处馨香四溢,似是金桂飘香。“七市,我累了,你扶我回九苑去。”说着,那少年便将自己的手递出,扶着覃奇奇向后院走去。

    覃奇奇是孤独地,他自小随父亲覃绱长大,父亲对自己管教极为严厉,日日练功读书,从不能懈怠。从他有记忆起,只是记得父亲总是将自己关在烬渊斋内,只是在每月十五日才会出现,与自己用一顿晚饭,晚饭之后会带着他在香泉亭中望月,虽然一句话未说,但他看父亲的眼神确是平日里从未出现过去的慈爱,但第二天,父亲又会恢复原来冷酷的样子。除了父亲外,覃奇奇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他自小只记得覃落月,覃落月比自己大了五岁,幼时,他把她当姐姐,总跟在她的身后,纵然她只是照顾他的生活,从未回应过一句。直到有一次,父亲因为他叫覃落月姐姐而将覃落月鞭打一顿后,他才知道,他不可以把覃落月当作姐姐,只能当作自己的仆人。就这样,日日丑时,他都会被父亲拽起练功,学那些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医术,每二十日,父亲便会给他一本书,或背或练,如在二十日内学不会,父亲便会将他扔在黑窟中,无论怎样哭泣、摔打,五日后才会放出。六年后,在覃奇奇束发之日后的第二天,覃绱将覃奇奇带到烬渊斋内,这是覃奇奇第一次走进烬渊斋,与自己的书斋无异,西侧平头条桌后的书格及北墙的书格中放满了古籍善本,书格旁的琴几上放有一把古琴,正中安放着紫檀所做的一方榻,东侧一座山水座屏将空间隔开,覃奇奇亦看不到屏风后的样子。“我明日将要离开此地,覃府交由你,你可记住?”就在父亲刚说出这句话时,覃奇奇只是点着头,那只是习惯了应承父亲后的反应,直到父亲将一本《覃家心法》递到他手中时,他才想起刚才所说的话。“你出去吧。”覃绱背对着覃奇奇摆摆手。待覃奇奇退出烬渊斋,他抬头看了看,明日就是十五了,本应是自己与父亲相约之日,他从未想过父亲要离开自己,离开覃府。第二日,他依然在丑时醒来,只是自那日醒来后,再也未见过父亲,覃府中甚至连父亲的痕迹都跟着消失了,整个覃府便像一座坟墓一样,寂静无声。

    就在覃奇奇第一次看到穆流深时,他确信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才会费尽心思想要将他“改造”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只是,穆流深的妹妹实在是一个“大麻烦”,反复地闯入自己的府内,他知道,只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哥哥,但覃府怎能允许她擅闯,第一次闯入覃府时,穆流云九已经被发现了,他本来是想如先前一般,直接将穆流云解决,但在看到穆流云的脸后,他突然怔住了,那张脸与烬渊斋内座屏后画那张被火灼烧一般的画像一模一样,只是年龄不太相似,所以并不是同一人。他不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何父亲会将起挂在书斋内,他原本以为画像上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但自己长相却无一点与之相同之处,因画像被灼烧,覃奇奇也不知此女子的姓名和来历,他翻阅了父亲书斋中的所有,未能发现一处线索,只能默默将此画收起。直到看到穆流云的脸,才让他重新想起了这幅画。

    对于飞云派,此前他了解并不深,只因自己在父亲过去手札中偶尔得知三十前那桩旧事才想出让各派弟子入覃府的法子,而穆流云的探查倒是让他心里生出些其他想法。

    从穆流深开始练习《覃家心法》后,覃奇奇就在一直观察他,没想到他在短短十六日内就已经练到第十三式,但不知为何,始终无法继续突破,他想起当年自己也是练到这里无法精进,父亲将他寒潭之中,过了三日,他才练成。如今穆流深竟然只用了一日就练成,不过看他运功时的模样,似是遇到了麻烦。

    刚才,他说要带穆流深出去正是因为想要试探一下而已,毕竟穆流深的眼神让他看到了意念觉醒的可能,到底是穆流深控制力强大还是药丸药效不足,他无法确定,是否可以将他作为一枚棋子为己所用,还需要细细观察,所以此次他故意找了个由头要将穆流深带出覃府,看看他的心意。

    “穆流深,此番出去我们要去的地方离洛阳不远,你且先回去修整一下吧,明日再出发。”“那……你能不能不杀覃落月?”“哦?”覃奇奇停了下来,斜眼看着穆流深,“我们约定日期未到,我定不会随意对待她,你且放心吧。”“我会在规定日子内练成《覃家心法》。”覃奇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喊到:“覃落月,带他回去。”覃落月从前方廊下走出,向覃奇奇拱手示意后,带穆流深离开了。

    一路无话,就在穆流深准备关门时,覃落月开口问道:“刚才为何替我求情。”穆流深想到自己与覃奇奇的对话,笑了一下:“只是不想因我害人性命罢了。”听到穆流深的回答,覃落月“哼”地笑了一下,说道:“多谢。”便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