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征途自狮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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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向边陲

    “你真的确定你要去红鲁塞尼亚吗?年轻人,每个像你这样怀揣着大志向的人都意气风发的去往那里,然后陷入无数民族和文化混合制造的泥沼

    在耻辱中从那地方被踹出来,然后郁郁不得志的回莫斯科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当退伍军人,又或者和军队永远的脱离任何关联,当普通人”

    锡德坐在运输机舱的座位上,思考着几个小时前在退伍军人办事处,那个中年人对自己所说的话

    他相信叶戈尔所说的话,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和那些志得意满的人一样,将红鲁塞尼亚的军事长官职位当成一个起点,但依旧忍不住的思考这些拥有许多实例的警告之语

    红鲁塞尼亚成为自治地区的岁月不过八十年,但在这里摔了个狗啃屎的国家和前任军事长官却和这个“年龄”毫不相乘

    先是华沙联邦,后是奥地利帝国,再是诺夫哥罗德,每个来到这里的国家都没法完全的控制红鲁塞尼亚

    各国的来来去去更加剧了这里的文化和民族融合,使得非本地的每个势力都没法弄清楚这里的居民想要什么,只能依托军事长官进行间接的治理

    但诺夫哥罗德从不允许当地人成为军事长官,故而这种间接的治理也基本无效

    诺夫哥罗德的驻军和军事长官几乎只能控制狮城,红鲁塞尼亚的首府一地,红鲁塞尼亚完全变成了满载难民和异见者的垃圾场

    对于锡德来说,这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他只在书本上学过这些,成为军事长官的知识储备也几乎只有一本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它对22世纪几乎无用

    在他思考之余,飞机已经跨越了1483公里的距离,慢慢减速降低空高,盘旋着预备降落在狮城市郊的军用机场跑道上

    很快,速度就降低到足以完成降落的地步,运输机打开襟翼降落档位,起落架和机轮从机腹展开,随着机身的贴地着地

    一阵锡德早已习惯的摩擦之声响起,他连耳朵都不捂的转头看向观察窗外的场景

    几架已经可以算作文物的二十世纪喷气式战斗机停在机场跑道上,比这更搞怪的是,周围停着更多的螺旋桨战斗机,锡德立刻就认出了它们

    这些老古董货真价实的是在异族侵略战争期间,被诺夫哥罗德人民从博物馆里拉了出来,在第二次莫斯卡奥保卫战期间立下汗马功劳

    很显然,这地方的重要性低到了一种程度,才导致这些临时回岗的老将又重新在此上班

    锡德站起身,阻止了副驾驶走出来替他开门的行动,自己拉开了舱门抓着门口挂着的速降绳直接滑了下去

    一辆接送军事长官专用的车辆停在跑道侧面不会招致撞击事故的位置,他只走过去把车内那件军事长官的制服取出,揉成一团装进背包里

    然后,锡德找了一辆公用的摩托车,按下挂在一旁的电子钥匙,发动引擎猛踩油门,轰隆着径直开远,驶上那条去往市区的道路

    三年的战斗和长期在生死线上养成了锡德飙到极速的习惯,在马路上更是将速度飙到了极致

    没有限速和多少车辆的大路很快就被锡德如闪电般开了过去,进入了市区的范围内

    锡德看着路面糟糕的状况,赶紧松开油门轻踩刹车,但还是有几个路人看着他暂时没减下来速度的车辆骂了出来

    “你们这帮诺夫哥罗德来的家伙越来越找死了!敢在市区的马路上飙车!”

    所幸,锡德穿着便服,并没有被人认出来他就是新来的军事长官,他抱持鄙夷的态度看向四周,寻找理应存在的红绿灯,斑马线和各种强制刹车的设备

    但什么也没有,甚至行人完全把破破烂烂遍地是坑的破马路当成了人行道的一部分——如果这里有人行道这个概念的话

    再一看周围的场景,锡德就完全明白了这种现象存在的原因,这里没有停车线,四周也没有车辆停靠,也就谈不上什么交通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此时此刻集中在从这里一路蔓延到波托茨基宫,军事长官办公之处的人潮

    他们全都举着这样那样的牌子和横幅有序向波托茨基宫方向进发,嘴里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所写的内容更是令锡德心惊

    “诺夫哥罗德的走狗滚出红鲁塞尼亚,你们没资格在狮城拉屎!”

    “反天主教劣种不属于这里!”

    “红鲁塞尼亚属于我们,不属于一个虚假的边疆地区,殖民者不配站在我们的家园!”

    锡德干脆用车上附带的通讯装置给机场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背着包下车混入人群里,用一口蹩脚的,学自他父亲的联邦语打探着众人如此行动的缘故

    “我是新来的,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吗,这场面很是奇怪”

    一位五十岁的中年人转过头,直接开口解答了锡德的疑问

    “因为诺夫哥罗德的蠢货欺骗了我们,他们在毁灭了联邦之后告诉我们这里有自由,但我们来了之后只得到了猪圈一样的生活和食物,什么自由更是扯蛋”

    一位稍微年轻点的女性听见了他对锡德疑问的解答,也跟着做出了解释

    “他们烧了教堂,不允许我们向主祈祷,所以我们在这里抗议”

    “因为他们不但奴役了红鲁塞尼亚,还奴役了喀尔巴仟鲁塞尼亚,我们必须这么做!”

    最后,一位年轻人做出了结尾,随后三人异口同声说出了最直白的话语

    “如果你也感受一下,就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新来的先生”

    锡德点了点头,假装赞成几人说法踮起脚尖看向已经随着行进近在眼前的波托茨基宫

    马上要退下的上一任军事长官逃也似的在人群的唾骂和投掷杂物的浪潮下钻进了车内,随着车辆的开动逃离了愤怒的海洋

    在场的所有人或是欢呼,或是唱起本民族的歌谣庆祝这种胜利,只有锡德做贼似的找准机会钻出了人群,走近一条绕过去的小巷

    锡德掏出裤带里的钥匙,打开巷子尽头未标明的门,最后看了一眼巷子那头的人山人海,蹑手蹑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