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征途自狮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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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激发血性

    冷风吹拂,被打掉半口牙的军官跪在脚边,锡德站在升旗台上,眺望着在操场集结的驻军

    比刚刚更糟,士兵要么队形散乱,要么站姿没正形,更有甚者还处在酩酊大醉的状态

    腐败早已摧毁军纪,事到如今,常规的办法已经百无一用,只有上级的鲜血能激励他们了

    两位合作伙伴已经准备就绪,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的摄像机,锡德干咳两声,摘下头盔看向最前排

    没有反应,士兵们就像服装店的假人,除了盯着面前的讲台默默站着以外什么也不做

    只有包装成驻军下克上,他才能在不背罪责的前提下顺利解决贪腐军官,给之后的操作打掩护,非得把他们说通了才行

    锡德一咬牙,一脚踹倒军官踩在身上叫骂起来:“你们是一群懦夫吗!稀里糊涂到这里混日子,被人呼来喝去干缺德事,一毛钱拿不到还能在这里当看客!”

    底下能听清楚他说话的却一言不发,只是表情难堪一番,让锡德看得忍不住想再骂两句

    “艾娜,拿赃物来给他们看看!”他立马转头喊一声,又将手边的账本拿起,翻到标注侵吞工资的页数

    驻军的工资有一半在发出时就被克扣,剩下的一半又被各种杂费扣除,驻军工资总量的六成被吃掉,其中一半送回了莫斯科,剩下的则被军官分着吞了

    不多时,几人将半人高的拖车拉上讲台,里头装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沓钱,纸套上还写着金额

    军官们对贪污的风险毫无认知,从大头兵身上刮的油水全摆在军事基地里,在鼓动他们干什么之前,还是先把工资结了吧

    思索着,锡德对照账本把对应的名字喊了出来:“季莫申科?他在这儿吗?这是他被克扣的工资。”

    驻军们开始交头接耳,一番人力传递后,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走出队伍来到讲台前

    锡德把钱递给他,又将账本交给周围没事干的骑士,走到拖车前,工资上一堆信件之中的一张落灰单子吸引了他

    他捡起拍掉灰尘,是一张病危通知书,标注时间为三年前的五月份,发自巴什基亚,患者名字是个十分标准的穆斯林名

    诊断为脑血管破裂,标准的老年病,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士兵家属病危的通知书会和信件一同被人隐藏起来?

    一个大胡子中年人拿着被扣工资路过他,看到锡德手中的病危通知书便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就脸色大变,满脸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来,抓住通知书一角想从锡德手里拿过来

    看了一眼他头上泛黄的头巾,锡德松开手转过身去,而后抄起砍刀劈向军官的右臂

    必须抓紧时间了,若是不能解决那些藏在暗处的毒瘤,他到目前为止全部的所作所为,只能拖延民意彻底爆炸的时间

    又是一脚,锡德干脆踩着军官的身体对众人喊道:“还要懦弱到什么时候!他们吃了你们的工资,还把你们和亲人的联系掐断,难道你们还想充当贪腐的马前卒,被人当成无关紧要的工具吗!”

    驻军们开始小声议论,锡德则继续煽风点火,拉来拖车将里面的信拿出一些,展示给一众人看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和亲人的联系总是石沉大海!他们把握着唯一的通讯途径,却将来信全都拦了下来,把你们当成坐牢的犯人!”

    议论升级为躁动,不少人出列走近辩识信件,刚刚的中年人也在其中,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在踏上讲台的一瞬间,他猛然暴起钻出人群,在众人猝不及防下冲向捂着流血伤口的军官

    锡德手势示意制止骑士的拦截举措,在走开两步让出一条路后,便沉默不语看他们反应

    驻军队伍中的几人急忙扑出,使出浑身力气死命拽住和军官只差咫尺距离的中年人

    看他的眼神中倒是没了质疑,但当他们看着军官时,对权势的畏惧仍能从神情中找到

    当一腔热血陷于漠视,应得的东西变成镜花水月,权势压在士兵身上,那这一切是士兵保卫监狱,还是监狱关押士兵?

    把砍刀递给眼前的中年人,锡德看向几人:“把手松开,他这么做之后要是有什么事……我兜底”

    看眼一旁满载纸币的拖车,几人犹豫了片刻,选择松开手站起身,放拿着刀的中年人过去

    他脸上表情冷静的可怕,军官看着他面带恐惧向后退去,却被锡德一把拽到台前按在地上

    “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军官的叫嚣仍在持续,披头散发的狼狈面貌却再没了威慑力,将驻军们不安的躁动激化到愈发清晰

    手里还拿着工资的季莫申科抄起酒瓶挤到最前排,将酒瓶扔向军官的同时破口大骂:“老子忍你很久了!我去你妈的!”

    酒瓶砸中军官的脑袋,碎裂之声就像开火的发令枪,士兵们纷纷捡起易拉罐和酒瓶砸向军官

    愤怒已经到达临界点,只要再添把火,一场足以彻底摧毁腐败的大爆炸就能顺利发生……

    接过铁皮制成的扩音器,锡德大喊着补上最后一刀:“告诉我!战友们!难道你们还要忍受压榨吗!难道我们还要看着他们,这帮国家和人民的蛀虫祸害肆意妄为吗!”

    “绝不!绝不!”场上杂乱的情绪最终只剩愤怒,煽动如病毒般四散传播,将驻军全体拖进狂热中,令所有人齐声喊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军官不断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人便已经一刀砍向他颈部

    血液喷溅而出,打在锡德和中年人身上,又随着刀刃的切割变成喷涌,与地上的鲜血合二为一

    只是,这一刀却没能直接砍下军官的头颅,锡德拧开手部动力装置,一把抓住他还连接在脊柱上的头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脆响后将头颅拧了下来

    将恐惧凝固在脸上的头颅举起,手染鲜血,面目狰狞的锡德向众人做出最后的发言

    “现在!让蛀虫和人民知道,我们不是腐败的走狗!让我们和红鲁塞尼亚的人民一起,从蛀虫手中夺回我们应有的一切!”

    不用锡德再说什么,驻军们立刻进入紧靠操场的储备库,以极快速度完成了着装

    步兵战车从另一侧开出,荒废训练的一众人以编制确认对应车辆,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依次登车,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集结完毕

    中年人排在所在班组的最后,他以仍然很慢,只比周围一众人更快的速度爬入运兵舱室,伸手将舱门拉上用力关闭

    锡德叹了口气,而后三步并做两步登上中年人所在的车辆,扣住炮塔挂钩后趴在车上,跟着开动的步兵战车离开了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