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扯着嗓子喊：“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陡然看见醒来的童玉投过来的一记寒光，一哆嗦：“你想杀人灭口？”

    童玉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了，果真是一夜醉宿。

    待童玉把梦里的所见所闻告诉苏鸢，苏鸢也很懊恼，居然错失了珍贵的白天的夜郎。

    苏鸢把手机打开给童玉看，“师兄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他给我发消息说怕我们头痛，买好了药和早餐在楼下餐厅等我们。”

    童玉和苏鸢开始叮叮哐哐洗漱收拾，苏鸢想起昨天，道：“我觉得，你对师兄是不是太冷血了？”

    童玉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但是于心不忍才是对他的残忍。”

    苏鸢细细品了品，不由得觉得童玉这话说得在理，当断不断，给其希望，才是长久的伤害。但还是忍不住感慨道：“师兄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这种顶级男神的存在，你居然不喜欢他，我觉得你才是那个奇葩。”

    童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来到楼下招待所的餐厅，设施都有些陈旧，吊顶的风扇转起来也吱吱呀呀。王泽坐在一张八仙桌旁，边等她们边开着电脑办公。

    见童玉和苏鸢走近，王泽合上电脑，把早餐推到她们面前。

    苏鸢喝了口粥道：“师兄在忙什么呢？”

    “也没什么，一些算法。这个量子场太特别，始终没有太大的头绪。”

    说到量子场，童玉有太多想要了解，试探着问到：“这个量子场会不会就是能实现你说的‘穿越时空’呢？”

    王泽哈哈大笑：“你可以换个问法，从今年起到未来一百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是不是都是我。”

    “如果我说是呢？”童玉盯着他的眼睛。

    苏鸢惊讶的扭头看向童玉，童玉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她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两个搞历史的想要把这件事做下去定然少不了物理方面的支持，而师兄恰好就是量子物理方面的翘楚，更重要的是，她信任他。

    师兄显然只当她是在玩笑话，催着她俩趁早饭还热乎快点吃。

    童玉继续将“梦里”与现实的雷同讲述出来，以及她能够通过梦里的所见所闻知道将要发掘的是什么建筑、占地面积以及结构构造。

    王泽慢慢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准确率达到多少？”

    “百分之百。”

    王泽起身收起电脑，“这里人多口杂，回房再说。”

    回到房间，王泽反锁上门，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童玉肯定的点头：“非常清楚。”

    “这件事还不能百分百定性，就目前情况，你们还给其他人说过吗？”

    “没有。”

    “很好。只有你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吗？苏鸢你有没有？”

    “没有。”

    “苏鸢，我需要你保证绝对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说起。”

    童玉和苏鸢都被王泽的反应弄得心里毛毛的，“师兄，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有什么问题吗？”

    王泽简直想拿个棍子，敲敲这两个木鱼脑袋：“某种极其特殊的现象只能由某个特定的人完成，那么这个人会遭遇什么？活体实验！全世界的科学家，不，那时对你来说就是恶魔，会将你压榨到渣都不剩！”

    童玉和苏鸢此前没意识到事态如此的严重性，此时点头如捣蒜。

    王泽叹了口气，“童玉，我希望这件事能够终止。虽然从物理的角度这事就像是宇宙大爆炸级别的。但是，任何超自然的现象必然伴随身体的损伤，尤其涉及量子物理。目前知道这种现象的存在就已经是足够的利好了，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来研究，来突破。我不希望你为此面对如此大的不确定性和伤害。”

    就此终止吗？童玉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愣了几秒。

    王泽用了一个小时都没能说服童玉，只得作罢。“我得赶回去，从这个新的突破口来分析数据，我尽量每天赶过来，会将新的进展分享给你们。童玉，明天你得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这样我才能放心。此外，有任何不舒服必须马上告诉我们，知道吗？”

    王泽准备起身离开，童玉拉住他：“师兄，还有一件事情我很担心。我在那边的存在与所作所为，会不会影响历史发展，会不会导致现实世界的变化？”

    王泽终于眉眼笑了一下：“你这是科幻片看多了。这样跟你解释吧，你认为意识能够影响未来，但是是真的吗？现实即已存在，即为既定，意识确实能够影响未来发展，但是已发生的未来已融入所有的意识。”

    童玉点点头，送走了王泽。

    “你问师兄，是想告诉兴他的未来吗？”苏鸢问。

    童玉笔直的把自己摔进床上，摊成大字状。想了想：“不会。既然师兄说了历史即为注定，那么史书中对他被杀害的记载也是不会改变的。你知道人生最悲哀的是什么吗？”童玉偏着头看了下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不是对未来的无知与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眼望尽自己的一生，就像被判了死缓，自此，每一天都是行尸走肉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