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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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日子又一如往昔,平淡、温馨的溜过。

    其间,雅与兴达成了和解。

    按照国法,熠当处死,兴念及亲情,免其死罪;雅虽爱子心切,却深明大义,主张将熠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如仕,以思己过。

    一日傍晚,彩霞满天,清风拂面,童玉指挥着兴将食案从殿里搬出来,自己也抱着蒲团走在前面,左挑右选,择了个树荫下的位置,两人席地而坐,感受着夏日凉风,大快朵颐。

    从人来报,兴觉有扰雅兴,挥手示意退下,却见雅从从人身后走了出来。

    数月来,初次相见,三人一时不知作何言语。

    片刻后,雅率先打破沉默:“谢大王留小儿一命。”说罢,欲拜大礼。

    童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搀住:“姐姐,你这是何故,跪拜就免了吧。”

    雅坚持,道:“此乃君臣之礼。”

    童玉只得松手,雅行完大礼起身,看着兴,道:“对不起,姐姐一开始误会了你,下手太重了,你的伤……可好些了?”

    童玉飞快的掩住兴的胸口,拽紧衣襟,故作夸张道:“你盯着他的胸作甚!这是我的老公,可不给看的!”

    一秒的寂静后,三人大笑起来,雅笑得流出了眼泪。

    童玉吩咐从人自殿里再拿了个蒲团,摁着雅的肩膀,让她坐下,笑道:“好姐姐,咱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炫饭要紧。”

    雅接过童玉递来的酒盏,与兴隔空相敬,一饮而尽,将空酒盏掷相地面砸碎,豪放的她又回来了,扬声道:“上酒碗!”

    这可是2000年前的琉璃盏啊!童玉看着地上的碎片,欲哭无泪。

    兴洞察了她的小心思,朗声而笑,揉了揉她的头,宠溺道:“我赔你。”

    三人喝到月挂枝头,喝到繁星点点,喝到从人将周遭的油灯换了两茬……

    童玉和雅喝得烂醉,手拉着手围绕着兴跳舞,一个要跳夜郎国的火把舞,一个大舌头的说,你这不好看,我给你露一手,给你看看我刚跟着阿鸢学会的钢管舞。

    说罢,拉起坐在蒲团上的兴,把他当做钢管,便开始跳。

    雅乐得直拍手,大笑着说这个好,这个好!几时我也跟你学学!

    兴扶额,在童玉跳完一曲,还欲兴风作浪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大步流星的抱回寝殿,吩咐从人将雅送回住处。

    黑夜里,兴看着倒床便呼呼大睡的童玉,哑然失笑,为她将被角掖实,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喃喃道:“晚安,我的小妖精。”